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芽儿（2/2）

“阿昭，我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檀川露出了虎牙，朝曲昭走来。

曲昭倒在地上，雪慢慢浸湿她的衣裳，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又冷又湿，然后她看到了檀川朝她伸出的手。

“为什么？”曲昭没有伸手，反而皱眉看着他。

“阿昭，你真的以为你能杀得了我吗？”檀川说道，“你忘了我的能力了吗？我的灵魂在恶灵中诞生，所以不死不灭，我可以修复任何自己想要修复的东西，包括自己的灵魂。”

话音刚落，檀川打了个响指。一簇雷电诞生于他的手上，他猛地朝晶核方向扔去，然后那已经除尽的火虫如雨后春笋般又冒了出来，它们俱露出獠牙，欢快地扭动着，似乎在向曲昭示威。

“曲昭，他真的太强了，以我们俩，根本不可能打败他的。”玲珑的表情又变得无比黯淡，她突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头脑一热就答应下来。纵使曲昭再强，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还是没有还手之力。

曲昭有些失神落魄地看着那些火虫，难道檀川真的没有办法被战胜吗？一股悲凉之意席卷在曲昭心头，她只觉得冷。

“阿昭，不要再挣扎了。”檀川继续说道，试图来牵曲昭的手，“你杀不了我的，只要你服软，我可以带你离开。我想过了，可以不把你做成傀儡，毕竟那也不是真的你，不过你必须跟我走，我会找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将你关起来，终有一日你会同意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还是这个样子，和你在一起的是我，我有耐心陪你耗一辈子。”

“疯子！”曲昭猛地甩开了檀川的手，他的话让曲昭无比愤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再次化作黑色巨剑猛地向火虫攻去。

只不过此刻她的威力变弱，而火虫数量众多，斩杀了几次后，曲昭的又倒在了地上，气喘吁吁。

“没用的，阿昭。”檀川再次说道。

曲昭却仍旧不死心，拼了命地朝前斩去。

三番两次地挥剑，让檀川慢慢失去耐心，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猛地抓住曲昭的手，将她往后拽了一下。曲昭反应不及，跌倒在地上，眼前正是被斩落的小芽儿。

曲昭微微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檀川却犹自陷在自己的愤怒中，他俊美的脸此刻变得有些扭曲，“阿昭，你真的想杀我。可是为什么？你对他人都这般好，为何不能对我好一些？我在你心里，就这般该死吗？可是，你以前分明不是这样的，你分明接受过我的！”

檀川怒不可遏，天上的雷鸣也响了起来。

曲昭听到这句话，却像是抓住了什么，她放缓了语气，问道，“檀川，你总让我接受你，可是我从来不相信你的真诚，因为我们根本没有相处过，一直以来也都是仇敌的关系。”

“不是这样的，我们自幼相识，是你在我生命垂危的时候救了我。”檀川猛地打断道，“后来我认出了你，却以为你嫌弃我，所以才一直对你穷追猛打，可是后来我发现真相并不是那样，是我错怪了你……”

“自幼相识？”曲昭眸中闪过一抹深色，但仍旧按下不提，“你说我接受过你，我却没有丝毫印象，莫不是你在说谎？”

“我没有。”听到曲昭质疑自己，檀川明显有些着急，又听她放缓了语气，似有松动之意，檀川连忙解释道，“你那时候年纪小，后来就失忆了，所以对这件事没有印象。可是前段时间，你见过了我的真身，还是接受了我，所以阿昭，你对我并非无情。”

电光火石间，曲昭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张了张口，说道，“所以上次那只黑猫是你？”

听到自己的身份被揭穿，檀川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曲昭见她并没有露出什么嫌弃的表情，顿时松了一口气。

“阿昭，我不想骗你。”檀川继续说道，“既然你可以不嫌弃它，为何不能接受我？”

“因为我以为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生灵，被世间亏待，所以我会救它。”

檀川的眼里涌现一丝希望，“那我……”

“但你不一样。”曲昭打断道，“你高高在上，肆意玩弄着别人的人生，你懂什么是痛苦吗？还是你知道，却千百倍地加诸到他人身上？”

曲昭摇了摇头，加大了声音，“檀川，若知道是你，我不会救你。”

听到这话，檀川的脸色发白，脸部微微抽动了几分，刚才还有些亮的眸子瞬间黯淡下来，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喃喃着，“原来如此……原来这就是你的心里话吗？是你给了我温暖，而如今你却要将它收回去，阿昭，你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