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2)
第5章
林焉领着盛天府的人齐刷刷站在逶迤山山门前,冷眼看着一个穿着逶迤山弟子服饰的人偷摸抄小道回山上报信,他没管。
说好的天亮以后再来逶迤山,结果林焉不知怎么想的,根本等不及,连夜就要往这里冲。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幸好盛天府的人早有预谋,提前集结了人力,不然依林焉个性,怕是一个人也要往逶迤山闯。
身边人不知是问了他第几遍:“主子,咱们还上山吗?”
他好像没听见,一言不发。
隔了好久才回道:“上,当然要上。”
说完又陷入沉思,站在山门前,神情有些恍惚。
从他人口中听到故人归来的消息,林焉才意识到原来转眼间已经过去十年。窗间过马,日月如梭,今年是他和白楚攸认识的第十二年。
他想起十二年前,他刚跟随表哥一起来逶迤山拜师,表哥资质尚可,有幸被挑中,成为逶迤山的外门弟子,而他因为盛天府给他砸了钱,有机会站在逶迤山掌门的面前,寻求能救他古怪病症的法子。
那位看不出年纪的长相过分妖冶的年轻掌门探过林焉灵脉,想了想,说:“我座下有一爱徒,是我最小的一个徒弟,最适合教你,可去拜他为师。”
那时林焉年轻气盛,又嚣张,觉得世间所有人所有事都有愧于他,因此不看身份,不理权势,管对面站着的是谁,凡事都要弄个明白才肯低头执行,于是不怎么友好又略带好奇问道:“为何?”
掌门说:“他懂如何救你。”
林焉便按照掌门吩咐跑去找那个小徒弟,只是他不熟路,只能和表哥一起,央求一个逶迤山的外门弟子带路,三人一起去往水云间——那个传说中只有掌门、以及掌门的几个内门弟子可以进去探视的地方。
水云间结界遍布,几乎是林焉闯入的一瞬间,立马就被结界之内正在练剑的白楚攸知晓。
敢硬闯水云间的人绝非是逶迤山的人,既是外人,水云间又没有什么东西是珍贵的,左右不过偷些小东西就会离开。白楚攸收回视线,重新操练起来。
带路的弟子不敢进去,将人带到后立即离开,唯恐停留时间长了会被掌门责罚。林焉与表哥二人一时摸不着头脑,顿觉这水云间住着什么惊世骇俗的厉鬼,于是胳膊挽着胳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翼翼观察好了,再下脚。
一进去,林焉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四下看了看,发现罪魁祸首是一棵盛大的木樨巨树。这里灵气充沛,木樨巨树的枝丫间开满了密密匝匝的小黄花,芳香入鼻,过于浓郁的香味儿惹得林焉一阵不适。
他揉揉鼻子,看向跟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哥,问:“表哥,这水云间怎么如此安静,那老头的小徒弟是住这儿吗?会不会是骗我们?”
“掌门骗你干嘛?既是他最疼爱的小徒弟,住的自然与众不同了点。”只是这里太过冷清,表哥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里怎么跟个禁地似的,听说平时都没人敢来。”
林焉看了一下周围环境,有山水瀑布,溪流芳草,几间小屋,清雅宁静。
不过太冷清了些。
林焉有些惊讶:“竟是一点生活气息都感受不到,既萧瑟又井井有条。”像住了人,又像无人居住。
掌门没骗人,这里的确只有他的小徒弟一个人住。
旁边有一条小溪,溪水的源头悬着一眼望不到顶的大瀑布,底下激流蜿蜒成河,不知流向何处,瀑布的半空搭有一座桥梁,隐隐能看见桥上一抹白色身影凌空舞剑,手中握的是一柄透明的似梦幻真的剑,似雾似汽似溪水,凌厉剑气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飞向这边时又变成温柔的春风。
他在手心挽剑花。
林焉发现了,两手放在嘴边做呼喊状,冲着桥上的人嚣张大喊:“喂!掌门的小徒弟,我来拜你为师!”
桥上的人似乎没听见,可能是瀑布声音太大。
表哥拧紧了眉,拽拽林焉袖子:“林曜生啊,他是不是瞧不起我们?”
林焉顿时冷哼一声:“什么瞧不起,他是根本不瞧!”
结界似乎又有异动,白楚攸察觉到来人是五师兄,遂停止练剑。
这一停,他才发现刚才来的两人还没走,居然就在小溪旁站着,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出不去。
白楚攸打算给他俩指路,来到他们面前,还没开口,就听林焉有些嫌弃地跟表哥说悄悄话:“怎么这么瘦?成年了吗?”那个掌门瞧着年轻,怎么收的徒弟年龄也还这么小,长着一张薄情寡义的脸,看着柔软乖巧,能教人吗?
林焉细细打量着白楚攸。
轻薄柔软的面料穿在他身上莫名有了仙气,月白色中衣,外层又是素净的白,跟瀑布下湍激荡的白浪一个颜色,随着风动隐约能看见几抹月白。
白楚攸感到冒犯,不想搭理他。
微风拂过额头,露出小徒弟干净澄澈的眼眸。
或许是常年一个人居住习惯了孤独,小徒弟的身上带了点忧郁的病态美,他好像生病了,皮肤带着病态的白,透过白皙皮肤能清晰地看见底下纤细的血管,似乎很容易就能咬破,适时喷张的热血会浸透颈侧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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