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足（2/2）

“我成功了，你可以放……”曲昭擡头说话的瞬间，发现檀川的目光正死死盯着她的脚，此时他眸光微暗，带着强烈的占有欲，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曲昭不顾疼痛，连忙胡乱穿上鞋袜，然后用一种戒备的眼神看着檀川。

“真是高贵的灵魂啊！”檀川收回目光，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他神情坦然，看着曲昭突然嗤笑一声，“你不会觉得我对你的身体有兴趣吧，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赤足走过去吗？因为我嫌你脏！”

后几个字檀川说话的声音明显重了几分，带着一些狠意和嫌弃。

他这话说得难听，倒是让曲昭放下心来。的确，和君兰其他女子比起来，自己可以说毫无姿色。

“你说的我已经做到了，放了他们吧。”曲昭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对此，檀川没有再为难她。挥了挥手，远处的人得到了指令，立马将人给放了。

“多谢。”曲昭微微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你就对我这么放心，不怕我出尔反尔，中途杀了他们吗？”檀川突然出声道。

曲昭停了下来，转身说道，“你不会的，你会遵守游戏规则的。何况他们只是路人，你说了，你的目的是我。”

“这么了解我？”檀川又走上来，语气带着似有若无的轻佻，”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目的是你，那你应该知道我是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人，所以……”

檀川顿了顿，看着曲昭，深情地说道，“做我的女人，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你不是嫌弃我脏吗？”曲昭对他的要求不解极了。

“我觉得你好玩，所以想留你在身边，并没有其他意思。”檀川又说道，“如果你不答应，这个游戏明日我还是会继续。”

“你！”曲昭隐隐有被他激怒。

“这你可不能说我出尔反尔，毕竟我只答应你放人，没答应你别的。”檀川耸了耸肩，表情无辜。然而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挡不住，看着曲昭隐忍的表情，他觉得心情无比舒畅。

“我不会答应的。”曲昭看向他。

“为何？”檀川有些不解，“你既然能够背弃卫辰，投向季连笙，为何不能投向我？他们给你什么，我必定给你十倍，不，百倍。”

“他们给我的，你给不了我。”曲昭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表情是那样坚定，以至于檀川都忘了反驳，他眉毛微挑，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

“既然如此，你走吧。”檀川不再挽留。

曲昭自然也不愿多待，转身离去。

清冷的月光洒在地面，留下一条长长的缝隙，她踏在缝隙之中，整个人柔和的不可思议。然而那样的瞬间没持续多久，慢慢地，她化作了一个黑点，最终消失。

檀川收回目光，整理好衣袍，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不觉得曲昭能够逃脱他的掌心，这几日的观察，足以证明她并不是一个会见死不救的人。对于这样的人，人命无疑是最好的威胁，妥协只是时间问题。然而他突然间又很憎恶这样的威胁，为什么偏偏他需要威胁？檀川百思不得其解，心里也慢慢升起一股郁气。

他狠狠地将鱼钩扔向一边，百无聊赖之下，又偶尔瞥见前方积雪莹白如玉，在银晖的照映下显得神圣不可亵渎，不知怎的玩心一起，走过去狠狠踩了几脚，顿时白雪在他的摧残下变得脏污不堪。他的嘴角缓缓勾起，心中郁气顿时消解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