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眼（2/2）

“负雪长老，看样子曲昭已经入阵了。”一个黑衣属下望着不远处的石壁，眯了眯眼睛。

这石壁高达千丈，表面光滑，连一丝青苔也没有。而在石壁的外沿，有四十九个凸起，凸起处是白色的光晕，里边似乎有灵魂在游走，看不出具体形容。四十九个凸起有序地排列着，而位于最中心的阵眼处，俨然是沉睡的曲昭。

她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闭着眼睛，被其他人包围着，只不过曲昭那处的光晕较弱，还能看清她的样貌。

“时间还不够。”负雪看着曲昭，皱了皱眉头。

上一次进入这里，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刚开始他们以为只要通过绿萤虫集齐四十九个纯净灵魂，就可以开启圣地，没想到失败了。

后来他们才明白是因为缺少一个阵眼，而阵眼就是被系统认定灵魂纯粹无比的人。

这个人就是曲昭。

负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曲昭看，她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已经没有试错的余地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阿轩恢复神智！

“等光晕增强的时候，再把阿轩带过来。”负雪低声吩咐道。

“是。”属下应道。

负雪擡眸看了一眼，这十几个人，是彻底效忠于她的。浸淫了那么多年，因为她身份的曝光，她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不过没关系，没有任何人比阿轩重要，她已经做错过一次，不会再犯糊涂了。

“负雪长老，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虽然我们给曲昭用了克制灵力和精神力的药，但此女意志力极其顽强，要想彻底炼化她，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属下说道。

负雪点了点头，刚想坐下稍作歇息，就看到一个黑影猛得向她袭来。负雪下意识地反手抵挡，还是措手不及，后退几步，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巨大的攻击力掀起漫天尘土，朦朦胧胧中，负雪看到了季连笙负手而立，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肃。

“让开！”季连笙冷喝道。

负雪的脸不可抑制地抽搐了一下，随即缓缓笑了，她擦干自己嘴角的血渍，“季连笙，你还是来了。为了这个丫头片子？你还真是痴情。三番两次地和你爷爷作对，对你有什么好处？”

季连笙抿着唇，说道，“这不关你的事。”

“好好好，我知道你不计较自己的得失，什么都可以舍弃。”负雪似乎被季连笙所感，鼓起掌来，“你这么个平和慈悲的人，当初听说了曲昭的死讯，不也是率领自己当初救下过的人，杀到了这里吗？若我也是为了救人，我有什么错？”

“我只是想摧毁这里，这是我和阿昭共同的心愿。”季连笙说道，脸上的神情无比凝重。

当初知晓阿昭被害死，他的确很想报仇，但他清楚地知道，杀掉某个人或者某一些人，除了快意并不能完成他和阿昭的理想。

如果任由绿萤虫攫取魂灵，那天下人都将会遭殃，于是季连笙选择孤注一掷，赌上自己的性命摧毁滇河，因为这里是绿萤虫的诞生地，没有了产育的来源，一切罪恶都将消散。

只是季连笙没想到自己的行动受到了神殿的伏击，爷爷下令诛杀，连他在内，所有人都遭受了劫难。如果不是只简……他根本就不可能活着。

后来，行动失败，因为太多人埋骨于此，意外开启了此处，所有的怪物、尸体都被吸收殆尽，出现了如今日这般的道路。

也是在那时，他看到了四十八个人被献祭的真相，这也是当初他为什么阻止阿昭继续陷在这件事情里边，因为季连笙清楚，阿昭是阵眼。

“季连笙，当初要不是有那个傻小子舍命救你，难不成你真以为自己还有命活着吗？”负雪继续说道，“既然那傻小子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你就应该好好珍惜。而不是像如今这般，为了一个女人，再次让自己处于险地！”

话音刚落，石壁上的曲昭忽然嘤咛了一声，她眉头紧锁，脸上苍白，似乎陷入了极大的混乱中。

“阿昭！”季连笙极其担忧地叫了一声，随即开始快速进攻。

很快，两人缠斗在一起。按招式天分来看，负雪根本不是季连笙的对手，只是季连笙多次重伤，并没有完全好转，再加上那些手下的帮助，一时间，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而此时，李凡从石门处走了进来，他擡眸看着曲昭，眼中闪着复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