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终于自由啦(1/2)
第106章终于自由啦
沈念安做了一个很远的梦,远到她还没出生,阿爹阿娘初次相遇,和路将军口中的如出一辙。
远到第一次遇见听书,她立志要成为大晟最厉害的女商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成为在生意场上屡战屡败的沈念安的救赎。
后来呀,她们一起把布庄做大,慢慢地,有了成衣店,香包铺子,还和胡商建立了往来。
对上门挑事的对家,听书一向没有耐心,能动手的绝不费口舌,事后总是她和观棋带着银子去官府赎人。
日子长了,山庄的名气大了起来。听书脑瓜子灵光,赚钱的点子多,搞起来合并,一时间小的布衣铺子都成了山庄的产业。
很快她又看到了开钱庄的风口,在与官府的一次次磋磨下,山庄终于拿到了票据的独家面额,一时间山庄的库房里白银满仓。
银子多了,能做的事情也多了,罗城,扬州,甚至整个江南片区都纳入了山庄的产业版图,望月山庄真正坐稳了“扬州第一布商”的交椅。
再后来,听书没了。
那一箭直击命门,本是冲她来的,听书拿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命。
她死不瞑目的样子在脑海中迟迟挥之不去,沈念安直接心脏抽疼,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女公子……”观棋见她睁开了眼,嗓子沙哑,哽咽出声。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布满了红血丝,憔悴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屋子里没有别的人,只有她们两个。
她正要出声,观棋忙抹了一把泪,拔高了声音道:“女公子醒了,先喝点水润润喉。”眼神却扫向了屏风外,示意她外头有人。
沈念安才打量起房间内的陈设,既不是一个随意的客栈,也非侯府自己的院子,这样统一配色的装饰,倒像是……皇宫!
她心里的悲伤顿时去了大半,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接下来的事。
“我睡了多久?”润完嗓子,她仍觉得难受,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观棋眉睫微颤,尽量不去提及听书,“四个时辰。”
“圣上派了太医,每隔一个时辰就会过来一趟,再过会儿太医就得来了。”她压低了声音,往前凑了凑。
“那些女子在宫先生的料理下已经恢复了神志,但长期缺乏饮食,身子比较弱,圣上将人安置到了大理寺。”
接了这么大个任务,想来萧钰分身乏术。
沈念安眸子忽动,抿了抿嘴,想问什么又没问出来,她们都默契地不去提那个让人伤心的名字。
“商应礼在哪?”
观棋在外人眼里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侍女,哪能知道那么多事?她摇了摇头,“我只知他也在皇宫,至于在何处,不得而知。”
沈念安还想说什么,外头传来说话声,听上去是过来的太医。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被她咽回肚子里。
不慎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观棋忙上前把人扶起,手轻轻拍在背上替她顺气。
房门吱呀推开,一位着太医院服的老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内侍替他挎着药箱。
“姑娘醒了。”他先是看了眼沈念安,话却是对观棋说的。
“我家女公子刚醒来,劳烦太医了。”观棋动作轻缓地将人放回床上,才侧身让开了床榻前的位子,来到床尾。
太医奉了圣上之命前来,切完脉看了伤口,确保无碍后告辞。
观棋送太医出门,路过屏风时朝外头候着的宫女服了服身,快步来到屏风后。“天还未亮,女公子先歇歇,明日……”
明日需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天未亮沈念安就起了身,虽然受了伤,面圣却马虎不得,为了遮盖那张苍白的脸,观棋费了不少力气。
门外传来脚步声,观棋眉睫微颤,“女公子,我们得出发了。”
房门被人推开,大雪仍簌簌而下,观棋替她裹上大氅,将带子在胸前系紧,往她手里塞了个手炉。
观棋就是这样,不论身处何处,总能将她照顾得很好。
沈念安扭头看着跟在身后的她,“观棋,你留在这里吧。”
不论她今日去何处,观棋都进不去,外头太冷了。
观棋摇头,倔强道:“女公子去哪我就去哪,能跟到何处就停在何处。”即便是冰天雪地里当个雪人,也好过留在此处胡思乱想。
拗不过她,沈念安只能由着。
二人跟着内侍在鹅毛飞雪的皇宫走了许久,才来到一处高高的台阶前,沈念安费力擡头,什么也看不清。
观棋扶着她一步步登台阶,直到了处平地才看清匾额上的字,她竟来到了御书房。
观棋到这里就不能再往前了,索性没有台阶,沈念安还能撑得住。
此处尚无可以避风雪的地方,她把手炉塞到了观棋手里,头也不回地跟着内侍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内有旁人,甫一靠近就能听到里头的说话声。内侍已经进去传话,她后在此处等结果。
一会儿的工夫,里边没了声音,内侍再出来唤她入内。
邝佑在,商应礼也在。
沈念安只扫了一眼,迅速垂下眼眸,“罪臣之女沈念安拜见陛下!”她跪地行礼。
“孤听闻你受了很重的伤,可有大碍?”今日的圣上与那日在金銮大殿上见到的略有不同,虽仍是一身黄袍,少了些庄重严肃。
“多谢陛下挂念,已无大碍。”跪地的动作扯到了膝盖的伤,疼得她眉头微蹙。
商应礼和邝佑都没料到他会一进来就承认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商应礼,一下打破了他的计划,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用不上了。
龙椅上坐着的男人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拍了拍扶手,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罪?”
便是跪在地上,她的身子也是笔直的,梗着脖子道:“罪臣女不知。”
“敢在皇恩寺杀人,好大的胆子!”
沈念安扭头看了眼商应礼,不服气地看向龙椅上的人,“陛下明鉴,若臣女不杀了那些人,死去的就会是臣女。”
“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打打杀杀?”
沈念安俯首一拜,哽咽出声,“打打杀杀并非臣女所愿,而是世子欺人太甚!”
邝佑看了眼龙椅上的人,接到暗示,开口道:“世子身份高贵,岂容得你一个罪臣之女构陷?还不快些说出实情来!”
俯首跪着的沈念安眸子一沉,立马擡起了头,直挺挺跪在地上道:“世子伙同旁人欲将臣女卖去土匪寨,臣女侥幸出逃,他二人又合起伙来杀臣女,请陛下替臣女做主!”
“你一个罪臣之女,堂堂德亲王世子为何偏偏要与你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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