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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小提琴热爱吗?不,不是热爱,那是专注。她拉小提琴是为了掩藏俗世的喧嚣的。这么多年来,或许只有在张行东面前的时候,才是心神愉悦的吧。她喜欢她拉琴的时候他望着她时眼里的光亮。此后她对这方面态度积极了起来。再有人找她录音她也去了,学校组织的文艺汇演她也报名了,李思筝给她说考级的事她也嗯嗯附和了。
日子不知不觉滑到了秦无畏和安然的大婚日。张行东和暮思云的日期赶不到一块,暮思云又着急回去,张行东无奈同意她先回,得要夏风陪着。暮思云随口问一句:青天白日的,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张行东说,我媳妇我就是放在眼珠里我也不放心。
秦无畏亲自来接机,暮思云给他开玩笑说,百忙之中拨冗来接,荣幸之至呀。秦无畏严肃地说:“我就你这么一个正经八百的客人。张行东什么时候到?我再来一趟。”
暮思云心里不舒服了,哼了一声:“真拿我当外人了?”
秦无畏还没来得及哄,手机响了。他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司机知道他的行程,这是试礼服的时间,估计那边催呢。减缓车速等着指令,没曾想秦无畏说:“回家。”
暮思云不明就里:“我还真想家了。”
秦无畏揉揉她的头:“欢迎回家。”
暮思云就在原来的家里住下了。直到张行东到来。张行东的飞机半夜到的,秦无畏和一帮人喝醉睡下了。她和夏风早早等在了机场。
张行东见到暮思云,先抱起来转几圈。幸好人不多。但暮思云仍旧红了脸,他们很久未见了,多多少少有些陌生感。
暮思云先汇报道:“我这两天在我哥那里,我跟爸妈说,他忙,我搭把手,等你回来了,我们再一块回去。”
张行东捏捏她的后脖颈,说的跟真的一样,秦无畏是让暮思云劳累的人吗?“想自己的窝了?”
“嗯。”
被他看穿,又不像责怪的语气,暮思云圈住他的腰:“老公真好。”他们在这里是有婚房的,暮思云不第一时间回他们家,而是回娘家住,多少有些不合情理。
张行东笑笑,点点她的额头,又附耳道:“怎么谢我?”
暮思云听懂了他的暗示,要抽回手,却被他按住,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他的鼻息在她脸颊,她只有缩他怀里嘻嘻笑。
辛虹池张震庭还等在客厅,说了几句话,暮思云先回了房间。张行东后来上来,暮思云已经快睡着了。她随口问了句爸妈给你说什么呢。张行东背对着她解着衣服扣子说了句没什么。他语气明显不悦,暮思云听出了不对,待要问又打消了念头。张行东甩了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水哗哗响着,张行东仰面任凭水柱冲击,抹了把脸,抹不掉心里的烦躁。李钧儒的电话打到了张震庭辛虹池这里,李家公司原材料上不来,订单越来越少,如此恶性循环,公司眼看就要破产,看在多年提携份上,无论如何得拉他一把。而早在此之前,李可茹就已经把公司的困境给张行东说了。他们家提高价码收了质量好的原材料,李家收的是剩下的次品。一时还有订单,但过了一段,后果就像滚雪球一样。现在不仅订单急剧下降,还面临着赔偿。李可茹控诉他们不正当竞争。张行东不想辩解,他知道这都是秦无畏的筹谋。李可茹最后警告说,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张行东知道她的脾气,当时就想到她会对他的软肋——暮思云下手。他在部队,暮思云孤家寡人一个。他安排人平时上课跟着还不算,去别的地儿,夏风也要去。多重保险,他多一重安心。他也想过李可茹不一定有那个心,她就是给他添堵呢。但,万一呢。
现在,他父母问他的意思,又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何况有恩于我们。真正求到我们这里来,如果不拉一把,行业里怎么看我们呢?秦无畏那里他们不便说话,看能不能从暮思云这里搭上话。
如果隔几个月前,张行东或许会顾及情面,给暮思云或秦无畏张张这个口。但,在李可茹圈子里恶意中伤暮思云,辛哲都听说了,打电话过来询问。洽谈会在即,恐怕有人要对暮思云不利。张行东问那些造谣的,信谣的有资格与会吗?辛哲办事还算得力,没有出什么乱子。但就怕贼心不死呀。
他没答复他父母,只耐心地一字一句地讲述了农夫与蛇的故事,最后总结:农夫被咬一点也不冤,识人不明,又同情心泛滥。他给过他们机会,他已仁至义尽。并建议父母最好不要插手,也不要和暮思云提及此事。张行东又说:“思云虽是我媳妇,但在她心里,你们比我重要。她拿你们当理想中的亲生父母看待,我能理解你们忽略她的感受,毕竟你们没有生她,没有养她,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媳妇才是你们正经八百的恩人,你们不能厚此薄彼呀,也该一视同仁想着报答报答我媳妇呀?”
一只潮湿的手抚过她的脸颊,暮思云惊醒了,张行东在她的上方,正看着她。两人对视着,张行东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暮思云说:“你头发该剪了。”
“长了好让你抓。”
暮思云害羞看向别处:“我要睡了,明天要早起参加婚礼。”
张行东握住胸口她推拒的手置她头顶按着,又捏着她的下巴逼她和他对视。“老公我在,你睡得着吗?嗯?”
距离上次太久,暮思云有些生涩,张行东拢着哄了许久,絮絮说着话,一口一个宝贝叫着。暮思云渐渐有些意乱情迷,张行东说媳妇,我得护好你。这句话奇怪,她也来不及思考,张行东的热烈淹没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