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死不了的(1/2)
表哥,我死不了的
“我这里有一副药,是爹爹留下的,连同解药也一并准备好了。”那本来是江耒为江绎最后的筹谋,若是日后反叛失败,他就喝下毒药用那张脸先保住性命,毕竟有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行,我不同意。”周珩脸上的浪荡气瞬间消失,他扇骨碰撞发出巨响,长眸之中尽是狠意,“一个江玄晖,一个江玄羿,怎么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命,这可是毒药!”
“江绎,你是不是在外面吹风把脑子给吹傻了?”他平常行事潇洒豪气,嗓门却极少那么大,现如今因为气拔高声音,“江奎给你下毒,你也要给自己下,你又发什么疯。”
江绎偏过脸躲开周珩的眼神,端的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的模样。
“你哥哥之前给我写信,说你虽聪颖,却心狠,让我务必劝住你别让你玩命。”江玄晖摘亦友的江玄晖,也拦不住发疯的江玄羿。
“表哥,我死不了的。”
周珩闻言冷下脸转身就走,顺带拉走看戏都没看懂的梅鹤云。
“唉!”梅鹤云嘴里面嚼着花糕,那糖霜沫子糊得满嘴都是,他恶向胆边生,将脸埋进周珩的背擦了个干干净净。
江绎坐在原处,低着头,眼下生出一片阴影。
“王爷,已经试过了,确定没问题。”折澜道。江绎前些日子就命人试药,确保万无一失,不让他把自己的命给玩掉。
江绎紧着的眉头松开。
“王爷,您可想好了。”折澜是亲眼看着那人毒发,那叫声是一个凄惨,江绎何必去吃那种苦头。
“梅师说了,爹爹那药不致死,就是疼,专门拿来折磨人。”至于千机就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说不定雍王府都会有江奎的眼线,我要是装总会百密一疏,要是传到他那里得不偿失。”
“左不过吃吃苦头。”江绎只是将折澜手中的药倒进水里一口吞下,“必须万无一失。”
这药三日后才毒发,江绎此刻像是没事人,手心却早就被汗浸透。
几个时辰后,雍州的寂静被凄厉的尖叫划破,大街小巷热闹异常。
“这是怎的?”男子挑着扁担刚刚才到家门,就听见邻里邻居在吵嚷。
“周府大郎君一回到府上就流血不止,说是心绞痛,全城叫的上名叫不上名的医师都到周府。”接话的女人是街头巷尾最有名的百事通,这四周的消息就没她不知道的。
“心绞痛,他不是还没而立,身体康健吗?”男人随手将扁担搁在门口,插入讨论的人群。
“你还不信!”那女人一拍手,“我是听周府做事的人说的,七窍流血,止都止不住,这样下去必死无疑。”
“莫不是闯到哪路神仙了?”周珩从来做事大胆,从来不侍神仙,甚至屡次口出狂言,被怪罪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神仙大人,我看他分明是得罪人了。”说话这人络腮胡子,皮肤黝黑,嗓音粗犷。
“怎么说?”
“呵,你看七窍流血,心绞痛,那不就是被扎小人了?”那人越说越起劲,眉飞色舞,“周郎君这么多年都是如此,神仙要怪早就怪了,还会等到现在,他分明是惹到人了。”
“竟是巫蛊!”巫蛊之风兴起也不是一天两天,弄得雍州是人心惶惶,人人闻之色欲振恐,“那不是会要人命?”
“谁这么深仇大恨,巫蛊那等害人的物什,用了不怕遭天谴!”
周府的医师一位又一位的进,又摇头一位一位的出,周珩躺在床上,瞧着吃糕事不关己的梅鹤云,有气无力道:“梅师……”
“怎了。”周珩的七窍流血是他用药精心把控的结果,“不舒服?”
他用绢布擦净手指上的糖霜,往周珩手腕上探,没多时收回手,“就是流多血有些气虚,你年轻,几服药下去没几天就补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入城?”周珩提不起半分气力,从小到大这样还是头一遭。
“啊,我不早就下山……”梅鹤云呆呆道,半晌才明了周珩的意思,“我明天就入,仙子让我告诉你,魏渐策没有半分警觉,听到你中蛊,在府里高兴得恨不得敲锣打鼓。”
“咳咳……”周珩准备说话,只觉得嗓子一痒又咳出血来。
“天哪……你这是怎么回事?”梅鹤云脸色大变急急忙忙用绢布去接,“你可别死我手上!”
“这是怎了?”江绎也是王府周府两头跑,就算知道这是作假,舅舅也急的嘴上燎泡。
“被梅鹤云气的。”周珩眼睛一闭,他吐血吐得死去活来,梅鹤云面色红润不知道吃了多少盘糕,活像是要把自己前十几年没吃的全部补回来。
“还有你。”他知道江绎已经喝过药,气得砸了自己盘在手上好几年的一对玉核桃。
“告辞。”江绎转身就走,他从不往火坑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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