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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可不看的【番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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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看可不看的【番外】

千年前的逶迤山,与一夜之间冒出的兰宫,非常不对付。

传闻兰宫尊主样貌极美,常以美貌蛊惑人心,生性好玩,捉了猎物玩腻了再杀掉,偏偏修为该死的高,世人拿他没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宗门之首逶迤山。

兰宫尊主的主人,以心头血饲养他之人,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出世,在他今日出门闲逛时要经过的河边候着,看见他一路走一路踢地上小石子,面无表情叫他:“絮影。”

他一回头,就看见他亲爱的主人看起来好生气,他不管,主动过去甜蜜蜜叫着:“主人。”

笑容之灿烂,让他主人没法对他生气,只指尖点着他额头数落他:“想干嘛呢你?忘了我下场了?想与世间为敌啊?”

他摇头否认。

主人继续道:“那你坏事干尽,名声都传我那儿去了。”

他闭着眼任由主人戳额头,还是笑眯眯的模样,等主人说完了,才道:“不是我弄的,我游历到这里,他们说我厉害,让我当尊主。”

是以前跟随主人时杀的人太多,导致煞气满身,一看就不好惹,被人骗着当了尊主,要他带领族群杀尽天下,他还没来得及杀呢,主人就来了。

“还尊主,兰宫……”他主人都被气笑了,“你跟别人说你叫什么?”

“兰絮。”他说。

主人很吃惊的样子,“你姓兰?”

一声很清脆高昂的“嗯”,还带着几分骄傲。

他自己定的,随主人姓。

“……”主人有些不解,“为什么叫兰絮?”

他诚实回答:“影字不会写。”

太复杂了,不想学。

“懒的你。”主人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双手抱胸走了,“我可告诉你,敢作恶,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嗯嗯嗯。”他不住点头,目送主人离去,在后面挥手,“主人再见!”视线落在一直等着的和尚身上,顺便也打了个招呼,“和尚再见!”

主人隔着老远就跳上和尚后背,和尚也很熟练地接住他并背着他远去,主人还时不时摸摸和尚光溜溜的脑袋,歪头在和尚脸颊亲上一口。

兰絮也擡手摸摸自己脑袋。

那么接下来去哪里呢?

好像有点无聊。

附近好像要到逶迤山了。

可是听说兰宫跟逶迤山关系不太好,他们逶迤山弟子又多,主人又不在,打不过怎么办?

……

彼时逶迤山已经空有其表,表面一切安好,内里早已腐朽,不堪一击。

白樾,逶迤山最小的一位长老座下最小的一个弟子,不如师兄们受重用,外出活动必定是被忽略的那个。

此次下山,理所当然又被忽略,走失了也没人发现。

他找不到师兄和师父,就想先回逶迤山,路过河边时被人叫住。

“喂,小仙君,有没有吃的,我好饿。”

白樾擡眸,好不容易从茂密的树杈子间看见个人影,想起自己还有个馒头没吃,便过去给他。

只是走近了把馒头给人家了才发现,这人不是兰宫尊主吗?

白樾就这么原地站着,等那人跳下树来无比优雅的啃完最后一点馒头,然后才说:“师父说见到你不能让你走。”

兰絮还在掩袖擦嘴的动作就愣住,问:“为什么?”

白樾已经擡手,召出长剑,说:“要抓你回逶迤山。”

兰絮没动,惊呆了似的,等白樾抓他。

白樾召出剑后就这么直直往前刺,不带任何灵力,也没有招式,兰絮更加惊住,表情古怪任由利剑往腰腹刺。

但兰絮发现白樾长得太好看了,十五六岁的年纪,是清清冷冷难得一见的美人,就没有追究,还替白樾把剑收好,看他还有什么办法能抓他。

居然没用吗?白樾有些疑惑,师兄们说的,刺伤腰腹后,兰尊主应当不能动了才是。

白樾又召出无数灵符待命,只是好半天过去,那些灵符闪闪晃晃折腾了半天,也只是在兰絮身边一直闪烁,根本发挥不了作用,兰絮随手捡一片胳膊旁的灵符,吹了口气,把灵符吹到天上,看着白樾,笑了。

说:“小仙君,这些灵符,对我好像没什么用呀。”

白樾没理他,努力操控这些灵符,但确实如兰絮所说,他目前还操控不了什么,根本没法把人抓回去。

兰絮擡头看了看天,再看看满头大汗还是不放弃的白樾,玩心大发,手一挥,身边的灵符便尽数往自己身上贴。

然后笑得开心,如不谙世事心思纯净之人,道:“现在你可以回去交差啦。”

他根本就是在闹着玩一样,白樾皱皱眉,又觉得机会难得,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带他回山。只是兰尊主话太多了,走一路,问一路。

“你们逶迤山伙食好不好呀?”兰尊主问。

“还行。”白樾说。师兄们吃的还行,他只能吃馒头。

“住的呢?”

“很好。”师兄们住的很好,他住杂物间。

“你叫什么名字?”

“白樾。”

“白樾。”兰絮跟着叫了一声,突然又笑了,“白樾!”

白樾擡头看他一眼,垂头继续赶路。

兰絮觉得上瘾,叫了一路。

……

传信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师父们还未归山,白樾有些紧张,压根不敢离开兰絮半步,怕他伤到逶迤山弟子。

这兰尊主是个能吃的,过会儿就要吃东西,白樾只能一遍遍出去找馒头,还要被嫌弃只有馒头没有水,说逶迤山在虐待他。

白樾怕坏逶迤山名声,拿好不容易攒的灵草去跟其他外门弟子换点心和菜肴,又取来水,兰尊主这才吃了个舒服。

一个时辰后,师父终于回来,下令将兰尊主关进后山牢笼,为了防止期间越狱大打出手伤人,他们甚至安排一众弟子护法,没想到兰尊主一点不反抗,甚至说脚站麻了,要扶着才能走进去。

别无他法,只能听他的。

然后长老眼神一动,白樾就知道那个人是自己了。

没办法,亲自扶着兰尊主进去这种危险的活儿,是不能让其他师兄们干的。

关押的第一个下午,白樾得到口头赞赏后,正随师兄练功,一个外门弟子来叫他,说兰尊主嚷嚷着要他送饭。

他端着再次拿灵草换来的菜肴送去时,兰絮不知道是他来,还在嚷嚷着:“白樾呢!让白樾来送饭,本座饿了!”

白樾默不作声把吃的递进结界内,然后站在外面看兰尊主,兰絮终于发现是他来,嘴角上扬道:“小仙君怎么绑了我来就不管我了,你这些师弟……可看不住我啊。”

白樾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他看。

“怎么?被我美貌迷住了?”兰絮扬了扬下巴,眼神好不得意。

白樾移开目光,看向地面,还是没有说话。

兰絮看出不对来,手一招,白樾就不受控的瞬移到结界中,脖子被掐住,脸上浮现痛色。

兰絮凑近了盯着他看,还没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他忽然嘴角溢血,身受重伤的样子,吓得兰絮赶紧松手。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兰絮问。

白樾捂着脖子咳嗽几声,还是很难受的样子,根本说不了话。

此时外面有人来催:“小师弟,三师兄问什么时候能回去继续陪他练功。”

白樾还是很不舒服的样子,冲外面回了句:“这就来。”

然后头也不回离开了。

以最快速度回去后,三师兄还是不耐道:“怎么这么慢,你也看上那个妖孽了吗?”

白樾声音有些虚弱,又咳了几声,才道:“没有……”

“没有就别废话,赶紧陪我练。”

三师兄说完,一掌正要打出去,白樾赶紧道:“师兄这次能轻一点吗?我肋骨还很疼。”

先前那一掌太用力了,他去送饭时差点走不动。

“少说话,让你练就练,要求那么多干嘛?”

说到底,陪练,不过是给师兄们当靶子罢了,幸好晚饭时间又有弟子来找,说兰尊主要他送饭,他松了一口气,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去送饭。

……

接连送了几日的饭后,白樾拿不出灵草了,兰尊主的饭菜又变成了阶下囚才能吃的馒头,对此兰尊主很是不满,一度要冲破结界下山找吃的,并且暗地里有要把白樾也拐下山的想法。

结界晃动得厉害,长老们没法,见兰絮分外喜爱白樾送饭的样子,便安排白樾亲自守着他,寸步不离。

“今晚夜色不错,你来陪我赏夜景吗?”兰絮高兴不说高兴,只是手从铁栏子里伸出来,穿透结界,屈起的指骨一下又一下蹭着白樾垂落在袖间的指尖,一点一点往上攀去,再流连似的往下滑。

嘴里漫不经心说着:“肤如凝脂,冰肌玉骨。小仙君,嫁与我做夫妻如何?”

白樾不搭话,兰尊主笑容就更加放肆,一抹志在必得的喜悦浮上眉梢,“跟我回兰宫,我让你做兰宫的第二个尊主。”

与此同时,袖间长出的宛若藤蔓一样的暗红色光束顺势缠上白樾的手,寸寸上滑,大有要将白樾缠裹起来作腹中餐的意味。

忽然亮起一阵白光,兰絮眼前迷蒙一瞬,身体吃痛却不后退,眯着眼打量白樾,就见那柄曾刺伤他的利剑此刻重新握在白樾手里,而缠着他的剩下的暗红色光束往回瑟缩,怕了这位冷言寡语的小仙君。

白樾说:“我来是奉命看守你,不是来陪你玩。”

“是吗。”兰絮依旧漫不经心笑着,眼里逐渐染上危险神色,蓦地眼眸微眯,比先前柔软的暗红色光束忽然放大数倍,变得坚硬无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间抽出,撑大铁栏子的缝隙,在白樾来不及反应前裹着他进来,钳住双手不让乱动,老老实实待在铁栏子里。

白樾挣扎道:“放开我!”

兰絮弯腰摸上被撑坏的铁栏子,满脸可惜神色,“哎呀哎呀,真是可惜。”他回头对着白樾埋怨道:“都怪你,那么凶干嘛,看吧,笼子都被你搞坏了,等会儿你师父来肯定罚你。”

白樾被力大无比的光束勒得伤口疼,越挣扎缠地越紧,以至于接近伤口地方的光束都染上一丝丝血迹,隐约透着斑驳的红,然后成滴往下流,落在地上特别显眼。

兰絮看见血,沉默了。

语气复杂问:“他们又欺负你了?”

白樾低声道:“没有。”

兰絮讥笑一声,“被人卖了还乐乎帮着数钱。”

他从背后抱住白樾,催动灵力给他疗伤,白樾老是乱动想摆脱他,期间召的剑还不慎划伤兰絮胳膊,兰絮只得冷冷威胁:“别动。”

见白樾大概是被他吓到,随即又笑起来,眉眼弯弯,声音都散漫至极:“也就是我心善,大发慈悲饶你小命,否则你早被我拆骨入腹,哪儿能活到今天再次伤我。”

抱住白樾的手暗暗用力,白樾就再也动弹不得,只能被他这么抱着,兰絮把头埋在白樾肩窝,不正经道:“小仙君好细的腰肢,抱过一次就舍不得放开。”

就这句话,让白樾冒着死在他手里也要挣脱的决心,终于从他怀里离开。

“兰尊主自重。”白樾说,“我只负责看守你,给你送饭,其余时间请不要多讲话。”

“可是馒头我吃腻了。”兰絮皱着好看的眉,很是不满,“你们逶迤山的饭菜也不好吃,你骗我。”

白樾有些抱歉。

有好吃的,但他不够钱买。

正愣神之际,腰间多了只手,还来不及反应,人已经随兰絮飞身跃起,轻轻松松出了结界。

听到身后师兄们追来的声音,白樾才意识到兰尊主不仅越狱,还带着他一起越狱了!

“别乱动,小心摔成一摊肉泥。”兰絮嘴里哼哼着,“我带你去兰宫吃好吃的,那里没人敢欺负你。”

白樾非要挣扎,兰尊主就很无奈,随他一起落地,身后还有人在叫“小师弟”,白樾一回头,抢回自己被拽住的袖子就要回去,也不想着要抓兰絮了,气得兰絮拦在他面前,带着醋意问:“怎么他们一叫你你就走了,是我叫法不对吗?”

兰絮固执道:“我也要叫你小师弟。”

白樾厌恶的看着他,他也不生气,眼看逶迤山的人马上追来,说:“算了不逗你了,快跑吧,逶迤山的人要来了。”

然后重新禁锢白樾双手,带着他一起跑。

……

兰宫得到消息,早已候在门口等兰絮回去,一番行礼后,为首的阮横顺便问了句:“尊主,为何要受人桎梏,白白被逶迤山关押一遭。”

兰絮嘴角还能看出笑意,说:“碰着个好玩的小仙君,心血来潮罢了。”随后手一拉,从身后拽出个人来,推着那人就往里进。

白樾不想进去,非常不想,真要进去那算什么?叛徒吗?

可兰絮不给他挣扎的机会,一路推着他进了大殿,献殷勤似的把人往最高处的宝座邀请。

“坐坐试试。”兰絮仍旧是笑眯眯的模样,这会儿也不担心白樾要跑了,双手交叉在前,等着白樾坐在他以往坐过的地方。

底下的阮横适时劝阻:“尊主,不妥!”

白樾偏头去看,底下哗啦啦跪了满地的人,他赶紧往后退上几步,擡头看兰尊主,兰尊主还在眼神不断示意他赶紧坐。

白樾也说:“兰尊主,这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的。”兰絮不知道哪里不妥。想当初主人第二次以心头血灌养他时,他都坐过主人秋千,后来天下浩劫,跟着主人大杀邪灵时,战胜后他一时好奇坐了邪灵宝座,主人也只是看着他笑,没有说不妥。

兰絮低头往下望。

明白了。

是人太多了。

“都走吧,该干嘛干嘛去——你不能走。”兰絮话没说完白樾也要跟着走,他赶紧拉住白樾留下。

“兰尊主,这不妥。”白樾还是说。

白樾也很纳闷,兰尊主带了他来既不关押也不审问,更没有要杀他的意思,怎么还非要他坐上那个位置。

兰絮就很失望,说:“你坐在这里,能看见整个兰宫美景。”兰絮说完,就看见白樾漂亮的眼眸望向外面,侧脸线条分明,那微微拧紧的眉眼,那不说话的唇,让乌烟瘴气的兰宫都安静下来。

他好漂亮。兰絮想。

可白樾只看了几眼,就回头问:“我现在能回去了吗?”

兰絮从愣神中清醒,问:“为什么要回去?你怕你师父他们担心吗?”来的时候有人看见了呀,白樾跟他在一起,很安全。

白樾犹豫了一下,才道:“师父不会担心我。”

“那太好了呀!”兰絮只觉得白樾不用担心回去了,没留意白樾眼眸突然涌现一瞬的落寞。

“我不会给你吃馒头的。”兰絮手一招,就有人送上佳肴,兰絮眼睛看看这道菜,再看看那道菜,热情的邀请白樾一起吃,可是白樾一道菜也不吃,就站在原地,低垂着头愣神,像无家可归的迷途之人。

……

夜晚兰絮把人带进自己房间,再次邀请人一起睡。

偌大的寝殿,金碧辉煌,夜里也点着灯,还有人伺候宽衣,到白樾时,白樾抓紧自己衣服,说什么不让脱。

兰絮就很疑惑,“你就寝不用宽衣吗?”

白樾张张唇,欲言又止。

“不宽衣也行,随你。”兰絮兀自躺下,拍拍旁边空出来的大块儿床铺,说,“过来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白樾当然不过去,甚至后退半步,想出去时回头看见守在门口的人正凶神恶煞盯着他,如盯罪犯。

白樾问:“兰尊主,您不想杀我的话,能放我回去吗?”

兰絮被他问懵了,说:“可是你不回去也没人担心啊,为什么要回去?”

白樾咬着唇说不出话来。

门口的人很懂事的推攘白樾到兰尊主面前,白樾不情不愿地回头看,那两人已经又回到门口守着。

兰絮算是看出来了,白樾就是不想跟他一起睡觉。可是主人和和尚都是一起睡的呀?白樾为什么不跟他一起睡?

但谁让白樾太漂亮了呢,兰絮决定不跟他计较,自己默默下了床,趁白樾不注意扛起人就往床上扔,然后自己扯了其中一床被褥铺地上,顺势躺下了。

过会儿想起什么来,起身给白樾盖好被子,又继续躺地上睡了。

深夜听见压抑的哭声,发现是白樾在哭。

兰絮偷偷摸摸爬到床侧,趴在床边看白樾哭,那么小一张脸,到处是泪痕,被手腕刻意盖住的眼睛又红又肿。

兰絮觉得心里有块儿地方变柔软了,这样看了一夜,天亮后说白樾可以回去了。

……

兰絮疯玩了半月,人间太好玩了,他很喜欢,久而久之,已经渐渐忘了还有白樾这个人了。

阮横在人间的戏园找到他,带来消息说不久后便可以攻打逶迤山,需要尊主回兰宫坐镇。

兰絮还在听戏,随口问了句:“哪个逶迤山?”

阮横说:“就上次您带回来的那个小仙君,他就是逶迤山的。”

“……哦。”兰絮想起来了,随口又问,“小仙君有回兰宫找过我吗?”

阮横如实道:“听闻回逶迤山后就被关起来了,说他玩忽职守,放走孽徒,其罪当诛。”

兰絮愣了一下,戏都听不进去了,呆呆地问了句:“……什么?”

……

逶迤山闯进一个不速之客。

“我回来了。”

兰絮架势像是来登基,大咧咧往原先关押他的铁笼子里一坐,发现结界外的人里没有白樾,于是问:“白樾呢?让他来守。”

结界外的人没动,兰絮顿时冷了眼,脸上还有笑意,周身散发肃杀气息,身后出现的通体血红的利刃刺穿一个弟子脖子,兰絮道:“我说,让白樾来守。”

以主人心头血饲养出来的剑灵,没有感情,从来都只和杀戮相关,既斩上古邪灵拯救天地于混沌之中,杀意从来不会停止。

无情无欲,手上要沾满血,这才是他。

于是伤痕累累的白樾又回到牢笼,靠坐在笼前一言不发,兰絮冲结界外的白樾粲然一笑,白樾还是不理人。

兰絮撒娇一样,手伸出铁笼子扯着白樾袖子乱晃,“喂,跟我说说话啊,这里好闷。”

白樾仍旧沉默不语。

兰絮又拿藤蔓一样的柔光去缠他,出乎意料的这次没有躲,也不拿剑砍他,兰絮觉得不对,身形从牢里出来,从背后抱住白樾,这也不反抗。

歪头看去,看清他苍白的脸,和生无所恋的神情。

“怎么这副表情?”兰絮表情很古怪,“谁欺负你了。”

白樾擡头望着黑乎乎的顶,似乎这样悲伤就会消失。

他忽然挣扎开束缚进了笼里,兰絮愣了愣,也陪着钻进去。

此后几日白樾都不出来,反倒成了兰絮出去觅食回来养白樾。说是觅食其实就是抢,去膳堂抢,去逶迤山弟子手里抢,去长老手里抢,时间充裕顺便下山一趟,去人间抢。

长此以往,民众请愿的声音越来越大,皆请杀灭兰尊主,覆灭兰宫!

兰絮闻言无所谓笑了笑。

逶迤山倒是想杀他,他们杀得了吗?

一群懦夫,贪生怕死,他不过就是外出觅食时偶尔会杀几个不服输的小弟子,那群长老就什么都不敢说,还信誓旦旦放出去话逶迤山已经将兰宫尊主羁押。

由于白樾伤势太重了,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兰絮一边尝试照顾他,一边盯着那张脸看,一不小心就失手,反而让白樾伤势更重。

兰絮气得不行,暴戾情绪上头,杀了外边看守的所有弟子,等回来要带白樾回兰宫看病时,发现他已经被吵醒了。

兰絮拍拍衣服,上面的血渍就消失不见,慢悠悠进了笼子,顺便拿了一颗甜枣给白樾,笑了一下,玩笑道:“我说,是不是搞错了。”

他感到好笑,“怎么现在成了我守着你?”

可白樾还是不高兴。

他扶着白樾就要回兰宫,白樾看出意图,不让他扶,反而道:“别动。”

兰絮疑惑着脸看他。

白樾说:“外面全是守我们的人。”

兰絮更为疑惑,“我们?那你不是来守我的?”

白樾拧拧眉,虚弱道:“我是跟你一起被关的。”

“哦……”

好嘛,不走就不走。

一起被关……兰絮想想就开心。

……

兰絮发现白樾总是很不开心,兰絮给他讲故事,讲自己的主人收养过一个小孩儿,可调皮了,简直反了天了,偏偏主人惯他,跟养亲儿子似的,就是一个溺爱。

白樾总算有了点反应,眉宇间失落,垂了头,欲言又止。

兰絮一再追问下,他才说:“我也想要个弟弟。”

师兄们之间大多情同手足,或者就是亲兄弟一起上山拜师学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不怎么喜欢他,师兄们也总欺负他,师父有好的秘籍都给师兄们,师兄们经常传授他错误的口诀……他时常想,要是他也有一个弟弟,他一定会对弟弟好,毫无保留的关爱弟弟,溺爱也可以。

张张唇,这些话终是没有说出口,兰絮再怎么问,都不肯说了。

……

白樾伤好差不多时,有弟子畏畏缩缩来报,长老要见他。

被关月余,再见师父,白樾以为自己又要受罚,尤其进入大殿时看见师父不茍言笑的脸,有些紧张。

然后师父给他一册名录,上千余人的名字上有鲜红的红叉。

师父说:“这些都是本月死于兰尊主之手的同门。”

……

兰絮趁白樾被长老叫走不在的空隙又下了趟山,回来时兴高采烈,从兰宫带回一个厨子。

这样以后就不用一趟趟出去觅食啦!毕竟白樾伤好了,不用昏睡了,他想多跟白樾待待,白樾太漂亮了,漂亮到少看一眼都是遗憾。

回来时仍是无视门口守着的弟子,大摇大摆回到结界内,看见白樾背对着他,似在等他。

“我回来了。”兰絮笑弯了眼,本就长相近妖的脸庞更添魅惑。

兰絮拉白樾转身,看见他眼睛红红的,以为又被他师父师兄们欺负,一把抱住他,迫不及待要与他分享带回个厨子的事,“这是我最喜欢的厨子,以后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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