第 78 章（2/2）

顾启洲没回，他翻身，无意识的点去很多软件，再三刷新，随便看了看。

很难控制住自己不焦虑，他一遍遍想昨天发生了什么，顾启洲会怎么看他。

如果没记错，昨天是见到朋友那群人了。

虽然不记得对方说了什么，但想也不是什么好话。顾启洲应该是因为这个冷脸的，自己还对顾启洲说什么喜欢他那样。

江眠坚信顾启洲会维护自己。

但被揭开伤疤还是有点说不上来的心酸和卑微。

他蜷成一团，觉得心也缩成一团，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和江干文的聊天记录还在，顾启洲发给江干文的一段话他看了好几遍，最后没忍住，截了图。

他躺了太久，奶奶实在担心，敲门，叫他：“眠眠，很难受吗？起来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那也得吃点，你喝了那么多酒，不吃饭不行。”

为了不让奶奶担心，江眠只得翻身下床，随便吃了点奶奶煮的汤面。

醒来就不停闹腾的肠胃真的被热气腾腾的汤面安抚，江眠舒服了些，打算回去躺着，又被奶奶拉住，说吃完就睡对身体不好，要江眠在客厅陪她看电视。

江眠只得跟着坐下。

奶奶随便打开电影频道。

今天播的，正是顾启洲的电影。

就是拍完《煎水作冰》后拍的那个电影，顾启洲演高智商罪犯。他在一家普通公司上班，平时邋里邋遢畏手畏脚，有个有钱又脾气不好的妻子，凭借妻子在大城市立足，看上去就是最普通的打工族凤凰男，实际上年少时在小山村受到严重暴力心理扭曲。

一开始拍《煎水作冰》时他减肌瘦了很多，为了拍这个电影又去增重晒黑，再加上妆造，在电影里看不出一点顾启洲和顾云飞的样子，就是个只是长相不错有当凤凰男资本的普通男人。

电影一开始就是警察发现碎尸块，怀着梦想和热血刚到警局的女主角，第一次就遇上真的碎尸案，连做三天噩梦，后来为了证明自己还是跟着办这个案子。她们很快找到死者身份信息，然后找到死者的家属。

顾启洲饰演的凤凰男在那一大家子里毫不起眼，他平时做事慢吞吞，走路驼着背，缩在角落里。死者小儿子嚣张跋扈说爸前几天骂了姐夫，一定是姐夫做的。凤凰男满脸无措点头哈腰连连摆手。

女主角觉得凤凰男受了欺负，警告别人不许因为利益冲突胡言乱语。但随着剧情进展，她逐渐发现这个凤凰男其实还有另一幅面孔。

这个电影播出四年多了，刚上映的时候票房很高口碑也很高，至今仍在各种悬疑推理电影里被推荐。

当时很多人看了说，以后绝对不找凤凰男，就算是顾启洲那样的也不行。

但等顾启洲身材状态恢复过来参加活动的照片一出来，又马上改口说顾启洲这样我愿意。

奶奶之前也看过，但过去挺长时间，剧情都忘得差不多了。她津津有味的看着，还时不时根据剧情发出感叹。

凤凰男跟女警员年龄相差近十岁，但国产电影的一些坏习惯，总是爱搞煽情。最后女警员知道凤凰男当年受到的暴行和结婚后受到的轻蔑，在逮捕他时说了些煽情鸡汤，凤凰男说“要是早点遇到你多好”，然后松手从高楼坠落。

即使知道是电影，但毕竟是顾启洲的脸。江眠闭眼不敢看，只听得“砰”一声，奶奶感慨：“唉，就这么死了。”

以后还有五分钟的剧情，是女警员因为办案时取证程序不当被投诉，她没有收到奖励反而被惩罚之类的后续，但是她想到凤凰男的一些事，并没有愤慨的情绪，反而很平淡。

江眠有一搭没一搭看着。

顾启洲拍这部电影是七月进组，那时候《煎水作冰》拍完了，但娄盛益偶尔会把他们叫去补拍镜头，总之费时费力。

最后一次补拍是八月中，顾启洲从这个剧组过去，拍完也要回这个剧组。江眠闲来没事说没去过他拍戏的城市，不如趁还没开学去一趟，还能给他探班。

后来去了，给剧组所有工作人员买了下午茶。他被李越郝带去剧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顾启洲和女主角对戏，他们当时拍的，就是这一场。

电影播完，并没有接着播下一部电影，而是电影采访。

正是刚刚那部电影的女主演。

江眠看了一会儿，意识到原来是这位女演员最近有新电影要上，频道采访她宣传新电影，所以刚刚才播了那个电影。

五年过去了，女演员张开了，也更加成熟，对着镜头侃侃而谈。

她说她第一次演主角，对手演员是顾影帝。

电视机里女演员笑容落落大方：“顾影帝去年参加综艺，当助教指导其他演员，但当时他也是那样教我的。他真的担得起老师这个称呼，很耐心的教我演戏和为人处事。”

后期找出当时电影拍摄花絮，是顾启洲和她说话的画面。

江眠看着电视，缓缓收敛表情。

奶奶对采访没什么兴趣，转过头和江眠说话：“前几天这个频道是你那个电影，这个记者也采访过你。”

江眠勾勾嘴角：“是吗？还挺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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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启洲四点多才睡下，第二天没工作，蒙头睡到中午。醒来时有点头疼，他拿起手机看了时间。

十二点。

睡前想到很多事情现在一一浮现在脑海里，他点开和江眠的聊天页面，想约他今天好好聊聊。

刚点进去，看到江眠发过来的消息。

“谢谢顾老师送我回家，给您添麻烦了。”

顾启洲看了很久，直到刚睡醒的眼睛有些刺痛。

他缓缓打字：“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