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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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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气可用,这看起来算是有些模样了。前后的变化如此明显,而这都赖于皇帝的那段战前发言啊。

不愧是天赐的圣君,小小年纪,居然这样洞察人心,能够把握到人性的微妙,这样的天资必然是某种天生的秉赋,是神圣的体现,否则为何能够只有他能想出来这样的发言呢。

史官心潮汹涌,感慨万千,慎重的在史书上记录:“帝建军功二十等,为民上道,庶人得爵富贵。城上悍不畏死,一军不顾必死,此皆天子之功也。”

裴钰瞄了一眼史官,心想,也不知道这家伙会在本纪上给自己怎么记录,不过应该是歌功颂德一类的话才是,毕竟眼下军功爵颁布出来以后,整个城防军悍不畏死,一扫颓势,这不都是自己鼓舞斗志的功劳吗。

npc快点筹备语言,组织好用词准备夸他。军功爵只是一个开始,史官以后还能继续大开眼界的时候多着呢。

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够做到今日徐鹤鸣所为的程度。这样的武力和风头,今日先叫你出了,等我加点上去,就该我亲自表演追亡逐北,率军出征了。

他站在墙头眺望,心中已经有了规划所在。

手掌伸出,想象着此后自己领兵作战的场景,裴钰握拳,试图将这一切握于掌心,就像是玩家那颗,试图将世界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野心一样。

他心头的烈焰和野望在灼灼燃烧,默默观察着战局,学习揣度着本土的作战方式,以备于今后活用于他自己人前显圣的时刻。

眼下的一切,都是预演罢了,那些士兵,将士,都只是他称霸道路上的基石。

玩家自认为作为天赐的圣君,不出手就算了,有问题都是臣下的错。可若是亲自动手,那么他就要做到最好,让人彻底无话可说,只能拜服于他的脚下!

对面还在乱哄哄的一片,城内却突然打开了绞盘,随着城门洞开,徐鹤鸣不等大门完全开启,一马当先的勒马跃出,她面上是兴奋的笑容,一双眼睛森寒的盯紧了眼前的乱局。

手持特制的长钺,弯月一般的武器无情的收割着人头,随意劈砍下来,就带来无数血花,她的力气极大,一双武器舞的虎虎生风,借助马匹的力量,居高临下的可以砍断人类的脖子。

身上还放着带有锁链的飞斧,后面还背着弓箭,身负如此的重物,徐鹤鸣却视若无物,毫不影响动作。

聚拢在前面的一些亲卫和穿着锦衣的贵人都是耶律承启最紧要的心腹,他们抱着主子的尸体,似乎还想要唤醒耶律承启,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耶律承启遭受这样的创伤,不可能还活着,箭支都透体而出了,谁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

但是,耶律承启是他们的主君,是这个集团所有利益的维系者,他死后,他们先前所有的投资,都算是打水漂了。而且,还不知道其余如狼似虎的那些贵族以及王子王女们,会如何瓜分他们这些残部。

谁也不想被吞并下去,只有耶律承启还活着,他们才能有希望。故而,尽管心中已经确定,他们还在徒劳无功的试图唤醒耶律承启。

此时此刻聚拢在一起的人群,简直就是一个硕大的靶子,目标这么明显,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徐鹤鸣的注意力。

她眼尖的看到了耶律承启被扎的跟个刺猬一样的尸体,想到皇上临行前的嘱咐,就是要把这具尸体带回去,虽然不知道陛下准备用来干什么,但既然主君有令,她自然会听从。

徐鹤鸣像是猎食的鹰隼那样盯紧了自己的目标,耶律承启的亲卫和贵族们此时没有在马背上的,都站在地面上聚拢成一个圈,有的跪在那里。

小心翼翼的试图将耶律承启身上的伤口处理一番,想要为其止血,其他人着急的看着最中间的耶律承启,有人在叫着:“王子,您醒醒啊。”

“您会没事的,萨满大人也在,我们这就去找人去请萨满,到时候您一定能平安无事。”

说着,就有人狼狈的挤了出去,想要去寻找萨满,看看对方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此时此刻,徐鹤鸣正犹如神兵天降一般,一拉缰绳,纵马飞跃,恰好此人就背对着她。

好机会,趁着没人注意到,徐鹤鸣轻轻挥动武器,无情的将这条人命收割。随后,将目光投向了那些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群之中,这里不少人都衣饰不凡,装点繁杂,一看就是身世不一样。

杀死这些贵族们后,能够在耶律承启军中,还保留着影响力的人就不会剩下多少了,就算是组织起来了抵抗,也不会有多么大的规模。

想到这里,徐鹤鸣如何还会跟这些敌人客气,反正杀死这些人后,正好也没人会阻拦他去带走耶律承启的尸体,还可以正好完成主君的要求。

她手中兵器本来就很长,此时长钺随着心意所过之处,顿时借助冲击力轻易划破了紧挨着的一些贵族的脖子,血液喷洒而出,将马匹的身上都染红了,顺带将她的半边身子也染色。

徐鹤鸣没有在意,只是用力将卡在最后一个人脖子上的兵器收回,随着肌肉发力,硬生生将卡进骨头缝隙的长钺抽出。

砍死一片贵人后,见攻击范围外的人想要逃走,徐鹤鸣更是拿起飞斧投掷,随着锁链的操控,斧子飞出,寒光闪闪的斧头十分锋利,像是割麦子一样,轻易的又砍倒不少人。这些人未必都死了,但有的受了不轻的伤势,也实在是难以爬起来了。

剩下的还没有受伤的亲卫,想组织起防御进行对抗,可这时候,跟随而来的黑甲禁军已经到来,这些禁军都骑着马,本来就有高度优势。

亲卫们还来不及在众人眼皮子里也不是谁都带了武器的,赤手空拳怎么去杀死魏国人。

更何况,经过徐鹤鸣一通大杀特杀后,残余的人数已经少了不少,猝不及防下又被禁军不断的扔出斧头、发射弩箭,顿时又清理了不少人,此时再难以形成像样子的抵抗,血肉之躯十分脆弱,面对武器的威胁是那么的无力,尤其是收集来的魏国甲胄数量有限,这里也不是人人都穿了。

而那些贵族们自持身份,觉得自己始终都在奴仆和手下的保护之下,并不需要穿上不合身还特别沉重的盔甲,他们来到魏国后,更喜欢穿一些华丽的丝绸衣服来显示身份,这衣服轻薄漂亮,但是在弓箭威胁下,不能挡住一点箭支,于是就像是被割草一样,成批成批的倒伏,很快就被杀个干净。

来不及上马的敌人,如此一来就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黑甲卫们锻炼有素,借助马匹优势,践踏过跌倒尚未丧命的敌军,直接将其踩踏成肉泥,土地上染上血色,一片狼藉。

还记得皇帝临行前的吩咐,对于耶律承启的尸体,黑甲卫专门纵马包围了起来,其他卫兵灵活的绕过这个小小包围圈继续跟随主帅前进,自会有同僚把目标物捡拾起来。

耶律承启本身身中数箭,一双眼睛都被扎穿了,看着这透体而出的箭头,捡尸的黑甲卫暗暗心惊于常静安的能力,没想到她射箭会这样厉害,距离这么远,却连发十支箭每支都射中了,没有射偏的,这需要怎样高强的目力和娴熟的技术,还有强大的运气。

此战,常静安一定会被公认为首功,是她建功立业,才有了之后的节节胜利。但是皇上的知人善任也很重要,要不是他提出让常静安一试,恐怕耶律承启现在还在城外耀武扬威呢,就是不清楚,为何陛下会清楚,常大人精通射箭呢,她在宫禁中也并未表现出来这一点啊。

其余禁军们不太明白,但是她们训练有素,对于不理解的事情,也不需要一一追根究底,也许是因为陛下慧眼识人,能正好看出来常大人适合此事呢。

今后,常大人恐怕会声名鹊起,能够在胡人围城的情况下,以一己之力射死敌方大将,这种事情说出去就很提振士气。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次欣赏到这神乎其神的射箭技艺。能够和这样有能力的人为伍,她们心里也觉得十分自豪,毕竟常静安同样出身于禁军,可以说是非常亲近的袍泽了。

能够在陛,她有此才华,再继续当个官职不大的禁军小队长也没有什么意思。

还是换个更高的平台,才能更好发挥她的本事。而她们要做的就是,也去努力提升本领,希望有一日也能一展风采,同样获得帝王青睐。

徐鹤鸣在这时候连人带马已经冲的远了,皇帝的命令被她安排给了其他人,现在不用管,禁军的素养她还是很信任的,这种简单的差事不至于再出什么岔子。

此行中,她作为大将,当仁不让的首先要凿穿敌阵,让更多敌人乱起来,浑水摸鱼,才会创造出更多的合适机会。她座下神驹的体力充沛,并未显露出疲惫来,打了个响鼻,灵巧的踏过黄土地,精力十足的埋头带着主人冲锋。

身后的黑甲卫也跟了上来,她们的武器颇为相似,因为徐鹤鸣以前的训练,不少人都练习过冲阵之术,此时跟随在徐鹤鸣身后,顿时找回了之前的感觉,默契的按照身位排布。

而最前面的徐鹤鸣犹如一把尖锐的锥子,直直的刺入敌军。而后面紧紧跟随的其他人,就是不断开凿阵型,扩大伤口,驱赶乱军的主要力量。

“耶律承启已死,败了,已经败了!”徐鹤鸣口中大喝,至于耶律承启到底死没死那不重要,反正现在重要的是,让更多的敌人相信他已经完了,失去主帅,这些散兵游勇的士气只会更低。

身后的其他禁军也跟着呼喊起来:“耶律承启死了,还不快快投降。”

“八王子已死,不要再继续负隅顽抗了。”

“你们的主子都死了,还抵抗做什么,给谁看。”

常静安远在城墙上,离得老远就听到了徐鹤鸣的喊声,她看着中军竖起的大旗,那是耶律承启帅帐上插着的旗子,前面的人能看到他坠马,但是万人大军,人山人海,还是有不少人是靠看旗帜来辨认的。

她随手从身边人身上摸了一把箭支,然后瞄准中军帅帐,直接射向大旗,“夺夺夺”,一连数箭,击中了旗杆,不断的刺向相同位置,轰隆一声,顺利将旗帜射倒。

守在城墙上的诸人也没有闲着,裴钰示意黎羽继续在战场上施法,在法术的加持下,徐鹤鸣的喊声声震万人军队,无论是前后左右,到处都回荡着她的声音,一声声耶律承启已死,再加上帅帐那里中军大纛倒地,惊慌就像是瘟疫一样蔓延开来。

“王子败了,王子命都没了,我不想死啊。”

“快逃,魏军出来了!”

“我看到八王子本部人马都被杀了,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啊。”

还保持着相当浓郁游牧民族气质的部落联军,见势不妙直接开溜,他们不是耶律承启的本族部队,因此抛弃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他们过来是想发财,可不是为了找死的。

刚才还吵着要争权的贵人们,见到徐鹤鸣犹如浴血修罗一样,越杀越勇,逼近了帅帐,他们顾不得再争执,也没想着抵抗,而是喊叫着奴隶,快带自己离开。

“杀神来了。”

“你这蠢货,跑啊。”

剩下带头人的逃亡,更加速了军队的崩溃,徐鹤鸣就像是驱赶羊群一样,赶着逃命的士兵继续往回跑,裹挟着还想抵抗的敌军也不得不逃,不然就会被人群践踏。

军中萨满在上次黎羽抢夺先皇尸体的时候就深受重创,他信奉的“神明”也被黎羽伤得不轻,差点死掉,虽然通过祭祀,已经恢复差不多了。

但是它受到了惊吓,十分忌惮黎羽再出现,故而这阵子再也没有给军队加持过,更是吸取了萨满大量的元气和鲜血,导致萨满此刻已经无力站起来,只能虚弱的躺在榻上,用草药吊着一条命。

神明居住的人皮鼓浸泡在鲜血中,一旁的小童战战兢兢的服侍着萨满,轻柔的为他换掉纱布,熬煮着补气血的药物,生怕对方一个不满意,就把自己拖下去喂给神。

外面的尖叫声惊醒了混沌的萨满,他疲惫的睁开眼睛,哆嗦着嘴唇问道:“怎么回事?我为什么听见八王子不在了?”

小童也没有出去,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怯生生的看了一眼人皮鼓,快要急哭了,恐惧的说:“奴不知。”

“废物!问你你不知道,要你有什么用?”萨满看着冷清不少的帐篷,明白这是自己的现状让八王子冷了心思,这才不再重视自己了。

他心头苦涩,没想到原本顺风顺水,一路上杀了那么多人,把自己的巫器祭炼的强大无比,里面供奉的部落神本来就有了不少道行,如今的威力非同凡响,一路上吸收了不少魏国的修行者,没想到,却会遇见黎羽这个怪物!

她是一个活人,却能以人类神念,斩断鬼神之体,这种人物本不该籍籍无名,更是他从未见过的强大,自己这几十年的修行在她面前,就像是个笑话,连反击都做不到。

怒极攻心,萨满心头的阴影越来越重,他想起刚才的喊声,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自己现在这样连施法都难,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还是暂且避开的好。

小声冲奴隶喝道:“还不快过来,扶我起来,先躲起来。”

那几个麻木的奴隶直愣愣的冲着床榻走去,打算听从主人的命令。

这时候,徐鹤鸣已经带人冲到了附近,一下子就被这顶精美的帐篷吸引了注意,能居住在这里的人,身份应该不低,怎么着也得是个头头脑脑。

连进都没进去,徐鹤鸣随手从背后抽出几支箭,然后射了进去,满意的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惨叫。

看来是射中了,她纵马跃进去,看到萨满眼睛睁大,死不瞑目的躺在床榻上,胸口上插了好几只箭,而一旁的奴隶傻眼的看着她,也不知道躲开。

从萨满标志性的面部油彩辨认出身份,徐鹤鸣知道这是个难缠角色,而他的那把人皮鼓可不是吃素的,也得亏黎大人法力高强,才制住了对方。

此刻人皮鼓没有动静,也不可大意,徐鹤鸣掏出临行前黎羽交给她的符咒,直接贴在帐篷上,她不打算再带人深入了,萨满不清楚是否死掉,这种具备异术的人,也不是自己该对付的。

世俗的归世俗,超凡的归超凡,这就留给黎羽来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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