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珠失窃（2/2）

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一般，瘫软倒在几案上，他伏案，衣衫遮住了脸庞，他的肩在微微抽动。

一个轻微的脚步声响起，蔚欢去而复还，小心翼翼地在他对面跪坐下，轻声叫他：“苏渊，你别伤心……”

苏渊擡头，满脸泪痕，可是他却笑了起来，望着蔚欢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拍案大笑，笑得眼泪纵横，状似癫狂：“紫珠，紫珠！明明你都死了！你都死了！”

“我究竟何处不如你？！”

离开海岛的余斯岚，站在海面上，看着远处逐渐变远的海岛轻声说道：“李栖源，你还记得吗？当初，师尊带我和你第一次到鲛族。”

李栖源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眼神温柔：“当然记得，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紫珠。”

余斯岚笑了笑：“我却记得有些模糊了，只记得，她可真烦啊，总是一直旭枝姐姐，旭枝姐姐地叫我。”

缠着我，要我带她出海，带她去问道宗，我带她去了，却没能把她带回来。”

李栖源低头，取出一枚鳞片递给她，淡紫色的鱼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余斯岚看着他手里捏着那片鱼鳞，忍不住笑了一声：“你还留着啊。”

“她送你的，只是我替你收起来了，斯岚，人死不能复生。”李栖源柔声道。

余斯岚伸手从他手中拿过那片鱼鳞，淡紫色的鱼鳞，有一些透明，或许是时间的原因，看起来有些玉化了。

她举起鳞片，透着鱼鳞擡头看着天上的太阳：“也不一定哦，其实，因果线就能做到，只需要更改过去，她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无论是好还是坏，但她会活着，我会护着她，让她平安一生。”余斯岚放下鳞片，转手又递还给了李栖源。

李栖源收起鳞片，笑着说道：“可是，你不会这么做，斯岚，你要是会这么做，早就做了。”

余斯岚低头，她看向自己的左胸口，她笑着说道：“不是我不想，是我做不到啊。”

她转身不再看那海岛，眼神微沉：“那看来那个叫做江绪之的魔修，真的和紫珠的灵珠有关了。”

她偏头看向李栖源：“掌门师兄，江家还在吗？”

李栖源点头：“还在，只是日渐式微。”

余斯岚眼神冷漠：“西海诸多家族，更替向来频繁，只是一个江家而已，想来西海其他家族应当是高兴的。”

李栖源皱眉：“斯岚，不要杀人。”

余斯岚看着他笑：“我何时说过我要杀人？我只是说，这西海不会再有江姓家族而已，他后辈又与我无冤无仇，只是姓了江，我便屠戮人家满门，那究竟我是魔修，还是圣女？”

她耸耸肩，不在意地说道：“只是让他们改姓，离开西海罢了。”

李栖源顿时松了口气：“此事好办，我给宗内写信，自有门内弟子处理，你就不必理会了，可要去寻那叫做江绪之的魔修？”

余斯岚沉吟，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说道：“带你去看那个真相还有几天，那就陪我去玩玩吧。”

李栖源闻言笑了起来：“自然是好的，想去何处？”

“那就去西海的鬼街吧，我常有耳闻，却从来未去过，如今恰好去瞧个新鲜。”

“好。”

……

西海很大，有无数的岛屿，许多岛屿都是西海家族的财产，这些岛屿上，有宝石，有黄金，有灵石，奇珍异宝不少，常有修士为了某样灵草或是妖兽在西海来往。

因为西海的丰饶，加之太大，西海被割据成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势力范围，许多的势力范围构成的，是混乱的西海格局。

而鬼街，没人知道是哪一家的地盘，也有说是几家共同维护的一个街市，在这里，你可以找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在这里，藏形匿影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情，而要在鬼街售卖东西，需要缴纳一定的灵石。

余斯岚戴着面纱走在这条她不曾来过的街上，身边的李栖源换了一身黑色衣物，用面具将自己的脸遮住了，周围的人，全是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而许多街边的商户大门都紧闭着，每家商户门口都挂着一块黑红色旗帜。

余斯岚有些好奇，扯了扯身边李栖源的袖子问道：“那是什么？”

李栖源也有点茫然，作为一宗之主，他平日里完全管不到这些事情的，他摇摇头。

就在这时，身边一个嗤笑声响起：“哪里来的没见识的，那是鬼街经商的标旗，挂有旗帜的受鬼街保护，若是有敢挑衅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虽然语气很冲，但是还是给余斯岚和李栖源解释了这旗帜是什么东西，李栖源冲他点点头：“多谢道友。”

致谢之后，他伸手无比自然地牵起余斯岚的手，笑着说道：“走吧，我们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