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斗气两段（1/2）

执事长老那冰冷无情的声音，如同重锤，一字一句地砸在萧炎的心上。整个演武场陷入了一种死一般的寂静，这寂静比任何嘲讽的笑声都更加刺耳，更加伤人。如同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萧炎紧紧包裹，让他无处遁形，只能在其中窒息。

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从萧炎的胸口涌向头顶，他的脸，他的脖子，乃至他藏在衣袖下的皮肤，都在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那不是愤怒的红，而是羞耻到了极致的血色。

全场成千上万道目光都化作了实质的利箭，将萧炎那可怜的自尊心射得千疮百孔。他低着头，双拳死死地攥着，指甲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终于，萧炎迈开脚步，走下测试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烧红的烙铁上，沉重而煎熬。高台之上，萧家族长萧战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此时放在扶手上的双手骨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

旁边的一位长老平日里就与萧战不睦，此刻嘴角刚刚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弧度，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风凉话，却忽然感到一股磅礴如山岳般的斗气威压轰然降临！那长老的脸色瞬间煞白，刚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噎了回去，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再也不敢多言。

萧战没有看任何人，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那个低着头、如同斗败公鸡般的儿子，眼中是失望，是心痛，还有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就在这几乎凝固的气氛中，执事长老清了清嗓子，试图让测试继续下去，他高声喊道：“下一位，萧逸！”

霎时间，所有的目光又从失魂落魄的萧炎身上，转移到了人群中那个正打着哈欠的少年身上。萧逸在一片注视中，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或在意，那副懒散的样子，仿佛不是来参加决定命运的家族测试，而是来后山散步。

他一步三晃地走上高台，甚至还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下那块巨大的黑色魔石碑，仿佛在研究它的材质。

萧逸走到石碑前，连准备动作都没有，就那么随意地将手掌“啪”的一声贴了上去，力道之轻，就像是在拍掉上面的灰尘。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萧炎也下意识地抬起了头。不知为何，看到萧逸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心中那股憋屈的羞愤，竟诡异地消散了一丝。

石碑沉寂了片刻，然后，比刚才萧炎测试时更加微弱的光芒，颤巍巍地亮了起来。光芒极其黯淡，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最终，它艰难地稳定在了两条线上。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执事长老的声音在短暂的错愕后，再次机械地响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石头，投进了死寂的演武场，却没有激起半点涟漪，只是让这片沉寂变得更加厚重，更加令人窒息。

“萧逸，斗之气，两段！”

如果说，萧炎的三段斗之气，尚且能让众人心中浮现出“天才陨落”的惋惜，那么萧逸这堪称惊世骇俗的两段，则彻底击碎了所有人的认知。整个演武场，从观礼台上的长老到台下的普通族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荒诞与不可思议。这已经不是羞耻了，这简直是一场闹剧，一场由族长两个儿子联袂上演的，旨在将萧家颜面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闹剧。

压抑到极点的寂静之后，终于，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那声音像是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虽然刻意放低了音量，但汇聚在一起，却比任何高声的嘲讽都更加伤人。无数道目光在萧战、萧炎、萧逸三人之间来回逡巡，怜悯、嘲弄、幸灾乐祸……种种情绪交织，让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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