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2/2）

顾启洲沉默两秒，找不出反驳的话。

江眠更生气了：“烦死你了。”

他最近本来就被这些事弄得心烦，现在喝了酒感性占上风，怕自己说出点伤人的话来清醒了又后悔，小声：“算了，很晚了，今天说完话了，你赶快睡觉吧。”

顾启洲哑声：“是我习惯把自己的情绪和喜欢都藏起来。如果你想听，我会告诉你的。”

江眠：“从一开始说。”

“好，从一开始说。”

顾启洲应下，又问，“现在说吗？”

江眠听到顾启洲声音里的郑重，把手机放在一边：“不要，我想睡觉，明天你当面告诉我。”

顾启洲好像说了什么，但喝醉了的江眠听不真切，他很快睡过去。电话不知道开了多久，直到手机没电关机。

江眠甚至因此错过第二天的闹钟，要不是安妮敲门把他叫醒，险些错过回剧组的飞机。

在飞机上还在想和顾启洲的事，有些蔫蔫的。

正好昨天睡太久头疼，他也没睡，看着身边的安妮，和她聊天：“咱们工作室刚开始创建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照顾顾启洲了？”

安妮近距离看着BJD娃娃——哪怕一年多过去了，她还是偶尔会被江眠的美貌攻击到。现在对方倚在座位上，因为昨天喝多了醉酒，显得懒懒散散的，额发散下来，早上洗脸时被打湿，现在好像还有几分水汽。嘴唇殷红，看上去嘟嘟的好像在不高兴。

BJD娃娃确实在不高兴。她昨天在剧组时大概都能感受到，可能是和顾启洲吵架了。

现在江眠又问起顾启洲，她打起精神如实回答：“对啊，那时候李哥负责经纪人的工作，就找我去当助理了。”

江眠小声：“他生活里有提起过我吗？”

安妮愣了一下。

其实是没有的。

她一开始是真的不知道有江眠这个人，不然第一次在《实战演技班》时也不会认不出来。顾启洲也从不提其他合作过的演员，所以安妮一开始没觉得不对劲。但后来，李越郝说顾启洲很重视江眠，说自己没听过江眠的名字只是因为顾启洲没有直接说出江眠这两个字。

安妮沉吟着不知道怎么回答。

江眠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安妮的错觉，她现在总觉得自己的BJD娃娃和顾启洲越来越像，比如现在这个笑，一开始在《实战演技班》时，她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能在江眠脸上看到这种笑。

所以这能不能算是一种夫妻相？

安妮分出一缕心神思考这个问题。

江眠从安妮的沉默中得到答案，确定：“他从没提过吧？”

安妮摆手：“不是，很难讲。”

她思考了一下怎么回答，这才开口，“他没有提起过你的名字，但他和李哥会提起你，只不过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们是在说你。”

这下轮到江眠茫然了：“啊？比如呢？”

“比如我记忆很深的一点，顾哥他控制体型很努力健身，你知道他们这种健身的人，就和没有味觉一样，水煮鸡胸肉也能吃下去。但是他就是不吃动物内脏，也不是不吃，提前问他有没有不吃的东西，他永远都说什么都吃，但如果真的食物里有动物内脏，他都不会吃。”

“我那时候以为他是不喜欢，后来有天听到李哥说，怎么人没联系了，挑食的坏毛病还学上了。”

真正挑食不吃动物内脏的江眠：“……”

“他还很关注你们学校的事，甚至关注了你们学校公众号。我一开始一直以为他是在演员专业寻找可以签进工作室的人，但工作室一直都没签人。”

“他之前还演过一个角色，那个角色有个习惯是写毛笔字。顾哥好像之前就练过，当时导演让他随便写点什么，他一提笔就是绵绵思远道。李哥那时候还笑他眠眠写错了，我那时候也不知道你，还一直说李哥是文盲。”

“那个同款杯子他一直在用，就在家里，但是又不敢一直用，我之前还挺奇怪他为什么这么珍惜一个保温杯呢。”

安妮说一句，江眠的脸就红一分。最后他把脸埋到手肘里，小声：“哦，我知道了。”

安妮看BJD娃娃红透的耳根，沉默两秒：“后来就是《实战演技班》遇到你，我才知道你嘛。你还要听吗？”

江眠睁开眼看从手肘里透出的光线：“还有？”

安妮认真想了想，找出手机。

她拉了拉江眠的胳膊。

江眠只得放下胳膊，顺着她的姿势看到她的手机屏幕。

是DY主页。

很熟悉的名字。

“Anna”

那个在自己第一次直播，在自己被疯狂辱骂时用打赏帮自己压恶评的账号。

“顾哥第一次录综艺，节目组把所有的一切都打点得很好，我大部分时候没事就在网上冲浪，看到你直播了。但当时手里没有账号，这是我姐姐的号，顾哥冲了很多钱，让我看到你直播就去打赏。”

江眠想到当时“Anna”打赏的礼物特效：“特效也是他挑的吗？”

“对。”

宇航员在月球上摘玫瑰。

——长大想当太空人。

江眠不知道该不该再笑一下，又看安妮：“那天你们在路上遇到我……”

安妮：“以你公司为半径，转了两个小时才遇到的。”

她小心翼翼：“还有后面你遇到的大部分事情，引起舆论的那种，基本都是工作室处理的。顾哥很喜欢你的，只是他不说。”

江眠虚虚看着她手机上“Anna”主页详情，重复：“可是他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