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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仓走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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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仓走水!

每隔几日,一阵妖风从元州扩散开来。

刘众和,一个无名无姓,不通拳脚,目不识丁的普通役夫,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刘德武的后代,就连他手里那把次品大刀,也鸡犬升天成为刘德武遗落民间的神兵。

他不在意别人嘲讽他痴人说梦,反而不遗余力为刘德武平反,远在维州的刘氏后代居然对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如指掌,背后不知道又是何方神圣。

江奎才不管他是谁人后代,起兵谋反,他姓谁的刘都不好使。

初雪刚至,皇城送出密旨,勒令维州刺史捉拿刘众和家眷即刻运往京都,作为他威胁众和团的一道砝码。

而后,大将巫元丰领兵驻扎崇州,江奎的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丹阳又献上新一种延年益寿的仙丹,他立刻将国事抛诸脑后,每日在福宁殿醉生梦死。

可惜巫元丰只是做做样子,就在崇州停止不前,但江奎下令罢朝,又被人刻意蒙蔽视听,并不知道。

有黄义山这个狗头军师在一旁煽风点火,还有背后仙人指路,刘众和几乎是立刻调转矛头指向百废俱兴的山州。

没钱没粮,龙台役夫只要潜回原籍,一经发现按罪论处,祸及家人,从酷吏手中侥幸茍活的役夫大半都选择跟着刘众和一条路走到黑,原刺史府被洗劫一空,那些人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粮,得意忘形。

“黄义山,让他们不能私拿,必须平分。”刘众和一连几日不眠不休把守粮仓,已然心力憔悴,可仍然防不住那些穷疯的役夫。

他们面黄肌瘦,饱经风霜,有的仅仅三十多岁就像风烛残年。

可粮仓在前,那些人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生命力,疯似的去偷去抢,根本不听刘众和的话。

刘众和生气,却无可奈何。

更坏的消息降临,元州粮仓储物不多,分到十万人手中,寥寥无几。

那些落差产生的滔天怒火只会冲向他刘众和。

“黄义山,我们这样下去,会把自己耗死的。”他的长相普通,元州的日光将他晒得黝黑,脸上的皮肤就像是橘子皮般,那双眼睛却很明亮,“我们要找一条活路。”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自己那些修龙台结识的兄弟靠不住,眼前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黄义山,却有几分本事。

“元州军在西边驻扎,听说巫元丰也领巫家军到崇州。”黄义山笃定刘众和不知道这些事,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刘众和的脸青白交加。

他不认识巫元丰,却听过巫家军。

“那我们该怎么办。”刘众和六神无主,他一鼓作气撒下弥天大谎,手下拥有十万虾兵蟹将,却改不了他就是个假称天命的普通人这一事实。

“京都必定重兵把守。”黄义山步步引诱刘众和跟着想,“唯有山州,只有山州。”

“山州在哪?”刘众和前几十年生活在南部,之前就是个大字不识的农夫,对大胤布局从不关心。

不过他好像在极少的闲暇时间听过有人说山州生乱。

“就在元州东南。”现下正巧在刺史府的别院,落叶枯枝满地无人打扫,黄义山随手捡起一根找了一处空地,给刘众和画地形。

“黄义山,你怎么知道那么多的。”刘众和擡眼看向身侧的人,脸上有道旧疤,身形并不高大,“你念过书吗?”

“念过一点,认得几个字。”黄义山道,“我从前乡里有个瘸腿鳏夫,他从前是元州军,跟我讲了不少东西。”

刘众和眼神一亮,紧紧握住黄义山的手,“你可愿助我打山州,我们不能等死。”

“自然,我们要从长计议,不能贸然行事。”黄义山试了下抽不回手也就作罢,他此行是为阻止刘众和脑子一昏来打崇州,若无心之言引得山州又遭屠戮才是罪过。

首领不弄死他才怪。

“我们等不及了。”他们在元州潇洒那么多天,能跑的百姓都跑了个干净,现在就只剩下他们这些义军和老弱妇孺。

不去抢,所有人就要饿死。

但黄义山所言不错,贸然攻打说不定会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刘众和正在天人交战,忽然听见外面在喊开饭,更是头疼。

吃一顿少一顿,粮仓被掏干净了,众和团怎么办。

“刺史!外面打起来了!”

刘众和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刺史是在叫他,“哪里打起来了?”

“您快去看看吧。”那人换上从刺史府翻出来的仆从衣装,看上去很是滑稽。

还没等到施粥的地方,刘众和就听见争吵声,见两方人马对峙还没来得及劝,就见其中一方将粥桶踢翻在地,白花花的米粥大半都沾上泥灰。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满脸心疼,冲上去长叹几口气,“不能对粮食撒气啊。”

“他们没有干一点事,凭什么分一样的粮食和田?”踢翻粥桶那人愤愤指着那些元州百姓,自从刘众和发现粮食不够改为发粥后,众和团里就传出许多不满他行事的言论。

“那我和大家吃的也是一样。”刘众和并无威慑力,只占得先机成为刺史,本身没有话语权,“粮食吃一点少一点,这样太可惜了,再说我们没有贵贱之分,就应该平分,当初不也是所有人都同意了吗?”

他好言相劝,却没人领情,那人碍着面子没再发作,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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