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仙术初探（1/2）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忙碌的身影。胖子笨拙地帮着伊翔整理远行的包裹，其间向他请教关于修炼仙术的问题。见识过苏万荃、萧张那等移山填海的手段后，他那点对“仙人”的轻慢早已烟消云散。
“伊兄，”胖子搓着手，眼神热切，“仙术的门道，能给咱说道说道不？咱这凡夫俗子，看了实在心痒痒。”
伊翔闻言，停下手中动作，目光在胖子脸上逡巡片刻，带着一丝好奇：“俞兄，冒昧问一句，你今年贵庚？”
“来之前二十八……”胖子含糊道。始源界和地球的时间流速不同，他早懒得换算。
“二十八？”伊翔微微惊讶，随即眉头轻蹙，伸出手指虚点胖子额头，“俞兄，你额头仙纹未开……这不寻常。莫非是体质有异，灵窍被淤塞了？”他指尖下意识地在胖子光洁的额头上蹭了蹭，确实触感平滑，毫无仙纹特有的、如微雕般的粗糙感。
胖子一脸茫然：“我灵窍淤塞？”
伊翔见他真不懂，眼中掠过一丝信任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竟把头顶那象征身份的法冠收敛隐入额间仙纹，充斥全身的仙气也随之消散，此刻的伊翔气息内敛，与寻常凡人无异——在危机四伏的荒野，这几乎是放弃了自保之力。
“看这里。”伊翔微微低头，将额头凑近胖子。
胖子瞪大了眼。他虽“研究”过不少仙人的仙纹——通常是打晕或生擒后强行观察，比如苏婉儿、楚涵宸那几位，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鉴赏”意味——但如此近距离，对方主动展示，还是头一遭。
伊翔的仙纹形如一支燃烧的碧绿火炬。翠玉般的握柄纹理清晰，顶端跃动着橙红的火焰。胖子忍不住伸指轻触，指腹传来细密微小的凹凸感，仿佛无数针尖精心刺刻而成，再浸染上生命的色彩。那图案并非平面，而是深深嵌入皮肉纹理之中。
“看好了。”伊翔低喝一声，双目微阖。刹那间，一红一绿两股精纯的仙气，如灵蛇般自仙纹的“火焰”与“握柄”处袅袅逸出，在额前半尺处灵动地一分为二，沿着头侧优雅地绕至脑后，最终交汇，凝结成一个缓缓旋转、流光溢彩的仙气王冠——这正是所有仙术的源泉！
“仔细看仙气内部！”伊翔提示。
胖子凝神细看，心头猛然一跳！只见那看似纯净无暇的仙气流中，竟夹杂着丝丝缕缕、细若游丝的鲜红血线！它们如同活物，随着仙气的流动，从仙纹那微不可察的毛孔中不断渗出，融入法冠的光辉里。
“血？！”胖子失声叫道，满脸难以置信，“这……法冠里有血？！”他原以为仙术是纯粹的天地灵气所聚。
“不错，”伊翔神色坦然，他摊开右掌，那缕火红的仙气如受牵引，飘落掌心，迅速凝聚成一个灼热的火球，跳跃不定，“所有仙术的根基——法冠、法阵、法球——其核心，皆需施术者自身精血为引，方能沟通天地，显化威能。”
“那这血……还能收回来吗？”胖子摸着下巴，眼神闪烁，似乎在盘算什么。
伊翔摇头：“精血离体，化为媒介，便如泼水难收。”
“哈！”胖子眼中精光一闪，几乎要笑出来，“那岂不是用多了就得贫血？这可是个要命的弱点啊！”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
“的确如此，”伊翔并未否认，反而肯定了胖子的敏锐，“所以大型仙阵，动辄需要数名甚至数十名仙人合力施为，分担精血消耗。”
“可我看伊兄你……”胖子狐疑地上下打量伊翔红润健康、甚至透着几分少年朝气的脸庞，“气色好得很，不像贫血的样子啊？”
“哈哈哈！原来俞兄担心这个！”伊翔朗声大笑，左手虚空一张，又一股翠绿的仙气自法冠逸出，在他左掌上方凝聚成一个充满生机的绿色法球，滴溜溜旋转着，散发出强大的生命力。
笑声未落，伊翔左手轻挥，那绿色法球瞬间化作一片温润的光雨，将胖子全身笼罩。
“嗯？！”胖子只觉一股沛然的暖流瞬间涌遍四肢百骸，方才整理包裹的些许疲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精力充沛、仿佛皇宫有三千佳丽都能承受的旺盛状态。“归元术？”他感受着体内的变化，随即恍然大悟，表情变得极其古怪，“你们……你们用气血施法，然后又用仙术补充气血？这……还有这种骚操作？”
“嗯，本质上如此。”伊翔收起法球，露出得意的表情道：“所以在外执行任务，队伍里必须配备精通木系仙术的‘医者’。他们无需冲锋陷阵，只需疗伤和补充队友气血，便能共享任务功勋，算是最安全的职位了。”
“懂了！”胖子一拍大腿，战术思维瞬间启动，“那开打的时候，先集火干掉对面的‘奶妈’，不就赢了一半？”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伊翔对胖子这种直指核心的“战术理解”颇感有趣，“所以合格的队伍，‘医者’要么自身实力强横，要么队伍里有多人领悟木系灵气，比如我是木火双系。”他特意补充道，言下之意，若队伍里多几个他这样的，便无需专职“奶妈”。
“五行……呃，五系？”胖子差点说漏嘴，“它们之间不会相生相克吗？火克木啊！伊兄你主修木，辅修火，哪不是对你的木系灵气不利？应该辅修水系才对路啊！”他想起在守望村时，绿素那点可怜的低阶仙术知识里，似乎提过类似的概念。可惜守望村传承断绝，后世村民又误入歧途修炼邪法“内聚丹”，导致仙道凋零，连绿素对低阶仙术也只是一知半解。
“五系相生相克？”伊翔闻言，脸上露出明显的困惑，“我从未听闻此说。不过……”他略一沉吟，抬起右手，掌心“腾”地燃起一团炽热的火球，“注入木系仙气，似乎能增益火势……”他对胖子的理论将信将疑，毕竟他的仙术是父母口传心授，并无系统典籍。
话音未落，伊翔左手并指如剑，一股精纯的木系仙气如涓涓细流，精准地注入右手的火球之中。
“轰——！”
火球仿佛被浇上了滚油，体积瞬间暴涨数倍，化作一个直径近一米的巨大火球！伊翔手臂一挥，那巨大的火球呼啸着飞出，精准地砸中数十步外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
“滋啦——轰！”烈焰瞬间吞噬了树干，发出骇人的爆燃声，浓烟滚滚，火舌疯狂舔舐着枝叶，整棵树顷刻间化作了一支巨大的火炬，将暮色下的山谷映得一片通红。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带着哭腔的尖叫划破空气。绿素刚采完草药回来，就目睹了这“焚琴煮鹤”的一幕。看着心爱的大树惨遭毒手，她气得小脸通红，双手叉腰，对着两人怒目而视，“好好一棵树！招你们惹你们了？！”
“咳！我们在……学术交流！”胖子也被这火球的威力吓了一跳，但立刻挺起胸膛，理直气壮，“讨论仙术嘛，当然要理论联系实际！这不就一目了然了？”他盯着那熊熊燃烧的大树，心中对火系仙术的威力有了新的评估。
“你又不会仙术！知道那么多干嘛？！”绿素心疼地看着火树，知道罪魁祸首是伊翔，只能把一腔怒火撒在胖子身上，狠狠地跺了跺脚。
“嘿嘿，”胖子咧嘴一笑，摇头晃脑，“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老祖宗的智慧！”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伊翔低声重复着这八个字，眼中骤然爆发出明亮的光彩，“俞兄此言，字字珠玑，发人深省啊！”他似乎从中捕捉到了某种战斗或修行的至理。
“唉，”胖子却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少有的挫败感，“我就是因为不懂这些门道，之前吃了大亏……”仙术的博大精深，让他这个“门外汉”深感无力。
“难道……”一直旁听的伊笙忍不住凑近，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俞大哥你还和仙人交过手？”
“打不过，完全打不过！”胖子连连摆手，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显然不愿多提。
“咳，”伊翔见绿素眼圈都红了，连忙转移话题，指着旁边一只神骏的苍鹰，“俞兄，你们明日如何赶路？我这‘灵宠’最多只能载两人，恐怕无法带上你们了。”
“小事一桩！”胖子浑不在意地摆摆手，指着苍鹰那粗壮的爪子，“到时候我用几根结实的藤蔓，一头拴它爪子上，一头捆我自己腰上，让它带着我滑翔！保管跟得上！只要今晚吃饱喝足，明天飞一整天都不在话下！”
绿素闻言，默默翻了个白眼，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嘟囔：“哼，说得轻巧，飞的又不是你……”
夜色渐浓。为了款待客人，也为了清空存货（毕竟此去归期难料），伊翔将洞府里储存的所有肉干、果脯、熏鱼都搬了出来，堆满了篝火旁的石板。火光跳跃，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
“绿素妹妹，”伊笙细心地将一串烤得滋滋冒油、香气扑鼻的鹿肉递给绿素，“你脸色不太好，吃点肉补补吧？”
绿素正小口小口地嚼着几片翠绿的草叶，闻言抬起苍白的小脸，沉默地看了看那串诱人的烤肉，又看了看伊笙关切的眼神，最终还是轻轻摇了摇头，继续专注地啃她的“草”。
篝火噼啪，肉香四溢，四人围坐，谈天说地。从仙术奇谈到江湖轶闻，从始源界的风土人情到胖子口中光怪陆离的“家乡”……陌生的隔阂在笑语中消融，一种名为“伙伴”的情谊悄然滋长。
翌日清晨，天光微熹。准备出发时，胖子忽然想起绿素附身时的诡异画面，怕再次惊吓到伊笙，便主动道：“你们先走一步，我收拾点东西，随后就来。放心，保管追上！”
苍鹰展开巨大的羽翼，载着伊翔和伊笙，化作一道灰影，向着西方天际疾驰而去。高空之上，气流激荡，风声呼啸，连打手势都变得困难。姐弟俩只能专注于赶路。苍鹰速度极快，一口气飞出了三百多公里，直到月上枝头，才在一片相对平缓的丘陵地带，挑了个视野开阔的小山包，缓缓降落。
暮色四合，他们需要在此休整一夜。
篝火的余烬尚温，营地旁，伊翔正看着胖子正以一种奇异的、不扇动翅膀的方式绕着营地边缘飞行，速度竟不慢。
“俞兄，”伊翔难掩惊奇，指着胖子，“你这飞行……好生奇特！无需振翅，快如疾风，素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他实在无法理解这违反常理的现象。
胖子轻巧落地，拍了拍并不存在的尘土，嘿嘿一笑：“这是绿素的独门本事，说来话长，解释起来怕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他显然不想深入探讨推进器的原理，眼珠一转，“嘿！伊兄，与其干聊，不如找点乐子？咱们去打点猎物，顺便比比枪法如何？你那头‘灵宠’大爷，没两头野猪怕是不肯干活吧？”
伊翔欣然同意。两人离开营地，深入林间。很快，胖子变戏法般从背后抽出两根造型奇特的“长木棍”，递了一根给伊翔。
“这是何物？”伊翔掂量着手中沉甸甸、线条冰冷的“木头”，入手冰凉，非金非木，结构精密复杂，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这叫‘步枪’，我那小手枪的祖宗！”胖子得意地拍了拍自己腰间，“威力？嘿嘿，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保管让你大开眼界！”这可是他磨了绿素半天才借出来的玩意，平时两人就靠它比赛解闷。
在胖子这位“高人”的速成教学下，伊翔很快掌握了基本操作：瞄准、三点一线、扣动那叫“扳机”的机关。林中顿时响起清脆的“砰砰”声，惊飞一片鸟雀。两人玩心大起，枪声此起彼伏，可怜附近一些懵懂的小兽遭了殃。
“俞兄！此物……简直神乎其技！”伊翔爱不释手地摩挲着冰冷的枪管，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射程远超，精准无比，力道更是惊人！这……这宝贝……能否……”他话没说完，但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这“步枪”拿回家，绝对是镇宅之宝，能羡煞多少亲友！
胖子豪爽地一拍伊翔肩膀：“哈哈！伊兄喜欢？拿去便是！谁让咱们是兄弟呢！”他心里门清，后面寻碧焰草还得仰仗这位“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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