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回季家(1/2)
黄包车夫哆哆嗦嗦地走到那几个人面前,结结巴巴地把那句他压根没听明白的话,照原样说了出来:“告诉老槐树下那只会听风的猫——大小姐要借它尾巴。”说完,车夫便飞快地往回跑,生怕被那几个男人抓住。
弄堂口站着的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对身边的男人说道:“你去堂口传话,就说大小姐回来。我先去看看情况。应该是大小姐拿的东西太多。”说完,也没给别人说话的机会,撒腿就追了上去。
“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每次大小姐从外面回来,都会大包小包。为了不让人注意,都会这么干。这回可算是让我捡到便宜了。”男人暗暗想着,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边,黄包车夫一脸委屈地嘟囔着:“这位小姐,话我可都给您带到了,可您之前也没跟我说要找的人是那么可怕的呀!”
美智子听后,并未多做解释,而是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币,迅速塞进黄包车夫的手中。然后,她面无表情地说道:“这老城区里,偶尔看到几个彪形大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一旁的另一个黄包车夫见状,赶忙出声替同伴解围道:“小姐您别生气,他就是出了名的胆子小。”美智子闻言,转头看向说话的黄包车夫,说道:“我没生气,我只是这么随口一说罢了。”
这时,彪形大汉快步走了过来,满脸笑容地对美智子说道:“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您怎么也不和二爷写信呢?要是知道您今天回来,我们也好提前安排人去接您呀。”
男人边说边顺手拿起黄包车上的大包小包,接着又道:“您不知道,您走的这几年,二爷可一直都念叨着您呢。咱们快走吧,我已经让人去通知二爷了。”
美智子点点头,下了车。跟着男人向弄堂里面走。一条窄巷尽头,季家堂口的老大“季二爷”的私宅藏在一条死胡同里。巷子口是旧米行的后墙,墙头上碎玻璃,到了晚上映着煤汽灯,光一照像一排狼牙;
往里走二十步,才看得见一扇窄铁门——黑漆剥落,门栓却是德国克虏伯的铜锁。门后是一方三层小楼,砖是1880年的青灰砖,墙缝里嵌着弹孔和碎瓷片,像一幅没人敢擦的老画。
小楼离季家堂口整整隔了四条街,走路得绕半小时,外人也摸不清路。楼前是条暗渠,雨后会漂着菜叶和血丝,渠上铺三块长条麻石,石面被鞋底磨得发亮。门口常年一盏红灯笼,上面什么也没有,那是因为季听雪小时候的稚语,就没再拿下来过。
美智子站在铁门前,抬头看着那盏被秋风吹得晃晃悠悠的红灯笼,一时陷入系统给的身份介绍。
“系统,季听雪人呢?”美智子在心里问道。
系统回答的很快:“宿主,你不用替季家难过。如今的你便是季听雪,只要你对季家人真心相待,季听雪定然不会后悔将身份让给你。
而且,若让季家人知晓季听雪已经离世,这何尝不是一种残忍呢?所以,你只需安心扮演好她就行了。”系统知道美智子心地善良,站在这盏灯笼下,想必她心中又多了几分感慨。
美智子沉默片刻,轻叹一声道:“看来她和你达成了某种交易。罢了,既然如此,从现在起,我便也是季听雪了。”言罢,美智子缓缓转身,目光落向来时的路。
那里正有一位威风凛凛的中年大叔大步走了过来,他身形魁梧,气势不凡,身后紧跟着七八个“红棍”,这些人个个面色冷峻,神情严肃,俨然一幅港片里黑帮老大出场的典型画面。
系统赶忙解释道:“这位便是你的父亲,季家堂口的季二爷。而他身后跟随的那七八个‘红棍’,皆是季家地位颇高、真正签过血契的老兄弟。若非如此,他们断不可能跟随季二爷从那边出来。”
说话间,那中年大叔步履匆匆地走到近前,他正眼巴巴地看着美智子,就是没说话。
美智子见状,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先是走过去挽住中年大叔的胳膊,接着娇娇地喊道:“爹,我回来了,你高兴不高兴?”这对美智子来说不难,她以前长对近卫良子这么做。
这一声呼唤,犹如天籁之音,让中年大叔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松弛下来,眼中满是宠溺和喜悦。嘴上却教训道:“还有你叔伯在呢!这么没大没小的,不成规矩!”说是这么说,但还是乐得轻轻捏了捏美智子的手,感受着那股温热,他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
美智子转过身来,先是对着在场的其他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礼貌。接着,她又回过头来,对着中年大叔说道:“老爷子,我这不是看您太高兴了嘛,而且呀,我还给叔伯们带了礼物呢,想来他们肯定不会怪我的!”
“说笑了,咱们兄弟高兴还来不及,怎么能怪大小姐呢。二爷这是端架子呢,大小姐别当真!”搭话的是堂口的‘白纸扇’,也就是堂口的军师。
“你个老东西!用得着你在这里装好人!惯会讨好你家大小姐,讨打是不是?”季二爷佯装生气地绷起了脸,对着“白纸扇”呵斥道。
“我的错,我的错。咱们可不能耽误二爷和大小姐的时间啊,那我们就先撤了!”话一说完就带着人脚底抹油溜了。
见美智子还要挽留,季二爷说道:“别管他们,礼物明天让人给他们送过去就行了。你来给爹说说,什么时候到尚海的?怎么不联络爹去接你?”
美智子笑了笑:“有点事,就没想麻烦爹。等哥哥们回来了,我再给您细说。走,咱们回去。”
院子极窄,天井里一株老腊梅把影子投在斑剥的粉墙上,像一柄裂开的刀。正屋三开间,砖木结构,门楣上残存半块“福禄”砖雕,被烟油熏得发黑。
堂屋正中供的不是神像,是一柄缺口的双筒猎枪,枪托包着铜皮,像镇宅兽。檀香炉常年不熄,案前一口铜火盆架着铁壶,水汽裹着火炭味,闷得人喉咙发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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