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的解药（2/2）

“王爷，哈日斯愿意出兵征讨西域王庭。”经过江绎同意，傅鸣秉倒是把自己的新情郎苏帛勒给带来了，他人逢喜事精神爽，是在场喝酒最多的一个，已经醉倒在苏帛勒怀中。

“如此便好。”塔莉莎还没有收服喀布，喀布百废待兴，需要仰仗北三州，说服她出兵轻而易举。

“我也不亏待你。”江绎也筹谋许久，“大胤和蒙古七十二部对立多年，苦得都是百姓，我也不愿看到如此。”

“雍州和夔州愿意出资与哈日斯合办互市，如果你愿意可以聘请大胤工匠在恩和百里外为你们修筑暖楼。”安抚匈奴是必要之举，内忧外患他也招架不起，只有先稳住匈奴，才能腾出手好好收拾内乱。

“苏帛勒多谢王爷。”这是苏帛勒不敢想的，大胤常有商队到哈日斯，不过大多漫天要价，若是真开启了互市，对百姓才是有利。

“西南三州勾连板上钉钉，不过背后到底有没有西域王庭犹未可知。”江绎浅抿一口酒，笃定道，“不出三年，乱世将至。”

“充州乱，难民必会大举北上，拒之只会断了天下有志之士来雍州的念想。”毕竟一个不愿意接受子民的君主怎么值得别人效忠，“孟亦楼，周珩，拿出章程，扩建房屋，等着王守良那个老贼拒绝后，立刻发文昭告天下雍夔二州接纳他州百姓。”

他举起酒杯，“诸位，我们的泼天富贵来了。”

雍州缺人一直是江绎的心病，一是被吴魏两府糟蹋走了不少人，二是他的名声太烂也吓走了不少，雍州地广人稀，他就算是想出朵花，也架不住没人。

缺百姓，缺人才。

只有人来了雍州，将雍州繁华广而告之，才能吸引天下有志之士前往。

充州百姓多被影响朝北逃难，在他们固定的印象中，雍州就是穷乡僻壤，苦寒之地，他们都是冲巫湫潼巫家军的名声来的，准备先至雍州，再到夔州。

江绎没想到巫湫潼对处理乱民一事比他想象中更加熟稔，得知原因后是哭笑不得。

“所以那么好的机会你都留不到人？”江绎实在是不知道该说这人什么好，“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被江奎忌惮了，这不是散财童子活菩萨吗？”

百姓会记住巫湫潼的大恩，掌权者怎么愿意看见手下的猛将收获民心，巫湫潼简直是在他底线蹦跶。

“不论兴亡，苦的都是百姓。”巫湫潼叹了口气，看着江岸之上的火树银花，“他们只是想要活下来。”

“好看吗？”江绎的眼眸中印照出璀璨夺目的光辉，“新的一年，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璀璨的焰火也照亮了雍州。

“这……这是雍州？”男子拖儿带女，听着人声鼎沸，看着满城繁华，满眼都是惊愕，再看看自己沾满尘埃的衣服，有些羞赧。

“官人！刚刚出炉的烙饼，要不要来一个！”小贩见到人来牟足劲吆喝着，“你看你娃娃都馋着了。”

男子有些为难，他们本就是逃难来的，只收拾了些许细软，还不知道要节省过日多久。

“官人是刚刚来雍州吧。”小贩也看出了他的窘迫，“雍州是个好地方，遇上王爷真是天大的运气。”

“王爷不是……”江绎的荒谬无人不知。

“你以后就知道了。”小贩递来一块烙饼，“趁热吃，尝个鲜，以后多多照顾生意啊！”

男子囊中羞涩怎么好意思接，擡起手就要拒绝。

“快去长安街！王爷发赏钱了！”

“拿着吧官人！”小贩将烙饼塞在他怀里，丢下摊子就往那边冲，随手抓住一个人，“长安街哪啊！”

“周氏酒楼，王爷和将军都在。”

摊子前的人都朝那边赶，丝毫不在意会不会有人偷走东西。

“爹爹，我们也去吧。”女童拽了拽他的衣袖，“那边好热闹，呦呦想去。”

“嗯。”他抱紧了女儿，牵稳了儿子，跟着人流走在这完全陌生的地方，看着宛若白昼的雍城，只觉得格格不入。

“别踩到了，有的是钱！”周珩和孟亦楼昨夜斗鸡输了个彻底，今日被赶鸭子上架站在楼上撒钱。

“表哥，愿赌服输，吼大声点！”江绎挑了挑眉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周珩，“过年不高兴吗？你看人家士英。”

右侧的孟亦楼扯着嗓子喊，“捡钱啦捡钱啦！捡得吉祥如意，捡得团团圆圆。”

“他说个什么屁！”周珩看着一张又一张掉下去的银票只觉得心如刀割，“又不是他的钱，他当然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