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天换日,暧昧拉扯(2/2)
“你真想好了,棉花那件事这么做是不是太不道德了。”周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有损阴德。
江绎根本不跟人商量,派人厚赂陀天寺高僧寂元,那百年最甚暖冬传的是有鼻子有眼。棉花价格一跌再跌,江绎还在观望,等着跌破底后大批购入。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无论价格几何百姓都穿不起衣,用不起碳,王公贵族肆意哄擡价格,逼死的只有苦守含山关的巫家军。”江绎愤愤道,那新的一杯茶无论如何也喝不下。
针对巫湫潼完全就是江奎昏头之举,那明目张胆地觊觎三十万所向披靡的巫家军,需要将领镇守四方又不敢托付信任。
他等着卸磨杀驴,嫉恨巫湫潼,于是巫家军没有军饷,买粮买衣难如登天,明明是保家卫国的将士,却是缺衣少食,谁看了心里不窝火。
“那些人冻死怎么办?”周珩虽然经商手段狡诈,但还是不忍心视人命为草芥的。
江绎想回一句生死有命,却想起周珩还真就是个夏天施凉茶,冬天发棉衣的大善人,只能把这句话吞回去。
“后续我会调整棉价,至少雍州百姓今年有衣穿。”要留住人,这些举措势不可免,“况且我要的是西域的棉花,充勉二州如何我管不着。”
“折澜已经领一队人带着茶叶和瓷器那些物件去交易了。”西域人喜欢这些东西,尤其是胡姬,很是喜欢中原的首饰,“我不会不把黎民百姓的命当命看的。”
“如此便好。”便如江玄晖,他一直知道江绎有大才,算得上是心狠。如今姑父姑母连带着江玄晖成了一捧黄土,他着实担心江绎会走火入魔。
等到周珩走后,巫湫潼夺过他手里的长剑轻放在石桌上,微微用劲将扯到身前,冷起一张脸,“你都不问问我的意见?”
江绎伸手抚上他的鬓角,恍惚间巫湫潼竟然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青竹香气,却在江绎收回手时转瞬即逝,只瞧见眼前人泛着笑意的眉眼。
“拿钱办事,我这般算计可都是为了你的巫家军,巫横威,你可别不知好歹。”江绎笑如春花,上挑的眼尾藏着狡黠,伸手往巫湫潼手腕一掐,轻而易举从他桎梏下逃脱。
这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触碰,他们之间发生了恐怕得有百十回,可巫湫潼忽然觉得太过暧昧,恍然想起江绎昨日迷蒙的醉态,有些不知所措地偏过头去,却无意朝江绎露出殷红的耳尖。
就像是一匹孤狼露出未被保护的咽喉。
“横威将军这是被本王的美色迷惑了?”江绎不留情地嘲讽,将他的脸勾过来戏谑道,“怎的,这是后悔只和本王做假断袖?”
他嘴上没个门把,本来就是自己那些心思见不得人,却还是故意踩着巫湫潼的尾巴不放。
这人的耳尖怕是会红得滴血。
“昨天抱着我又亲又啃,难道不是你后悔做假断袖吗?”巫湫潼的耳尖如江绎所想,却不甘被这般拿捏,张口反将一军,无心之言直接让江绎脸色大变,僵在原地。
“猿臂蜂腰。”巫湫潼怪腔怪调地重复江绎昨晚的醉言,“这是银杏树下死,做鬼也风流吗?”
江绎彻底说不出话,巫湫潼扳回一城,见江绎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即将炸毛,便一转话锋。
“你要的人,已经从夔州接过来了。”巫湫潼瞧了眼埋头不愿擡起的江绎。夔州大片草原,种不得粮食,他设了司农部钱大笔大笔砸,却毫无起色。
“带来见我。”江绎立马擡起头亮起眼睛。
巫湫潼这个冤大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砸了那么多钱和地,江绎每每听到那个数字都忍不住想骂一句败家子。
夔州不行,雍州却可以,大河贯穿,雍州的土地算得上肥沃,无奈百姓不会耕种,又逃了一批人,这才荒废了许多良田。
巫湫潼找的人名为冷释,已经年逾六十,唯一的儿子跟着巫湫潼上了战场再也没有回来。
江绎看到的就是那么一个老翁,面容沧桑,皮肤黝黑,双眼浑浊,身材并不高大,背也有些微微佝偻。
“小人见过王爷,将军。”冷释上来就颤抖着双腿跪下,身后年轻一些的几个人也连忙跟着行礼。
“想必本王的想法诸位也清楚,就不在意这些虚礼了。”江绎笑道,示意那几个年轻人扶起冷释,“听说你琢磨出了新法子可以提产。”
“毗邻惠州的那两千亩地已经荒废许久,冷释,本王给你人手,钱也不是问题,你想如何做就如何做。”
“小人明白了。”冷释接了命令,在雍王府待着总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就告辞带着学生迈步出了王府。
“这若是真成了良田,就不担心没有人来雍州了。”江绎不知想到什么笑得灿烂,念及京都局势,一抿茶叹口气幽幽道,“江奎现下恐怕是还没顾及到这边。”
江奎的确没有顾及到雍州,转眼江绎已经回了雍州将近一月,他还没来得及看看他会作什么幺蛾子,就先知道孟亦楼居然当起了雍州知州。
那可是孟朝云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