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由你咯(2/2)
“信不信由你咯。”江绎拽着巫湫潼就走,“好好养伤吧,别带伤上阵死在胡人刀下。”
夺得嘴上便宜的江绎心情大好,踩着初升朝阳落下的辉光大步朝前。
“玄羿。”巫湫潼忽然唤了他一声。
“什么。”江绎转过头来,像是忘记了二人刚刚经过争吵。
“没什么。”巫湫潼走上前和他并肩而行,内里却是波涛翻涌。
那些京都的影子终究是和江绎融为一体,他性子太过跳脱,少了君臣距离,对于以后称帝并无益处。
可现在江绎不过二十三岁,还有那么长一段路要走,过早压抑也不是好事。
“想什么呢。”江绎手肘拄了他一下,眼波潋滟万分鲜活,伸手抚上巫湫潼下颌红肿处,“我都说让你不要做那个恶人,这是风州田氏自己选的路,陈鸿雪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你非要上赶着挨一拳,现在高兴了吧。”
那点子伤巫湫潼没放在眼里,他能理解陈鸿雪,若是有人在他面前这般说江绎,他可不止给一拳。
“他从前打过你?”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哎哟,这都是什么老账本了。”这么丢脸的事他刚刚一急就全部抖搂出来,江绎耸肩不当回事,“哥哥已经打过他了。”
更何况是他先挑起的冲突。
“江玄晖是江玄晖,我是我。”巫湫潼沉着脸,“他现在受了伤,等他好了我替你打他一顿。”
“你怎么这么好。”江绎戳戳巫湫潼的手臂,决定还是放陈鸿雪一马,“有仇自己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可不是以前的江绎。”
“你现在论单打独斗也打不过他。”陈鸿雪毕竟是战场上淬炼过的,都是利落杀招,江绎虽不算是花拳绣腿,也打不过。
“滚蛋!”江绎的脸变得快,松开巫湫潼大步朝前。
二人打打闹闹回了叶崇辽安排的院子,整个白天都没出门,晚上躺在榻上江绎半点睡不着。
“你说这次西域到底咬不咬钩?”他们兜了那么大圈子,巫湫潼都亲自来助阵,如果白跑一趟就太没意思。
“不知道。”巫湫潼手蒙在江绎的眼睛上,强迫他闭上眼,“时候不早,你该歇息了。”
“我睡不着。”江绎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翻身将脸埋进巫湫潼的颈窝,“你平常都是与北匈奴交锋,西域王庭有把握吗?”
“巫家军镇守的是西北,西域王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作为首领自然要知己知彼。”对于西域,巫湫潼上场作战时间少,背地里可没少研究,“此次恰逢西域内乱王权争夺,四王子势弱可能会另辟蹊径来获取大胤支持。”
“四王子?”江绎不了解西域,但不管来的是耗子是狗,他的目的不会改变,“管他是谁,我要跟你一起上战场。”
“胡闹。”巫湫潼没想到江绎非要跟着他来充州竟然存了这心思,“这不是玩笑,战场上面是真刀真枪,你要是磕着碰着我怎么办。”
“我也是男人,这战场凭什么你能上我上不得。”江绎从未到过真的战场,男儿本就对这些有着天然向往,巫湫潼不知道该如何劝阻,只能脱掉里衣。
“就算是我,身上也有那么多伤疤,每一次上战场我从来不敢保证能够活着回来,写的遗书如果没烧都够一摞了。”巫湫潼背上全身已经愈合的伤疤,他感觉到江绎正颤抖着手指一道道触摸着他的伤痕。
“我要去。”江绎从后抱住他,二人肌肤相贴,“巫横威,任何事情都需要历练,你十二岁入军营不也是什么也不知道吗?”
“我那是别无选择。”巫湫潼转了个身将江绎扣在怀中,“我可以做你手中的刀剑,可以做你座下鹰犬,你只需要坐在你的明堂之上,别去沾染战场的戾气。”
“巫湫潼,我现在没有再想去利用你了。”他从前是存了想要把巫湫潼当作宝剑的心思,但现在二人已经互许终身,“你知道你封狼居胥失踪那次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日后我都要跟着你,让你没办法再做这等荒唐事。”
巫湫潼哑然失语,那失踪那近一年时间是二人始终翻不过去的山头,只要江绎揪住这件事不放他就毫无办法。
“战场和寻常地界不同,你要处处留心。”他最后还是在江绎头顶发旋轻吻一记,选择了妥协。
“我不是什么娇花,巫横威,连战场都不敢上,拿什么成就千秋霸业。”
就算是江奎从前也是御驾亲征,是出了名的常胜将军。
想起这,江绎眼中俱是兴奋,看不见头顶巫湫潼的苦笑。
“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