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心锥（2/2）

“是。”灵灵收拾完后战战兢兢地退了下去。

“这些是我的衣裳首饰，我的血燕！全都是我的东西，你无权这样做！”

脑中响起了恶灵歇斯底里的叫喊。

没错，恶灵没有消失，反而和当初的她一样，被困在了躯体里。

“你没看到吗？卫辰喜欢的是我，你还回来干什么！像你这样无趣的性子，没有人会喜欢你的！你应该赶紧消失！”

“穿书女”玲珑疯狂地嘶吼，此时的她既愤怒又困惑。一个月前，曲昭的灵魂就已经很虚弱了，几乎到了透明阶段。精神也是疯疯癫癫的，嘴里说着让她听不懂的胡话。还提到了神殿，那个令人向往的地方，所以她才恳求卫辰也带她去，可没想到最终却便宜了曲昭！

两年多的时间，玲珑自认自己兢兢业业，时刻都想着完成任务，而且经过昨天的事件，她的攻略值明明已经到了八十，算的上是很高的“爱情”阶段了，却被曲昭夺回了身体。

这怎能让她不恼怒？

“这是我的身体，应该消失的人是你。”曲昭皱了皱眉，反驳道。

“你的身体？”玲珑嗤笑一声，“要不是我，你能享受现在的锦衣玉食吗？你能得到那些仆从的尊重吗？还有，卫辰的爱，你能感受的到吗？”

“你的存在，对卫辰，对这个世界，都毫无用处。而且你活得那么卑微，平白忍受了那么多痛苦，消失了不是更好吗？我会替你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替你在这个世界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曲昭的脸白了一瞬，她死死攥紧了被角，说道，“你不是我。”

“是不是真的要紧吗？重要的是，现在所有人都选择了我。你看你消失这么久，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就知道自己活得多失败了！”

玲珑越说越激动，“你看看你现在拥有的一切，穿的衣裳，喜欢吃的东西，还有为了掩饰你额间那丑陋的伤疤，我费心设计的花钿，可都是我的杰作。”

“那一切我都可以抹去。”曲昭执拗地反驳，“我不喜欢这些衣裳，也极其讨厌吃甜食，还有这伤疤，我觉得并不需要费心掩饰。”

“不需要掩饰？”玲珑冷笑一声，“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很普通吗？有了那块伤疤，就更丑了。”

曲昭默然了一瞬，随即看向了窗外，外边又下起了雷雨。她站起身，走了出去。

“你……你干什么！”玲珑的声音隐约有些颤抖。

曲昭没有理她，即使伤重，还是大踏步地走到了外边。雨水很快浸湿了她的长发，她的视线也受阻，索性就闭上了眼睛，听着头顶的雷鸣，她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快回去，你这个疯子！”

面对打雷闪电，玲珑的害怕才有了实感。她无比害怕这种天气，就算是曾经她稳稳地占据曲昭的身体时，这样的感受也没有变过。所以每当这种日子，她的闺房总会灯火通明，也一定会让卫辰来陪。因为有了男主的攻略值，她就越安全。

和玲珑相反，曲昭却十分喜欢这样的天气，因为恶灵会在这时候变得不稳定，她才有喘息的瞬间。

所以即便昨晚曲昭有无数的话想要和卫辰说，即便她无比思恋着他，她也不能将卫辰留下来。

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再次突然消失。

“总之我会将你的一切都抹去，我会让你彻底在我身体里消失。”曲昭说道。

玲珑发出了激烈的吼叫，她开始疯狂地咒骂，恶意地诋毁，试图将曲昭贬称最卑微的存在。

然而没有用，曲昭只是紧紧闭着眼睛，默念着清心咒。

玲珑第一次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直到她看到曲昭的左手上，依旧戴着的赤豆玲珑镯。

她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诡笑，“你要将我的一切彻底抹去？包括卫辰吗？我要是消失，你确定他不会伤心吗？”

曲昭默念的嘴角顿了一下。

玲珑又再接再厉道，“我是他最爱的人，你杀了他最爱的人，有想过以后怎么面对他吗？”

“你不是，是你一直在骗他。”曲昭说道。

“我是在骗他，那杀了我之后，要怎么办？去和他说，你把恶灵杀死了吗？他会信吗？”玲珑露出了得意之态，“而且你忘了？他失忆了，他的脑子里只有关于我的记忆。究竟谁才是恶灵，你真的……考虑清楚了吗？”

曲昭的眼底爬上丝丝缕缕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她攥紧了手，又念起清心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