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1/2)
第86章
等谢梓清安抚好纪瑾年再归来,就见谢南洲还跟走前一样,坐在桌旁,斟茶品茗。
漠城这地方虽说比白羊城要繁华一些,但到底偏僻,出品的茶亦是涩苦难言。
饶是什么都不挑的谢梓清都很难饮下。
他想了想,一擡手,拦下了谢南洲要再饮的动作,触及他望来的冷淡目光,解释说:“这茶如此涩口,你竟也喝得下去。”
“解渴的东西而已,喝什么都一样。”谢南洲语气满不在乎,不过倒没再端起茶盏,眼神有意无意瞥了一眼旋身坐下的人。
“话不能这么说,这茶都有些冷了,喝了说不准要难受,总归你是大人,万一身体有恙,岂不是会让人担心。”
谢梓清心里想的却是自己会担心,都已经二十多的人了,怎么还事事勉强自己,出来住得破些也就算了,连饮食进茶都如此不注意,万一遭了病,可如何是好。
指尖轻擦过杯口,他似嘲似讽说:“会有人担心我?怕是都巴不得我去死。”眸光几转,衔起可笑与试探,“你的主子晏怀谦不也是?”
谢梓清:“!!!”
胸腔蓦地燃过一层怒气,激得气息汹涌澎湃,层层不休,“又旧事重提,本以为你已经信了我,难不成到现在还是在怀疑?”
谢梓清语气略冲,跟往日面对谢南洲时畏畏缩缩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是真的动了怒。
谢南洲如是想。
“白羊城刺杀一事,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做的?”没敢问出的话在此刻毫无防备地脱口而出,谢梓清气急了,没有丝毫理智可言,他只清楚一点,那就是眼前人不信任自己。
面对谢梓清排山倒海般的情绪,谢南洲却是静默不语,狭长的眸光微转,指尖在杯盏上轻叩,“你在生气。”
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在问你!”谢梓清愤而撑桌,瞪着气得灿亮的眸子紧紧注视面前的人,无心的人,令人惦念的人。
他凑过身,脑袋移到谢南洲眼前,气呼呼地重复,“你心里是不是觉得白羊城刺杀一事与我有关?”
距离很近,近到谢南洲可以清清楚楚看到他眼中的自己,仿佛被人用心装着,一思一想都逃不过他的眼。
他气得厉害,呼呼的热气扑了过来,绒毛一般拂在鼻尖,淡淡地惹人厌。
谢南洲是该厉声责他,或是以讥讽之言斥他,让他知难而退。
但……大抵是太久没有人这么专注地看过自己,他的心头竟生出些隐秘的不舍,这种情绪很复杂。
是面对姑姑时,想要她陪在自己身边,不想她身侧再有别的人。
是他仰望老师时,希望他的目光可以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瞬。
谢南洲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出了神,而谢梓清见他久久不语,心里的焦躁煎熬着他,苦不堪言,他忍不住伸出手。
说不清伸手的理由是什么,颤巍巍地出去,却在即将碰上人的瞬间被捉紧在掌心。
“若是不信,你早已经死了。”
冰凉的指骨层层环了上来,毒蛇似的将谢梓清的腕子锁实,“又怎么会给你机会,让你现在如此大胆,敢来碰我。”
谢梓清双眸怔然,愣愣凝着他,辩驳的话不等出口,握他的手突然使劲,将他拉得一跌,瞬间坠入了那人的掌控范围,被他的气息重重包围。
“谢梓清,我可以允许你当我暂时的同盟,但你最好不要越界,有些话不该说的,说了就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有可能是……”耳畔的话音故作停顿,死寂瞬息,倏尔热息袭绕颈项,似猛虎做出的危险警告,“你的命。”
腕间桎梏顿松,谢梓清早已失力,茫茫然跌坐回座位上,眼神无法聚焦,失神在他刚才的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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