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大人他醋了(1/2)
第37章大人他醋了
盛夏的天说变就变,天色骤然黢黑,院子里书上的知了扯着嗓子吼叫,为暴风雨前的晟京鸣上一曲挽歌。
沈宅中人刚用过晚膳,大雨倾盆而至。
蝉鸣骤寂,银烛潇潇,院中低洼处积了一地浑水。
三人趴在大厅的窗棂处,望着屋檐水发呆。
“观棋真神了,说会变天就真变了天!”听书拿手掌在水流处来回切割,玩得不亦乐乎,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就白天那个日头,任谁也不信会下这么大雨啊!
观棋无奈摇头,将她拉回屋内。“头发都湿了还玩,仔细着凉!”
听书甩了甩手上的水,肩膀碰了下她的胳膊,一脸讨好,“嘿,不是有你在吗?”
“我的药可不兴叫你这么造!”观棋瞪了她一眼,拉下挡风帘,将飞溅的细雨挡在屋外。
沈念安一如既往窝在摇椅里。
屋子里光线暗淡,观棋点燃了灯。
“女公子,现下咱们铺子都进入了正常运营,是否开始下一步行动?”
这话本也无甚稀奇,出自观棋的口,就不得不稀奇了。往常她一向不管生意上的事。
听书料定是冯如洗给她说的,精明的眼神盯着她,“好呀,冯如洗这家伙,都开始背着我跟你勾搭了!”
沈念安操起本书,反手在她脑门上拍了一掌。
“注意你的措辞。”
听书摸着脑袋,怒视着她。
“人何时干那样的勾当了?休要把你生意上那副样子带回来!”
观棋能说出这番话,已经十分了得。冯如洗那样的人,要说以前没在观棋身边念叨过,她是不信的。
可观棋一次也没放在心上。
这样看来,是个好兆头,可不能让听书给搅和了。
“观棋平日里只是不爱管生意上的事,又不是不会,多门手艺多条活路,你懂不懂?”
“还是说,你担心她抢了你的活?”
听书瞪大了眼睛,都快哭了,“女公子,我哪有!”她只是好奇问了那么一嘴,早知道打死也不多嘴了。
沈念安挑眉,无奈摇头,眼里泛起欣慰和深思。
欣慰于观棋的变化,深思于话中内容。
日子过得真快,今年已过半,事情却变得越发扑朔迷离。疑团未解不成,还把自己搞伤。
余下的半年任务繁重。
她看着观棋,眼神中带着鼓励地笑,“你说得很对,是该好好打算了。”
“我明日去大理寺。”
话落,她看向听书,“你去给文姑娘递个话,就说织锦坊新到了一批上好的软烟罗。”
听书点头应下。
沈念安又转向观棋,“上回你制出来的幽冥香可还在?”
观棋如受惊了的兔子,一脸疑惑,“尚在,我将它封在罐子里了。”
“给我一点,明日我会带上。”
“女公子要那玩意做甚?”问出口后她又觉得不妥,“我没有别的意思,幽冥香到底不是正经东西,女公子有需要,可以寻个替代之物。”
沈念安明白她的意思,但这一回非它不可。“我只需一点,不用太多。”
见事情没得商量,观棋也不再出声。
上回就是因为幽冥香,女公子发了好大火气。
听书问过观棋,她没说,后来又跑去小六那里打听,他知道的也不多。整件事她都云里雾里,好奇又不敢问。
次日大雨仍没有停,沈念安用过早膳就坐上了去大理寺的马车。
雨势太大,路上虽无拥挤的行人,马车却走得相当艰难。
“东家,大理寺到了!”尤小六扯着嗓子朝车内喊话。
他跳下车辕,拿了脚蹬放在地上,撑开伞等着人出来。
沈念安一掀开帘子就被打在车辕上的雨滴逼得睁不开眼,尤小六忙将伞往前伸了伸。
沈念安接过伞,袖子还是被打湿了。
她扫了尤小六一眼,见他披着蓑衣,裤腿却湿透了,拔高了音量道:“马车停好,你去寻个避雨的地儿。”
“得嘞!”他抹了把脸,牵马往前走。
沈念安撑着伞,提起裙摆拾阶而上,往大理寺去。
这回她没去找萧钰,拐道寝房,直接寻宫不悔去了。
没案子的日子,大理寺中人比较清闲,除当值的官差,其余之人可以适当放松。
大雨的日子一般在寝房睡觉。
沈念安过去的时候,武小作正在写字,宫不悔在一边教导他。
这样的组合倒是鲜有得新奇。
她敲了敲门框,擡脚走进去。
武小作见她来,倏地站起身,毛笔紧紧握在手中,不是先前的手势。
沈念安强忍着笑,擡着的手臂手指微动,“放轻松,我又不吃人!”
“每回见了我都跟见了老虎似的,我这么可怕?”
武小作一把抱起小桌上的笔墨纸砚,把地儿腾出来,涨得脸通红。也不知放哪里去了,才拿了水壶和茶杯过来。
“姑娘,喝茶。”也给宫不悔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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