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立新君(1/2)
择立新君
“这么快就出来了。”巫湫潼背光而立,瞧见江绎被阳光照得睁不开眼有些好笑,凑上来挡在他面前,“回王府?”
“想去街上转转。”江绎上前埋进他胸膛,在他温热的怀中待两息便退开,牵住巫湫潼的手。
“好。”巫湫潼尤嫌不足,手掌微微挪动,撬开江绎不设防的指尖与他十指相扣,迎着光越走越远。
街道上人声鼎沸,周靖庸带来的黑云终究散去,被生死压迫许久的百姓终于可以喘口气。
热议的无非就是天家,一位是弃国都于不顾的官家,一位是绞杀义军的纨绔,两相对比,高下立见。
“南州陈氏听说又找到丹阳道长的师兄,那位的丹药听说吃后能够长生不死。”
江奎南巡时就抱着他那一炉仙丹,就连百姓也知道他被长生道蛊惑,更别说江绎故意放出消息暗指江奎鬼迷心窍。
“你这消息都是多久前的了,现在从南州回来不少人,说是……”那人左顾右盼压低声音,“官家被软禁了!”
“你也不怕掉脑袋!”
江绎模模糊糊听到些字眼,他也不想去琢磨以讹传讹到了什么地步,只要是给江奎泼上脏水,他就心满意足。
“陈氏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反驳。”江绎笑道,陈广义打的算盘和这个也大差不差,就算是反驳又能如何,不就是口头上说说,难不成真把江奎全须全尾地送回来,“走吧,回来那么些时日,我都有点想念京都的酒菜。”
江绎绷紧的心弦好不容易松懈些许,唤来厮儿张口就是两壶酒。
这酒楼他二人并不陌生,就是当初江绎被逐出家门借酒消愁烂醉如泥,巫湫潼掐着他脖子灌酒的那一处。
“要不你尝尝,这家的酒当真不错。”江绎瞥见巫湫潼的脸色,知道他也想起那桩陈年旧事,乐意赔笑脸哄哄,不过几息功夫发现巫湫潼还是不笑,当即变脸,“当初不就是喝醉了点,你还要揪着不放”
“不是。”巫湫潼立马喝上一口,“我只是在想你当初喝了多少。”
江绎千杯不醉,这一点毋庸置疑,毕竟是能放倒文武一干人的好手。
想当初他从这里把江绎领回京都将军府,江绎的醉态绝非作假。
“都过去了。”江绎的笑有些牵强,他想起已故的爹娘眼里的落寞藏也藏不住,夹一筷子菜喂到巫湫潼嘴边,“这是我最喜欢的江胗鹿脍,尝尝?”
巫湫潼刚刚咬住,甜腻味便从舌尖直冲天灵盖,他余光瞥见江绎期待的眼神,勉强嚼两口吞下肚,挤出笑脸,“果然不错。”
“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吧。”江绎还准备再洗涮他两句,却听见楼下嘈杂人声中混着几句话。
“你们真以为雍王是为了给太师复仇才杀周大那个屠夫?”楼下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一人,他算不上衣衫褴褛,也看得出衣料普通,手上并不阔绰。
“周大为什么不打山州,为什么不打定州,偏偏选中京都,雍州早不出手晚不出手,这个时候三两下弄死众和团,背后有谁的手笔不必多说。”他唾沫横飞,手中的酒坛与江绎桌上的一模一样,双腮酡红,眼神迷离,已然烂醉。
“要不是他自己指使,周大敢入京?就是他自己害死了太师!”那人越说越起劲,听见四周的唏嘘声得意洋洋,也越发过分,“他入京,不就是肖想那把龙椅。”
忽然密密麻麻中有人朝上看去,瞧见那二人倒吸一口凉气。
丰神俊朗,天外飞仙,不怒自威。
正是江绎与巫湫潼。
那人打了一个酒嗝,也循着人群看去,眯着醉眼瞧了好半天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你摊上大事了,王爷就在此地!”这种掉脑袋的话说就算了,还被正主听见,在场听的人一个都落不着好。
酒楼瞬间鸦雀无声,只听见江绎的声音。
“将此人扭送皇城,交给京颂兰。”江绎语气平淡无波,没被这脏水惹怒半分,“让他问出这人幕后主使,若好好交代,斩首示众;若死不悔改,凌迟处死。”
“谁替本王将此人送去,白银十两。”江绎摘下腰间令牌丢下楼,看疯抢的众人收回目光,回到厢房。
“我没事。”他知晓巫湫潼的担忧,想挤出笑安慰却无法,只能闷闷吃上口江胗鹿脍,往日的珍馐美味落到口中却剩下闷闷的甜腻,他瞬间没兴趣撂下筷子,“陈氏真是好心机。”
看来京都被渗入的程度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他放出消息不过三天,陈氏就给他那么一口。
那人看穿着气质绝对吃不起一两白银一杯的好酒,更遑论他抱着酒坛,张口就是抹黑,为的就是将他推上风口浪尖,放弃入皇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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