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不德（2/2）
“郑瑗什么话都没说？”岳择端等了许久没听见下文，睨了二人一眼。
“没。”
“我找人给她临摹字迹，半句谢也没有，真是个没良心的。”岳择端的脸冷了下来，不再提郑瑗，“台子搭好了，江绎那边有消息没有。”
重花宴过后这大半个月，充州正式向江绎请求援兵，却遭到了江绎的果断拒绝，如今已经走入山穷水尽之际。
“你不答应？”巫湫潼倒是有些意外，毕竟江绎是主张支援一派的，“是担心被其他州注意到吗？”
“不。”江绎摇摇头，“朝廷已经援兵了，我何必多此一举，我的兵也是命，伤了折了谁来赔我？”
“倒是你，我这些日子才发现你们巫家军还真是拼着一腔热血。”江绎转头看他，想起周珩那些揶揄只觉得有些羞愤，“抚恤金太低了，你知道为什么你们巫家军娶不了媳妇全是单身汉吗？”
“我不是……”
“你少跟我贫！”江绎打断他，“我知道你确实拿不出余钱，但那么点着实太低了，而且就算断胳膊断腿，巫家军也比一般人强吧，怎么就在家中坐吃等死了？”
“你养牛羊找不到人不找他们，还有那些田地不找他们，你怎么当首领的？”江绎越说越气，他自然知道巫湫潼之前的无奈，三十万人压在他头上，他也不过刚刚二十六岁，家中又没有长辈支应着，着实艰难。
“今天既然说了，你就好好去处理，没有银子我这里有。”江绎瞧着无精打采的巫湫潼觉得有些好笑，“我不是要训你，六郎，他们入了巫家军就是你的人，你不能只看着战场那些事，你也得看看他们的生活。”
“我知道了。”巫湫潼知道江绎动了气也不敢凑上去，委委屈屈缩在
“西域掺和，陈鸿雪扛不住，我们等着去雪中送炭。”若要支援他也不放心傅鸣秉那蠢小子，还是得巫湫潼亲自去，“你得要陈鸿雪活着，不然郑瑗的亏就白吃了。”
岳择端的信一封一封从京都来，瞧得出他虽不忿郑瑗和江玄晖的亲密关系，但仍将郑瑗当作真正的盟友，不想让郑瑗吃亏。
“希望陈鸿雪能顶点用。”巫湫潼目光灼灼望向江绎，“玄羿，我不想与你分开。”
他们自从定情后聚少离多，如今待在一起的日子就显得弥足珍贵，他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黏在江绎身边。
“我和你一起。”江绎忽的想起江玄晖说巫湫潼越来越像一块狗皮膏药，闷笑出声，“在京都时你寡言少语，原来是那时瞧不上我。”
巫湫潼警钟敲响，总觉得江绎有秋后算账的意思。
好在江绎没有掐在这个时候，继续前面的话题，“此行就是给陈鸿雪做嫁衣，拼死拼活讨不了好，还不能让江奎知道。”
二人正沉默着，就听见外面通传孟亦楼来了，江绎瞪了巫湫潼一眼，巫湫潼才坐直身子，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委屈。
“士英，有何要事？”孟亦楼这些天忙着科举初试，这次推选的是各类人才，和以往考试大有不同，一切事宜都压在了孟亦楼和周珩一干人身上。
“王爷，陈鸿雪来了。”孟亦楼也没想着这般快，“已经过了雍州到充州边境了。”
“他过老子的地不来打声招呼？”江绎没想到陈鸿雪带着六万人不过三天都到了充州，“倒是跑得比兔子快。”
也罢，陈鸿雪真的上门，他还得花心思应付，不来正好。
倒是这孟亦楼。
江绎擡头往前看了一眼，想起京都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事，“你叔叔陷入这种流言，现在又退了朝堂，你不回去看看他？”
“不是流言。”孟亦楼想起孟朝云眼神都黯淡了些，“德妃胡钰容就是我叔叔的妻子，着实貌美，和我叔叔郎才女貌，十多年前就被江奎纳了。”
“你还得谢谢江奎，不然有你什么事。”江绎意有所指，自从那日无意看见孟亦楼写家书的忸怩作态后，他便发现了些许端倪。
“王爷说什么！”孟亦楼红了脸，转身出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你逗他作甚？”见四下无人，巫湫潼觉着江绎心情好了些，又不规矩地坐了过去环住江绎，“这又要好几天不敢见人了。”
“他和孟朝云那点子破事早都被他那张脸皮抖搂完了，谁不知道？”江绎想着勉州战事，这些日子看起来毫无章法，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勉州究竟在想什么现在还不分明，“既然陈鸿雪到了，我们还是先坐山观虎斗，趁着时机好好整理三州事宜。”
“嗯。”巫湫潼将脸埋进江绎的颈窝，前些日子他出了外差，在夔州待了小半月，没瞧见江绎一眼，好不容易回来却被骂了一通。
“科举一事士英和表哥都抓得紧，初试完了就等复试，到时候把冷释也叫过来。”江绎拍开不规矩的巫湫潼，“我在跟你说正事，别咬我脖子，滚！”
那点子小猫挠的劲惹得巫湫潼起火，双臂一发力江绎就腾空而起，被人抱着转了个圈就朝内室走去。
“你发什么疯，刚刚天黑！”江绎还挂念着一堆事情，若巫湫潼还来劲搅和，今晚大好时光又要荒废在榻上。
最主要的是隔了小半月时间，还骂了这人一通，他不知道自己会被巫湫潼折腾得多狠。
“现在有很多人迁到了雍州，户籍一事需要人。”江绎左抵右挡根本挡不过战场上的常胜将军，没几下就被脱了个干净，被人压在榻上。
“城墙也需要加固，兵器也要加铸，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江绎眯眼说着，忽然睁大眼睛微微探起身子，握住巫湫潼的手腕，“你做什么！”
巫湫潼一用力就挣开了江绎的手，挑了挑眉继续手上动作。
“听着呢。”
“嘶！”江绎倒了回去，用小臂挡住眼睛喘息两声，“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攘外必先安内。”
“嗯。”
“疼死了，滚下去！”江绎曲腿一蹬，正好踢到巫湫潼胸口，把人踢了下去，完后得意地坐直身子，“让你满脑子废料不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