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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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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小海:“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惊呼声像钢琴乐谱上早已标记好的音符,在合适时,它不差一分一毫的精准出现,带着小海对她,或者说对神圣神灵的全部信仰与热烈。

红鼻头轻声问:“你看到了什么?”

“信众。”

“不止我们在地下看到的那些。”

“除了这些呢?”

“还有他们身上对于神明的信仰,”谈到这个,小海的语气是掩饰不住的狂热,“你一定想象不到,原来信仰可以实实在在的被人看到,我看到了,它们很明显,迟早有一天,我也要变成这样。”

红鼻头不置可否。

她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现在已经完全确定,小海跟她看到的虫头怪完全不是一个样子,那么接下来,虫头怪如果冲过来,她还该不该拉着小海跑开?

剧情没有给她很多思考的时间,只是眨眼功夫,浩浩荡荡、光可鉴人的大虫子们挥舞着自己的触角与节肢飞奔而至,带着一种腥而腐败的潮湿气味,让人不适。

红鼻头判断着跟它们的距离,脑海中不断闪过如果真的要面临之前的场景,那她该怎么做。

结果很意外。

那些虫头怪,并没有看她。

一只也没有,它们全部操着古怪的狂热神情,目光尝试着触碰小海跟它们同等的目光,仿佛虫类在利用触角和信息素交流。

红鼻头感觉周围的空气灼热了些。

她下意识转过身,尝试查看在她视野里已经变成虫头怪的春花阿姨人怎么样了。

结果,视线中没有虫头怪的踪影,甚至,连任何活物的痕迹都没有。

重新转过头,红鼻头发现,虫头怪离她更近了,但是跟上一次既然不同。它们对她没有任何恶意和攻击性,甚至连看不看得到她都是未知数。

小海在跟它们热情地交流。

他们之间的交流没有使用语言,但红鼻头依旧看出了他们是在交流。

有奇怪的气味在空气中流动,仿佛来自幽深潮湿的昏暗洞xue,又仿佛来自长满绿藻的无光水底。

夜空中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爬了出来,月光冷冰冰的,给大地撒上一层明亮又雾蒙蒙的纱。

红鼻头感觉自己开始昏昏欲睡。

最后失去知觉之前,她有种强烈的感觉,这要是她在这款游戏里经历的最后一个游戏日了。

红鼻头睁开眼睛。

眼前的场景有点模糊,她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没能第一时间辨认出自己现在在哪里。

回过神,红鼻头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不远处有烛火的微光,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阿娘温柔和蔼的声音冒出来:“终于醒了?你睡了将近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不会吧?

红鼻头还以为,现在还是当天晚上。

她将信将疑,想转过头说些什么,准备动作的前一秒,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阿娘现在的样子。她心里瑟缩了一下,做好准备才缓慢地揉揉眼睛,假装才反应过来,不太好意思地从床上爬起来:“抱歉,阿娘,我跟小海出去玩,一不小心就待得太晚,忘了回家,害你担心了。”

阿娘凑过来。

烛火从她侧面打光,影子勾勒出她漂亮的轮廓,同时也把她缺失的一只眼睛照得更加明显,更加凹陷,更加叫人心生恐惧。

“我知道。”

很简单的三个字,让红鼻头浮想联翩。她觉得,阿娘的“知道”,也许是在她身上装了监视器。

“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爱玩,有的时候忘记时间了,可以理解。”

阿娘表情慈爱,语气温柔,仿佛真的只是一个单纯地爱着孩子的母亲:“一天没吃东西了,要吃点吗?”

红鼻头看了看窗外的月亮,还没升到最中央。

她摇摇头:“我先不吃了,本来今天约了小海一起玩儿,结果我没想到我就睡过头了,我得先去找他说一声。”

阿娘声音平和:“都这个时间了,人家早该休息了,别去了。”

红鼻头换上副撒娇语气,眼睛眨巴眨巴:“阿娘,我们都说好了的,你之前不是一直教我,约好的事情不可以反悔吗?你现在好像看起来反悔了。”

阿娘摇摇头,无奈地笑笑,露出难得的宠溺语气:“好吧,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红鼻头一个箭步冲出院落,像怕她反悔似的。但她也敏锐地意识到,阿娘的态度不对劲。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会说“晚上出门太危险了,你会碰到野人”,但是今天,她没有。

她必然知道了什么。

必然。

夜晚无星无月,周围浓黑阴沉。红鼻头脚步匆匆,忽然听到一连串的犬吠。

红鼻头下意识步子一顿,转过头去。

紧接着,她看到了此生难忘的画面。

三条看起来大小跟正常犬类差别很大的“狗”正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它们的眼神十分痛苦,充满祈求。

然后……他们开口说话了。

“你可以救我们吗?”

“只有你可以救我们了吧。”

“如果你再不把这里的坏蛋除掉,下一个被杀死的就要是我们了。”

红鼻头不知道从人变成狗会经历什么。但此时此刻,它们属于人类的声音不再清晰,模糊而迷离,还带着总是吠叫后的轻微嘶哑。

红鼻头早就知道村子里的狗是人类被惩罚后变成的样子,但是他们顶着这样一副样子开口说人话,冲击显然不是只是被告知事实可以比拟的。

“不知道你现在知道到什么程度,总之,你阿娘每次炖的肉,都是我们的肉。虽然我们现在的外观看起来是人类,但事实上,我们其实——”

红鼻头一脸惊恐又想吐地制止他们:“别说了!”

她现在真是又恶心又害怕,恶心是因为它们说的内容,害怕是因为它们说的内容太劲爆,怕现在就引来BOSS直接开打。

她现在得先快点找到小海,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得先把他骗出来,否则最终战,她在没有任何攻击手段的前提下还没有任何防御手段,死在BOSS前面是肯定的。

佯装镇定地告诉这几个人自己现在的状况,红鼻头快步离开,跑到小海家的位置,只思考了三秒钟,就从地上捡起一块脑袋大的石头,用自己最大的劲儿扔到了人家院子里。

咚。

重重地落地声后,骂骂咧咧的男声冒出来:“谁啊?哪个小兔崽子大半夜不睡觉扔石头玩,也不怕被野人抓走吃了!”

红鼻头没作声,男人气急败坏的动静在坚持了几分钟发现没人回应后不再继续,啐了一声,门打开闭合的吱呀声紧接着传来。

红鼻头对这个反应并不意外,也不气馁。

安静几分钟后,她又从周围跳了块大石头,用尽所有的力气把它投掷进去。

咚。

刺啦。

清脆的碎裂响后,是一连串的碎裂落地声,跟着还有大块石头落下去的闷响。

红鼻头看不清院落内的状况,但隐约能猜到,这回她砸的很准,应该对院子里的房屋造成了不小的破坏。

很快,男人暴跳如雷的声音传出来,脚步声沉重得像是虫头怪密密麻麻从不远处动了杀心一样。

“哐啷”一声,男人拉开院落大门,女人的大嗓门也跟着冒出来,没好气地狂吠乱叫。

红鼻头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动静,察觉到他们是往她不在的另一个方向检查去了,蹑手蹑脚右动作轻盈地钻进门里,一把扯过还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小海,拉着他就狂奔出了屋子。

直到跑出去五百米远,小海还流着口水嘴巴里含糊不清。

红鼻头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把他从梦里敲醒了。

小海捂着头,幽怨又一头雾水地瞪她:“你干什么?现实中对我颐指气使就算了,梦里怎么还打我?”

红鼻头无语:“你能不能醒醒,现在不是在做梦。”

小海表情凝固成一幅画,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你什么意思?”

红鼻头简单快速地把刚才自己如何用小伎俩甩开他爸妈,又把他从屋子里拉出来的事讲了一遍。

小海的表情逐渐变得佩服,眼神都星星眼了。

很快,他反应过来了,脸重新变成一百零八褶的包子:“不对啊,你这么做,那我第二天回去,我爸妈不得骂死我?”

红鼻头没忍住,又给了他一记巴掌:“你就不能说你是被坏蛋掳走然后自己逃回来的?”

小海眼睛又亮了,嘿嘿地笑:“小石头,真想不到你这么聪明。”

“……”

像是大脑终于重新回到了他应该的位置,小海找到重点:“不过,你大半夜用这么复杂的方式把我叫出来干什么,是有什么新发现吗?”

红鼻头当然不能说,因为她觉得今天不找到BOSS的弱点把BOSS完全摧毁,她就要玩完了,而他又是她现在的高能防御罩,于是信口胡诌:“对,我找到了能快速成为信众的方法。”

这件事果然是小海的命门,红鼻头只是随口一说,对方就激动的不得了,什么都顾不上,一副对她听之任之的模样。

“那我们现在去哪?”

“现在去——”

杀掉她的阿娘。

之前,只要阿娘想,她就可以随意被“定身”,被“幻觉”,现在有了小海,起码她没办法被伤害了。

那么杀掉阿娘,解决这个小故事的BOSS,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

她话没说完,耳畔就响起了温柔和蔼的关切声。

“小石头,你都出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回家?”

语气寻常得就像每次她晚回家后的悉心关怀,只是声音听起来太虚无缥缈,又有极重的回音,像来自幽冥地狱,像缠人的鬼魅。

红鼻头额上冒出一层薄汗。

冬夜风冷,周围一片苍茫,月亮不知什么时候从乌云后钻了出来,给寂寥的大地点染更多冷清。

光线明亮,小海察觉到红鼻头的不对,挠挠头:“小石头,你怎么了?”

红鼻头问:“你听不到?”

小海:“听到什么?”

红鼻头松了口气。

是幻觉。

别紧张。

等等——

在明亮的夜空与深黑色道路尽头,地平线的地方,光芒油亮的虫头怪出现。

它颜色漆黑,躯干部分的毛发呈现出深棕色,节肢支撑着身体,正以难以令人理解的动作向前摆动身体。那一闪一闪的油光发亮的颜色看得人毛骨悚然,仿佛那对灵敏的触角以及那些灵活的节肢随时都会伸展得无限长,缠绕住红鼻头,让她窒息而亡。

“那是……”

小海开口了,他有点害怕:“你阿娘!”

红鼻头问:“你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了?”

“对,她这么晚出来找你,一定是因为发现我们偷偷溜出来玩了,我们现在应该快跑还是应该认错?”

好的。

红鼻头知道了,小海看到的还是跟她不一样。

不过……等一下。

那是不是意味着,对方看不到她?

红鼻头紧张的心缓和了点儿。

“小石头,你在哪儿?”

“在哪儿?”

“告诉我你在哪儿好吗?”

鬼魅飘渺的声音仿佛一个全息立体声环绕音响,四面八方抛出的丝线紧紧将她缠绕。

红鼻头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处在这堆丝线的正中央,随着每一句话的出现和落下,都会被撕扯的近乎窒息。

艹。

缓和不了一点。

不不不,冷静冷静。

她现在身旁有最好用的防御道具,只要他在,所有的一切危险,就都只是幻觉。

红鼻头随意一撇,视线中,虫头怪不见了。

阿娘的模样变回了温婉动人的漂亮模样,眼神和表情充满体贴,如果不是她的一颗眼珠已经干瘪不见,一只手的手指看起来藕断丝连摇摇欲坠,她一定觉得阿娘还是当时那个温柔宠爱她的阿娘。

她怎么忘了。

上一回她回家见到的阿娘,模样就在恐怖惊惧与寻常温柔间来回切换。

而且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阿娘应该就可以看到她了吧……

下一刻,阿娘脚步飞快地朝她奔来。

她的速度快得完全不像人类,奔跑时,红鼻头甚至看不清她的腿,她整个人都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反光的色泽,像极了在努力压制她本质上的模样。

红鼻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在这种情况下尽力思考:之前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不能一直维持在任一状态下,那么这次是不是也一样?

她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供给了大脑,她用力抓住小海的肩膀,顾不上他现在龇牙咧嘴、骂骂咧咧,甚至试图挣扎,用尽全身力气禁锢住他,挡在自己身前。

一瞬间,阿娘透亮得近乎呈现出金属般反光色泽的皮肤骤然变黑,面部以人类无法理解的角度折叠扭曲,复眼凸出,触角沿着耳朵生长,嘴巴与鼻子结合成虫类口器。

她变了回去。

红鼻头来不及想更多,她现在脑子只剩下一件事,解决掉眼前这个BOSS,结束掉这长长一串痛苦而荒诞的剧情。

她顾不上还在大喊大叫的小孩,从路边捡起坚硬有棱角的石头,重重地朝那只虫头怪砸过去。

痛苦叫声与害怕尖叫顿时布满整个夜空。

虫头怪的模样又消失了。

红鼻头看到,阿娘美丽的面庞上露出一个巨大的、血肉模糊的洞,窄窄的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下来,顺着地面流淌,停在红鼻头脚边,堆起了汪血潭。

眨眼的功夫,再细看,那血瞬间变成了几乎凝固的黑色,而阿娘,只剩下一副塞着干草的空壳,仿佛已经死亡了不知道多久。她的皮肤失水皱缩,表皮布满恐怖青黑的斑点,腿部皮肤肿胀,隐隐有脓液流出过又干涸的痕迹。

看起来,她已经死去了很久很久。

红鼻头完全没想到事情忽然会变成这样。

解决完这个故事矛盾的重点在于BOSS死掉,但是如果从一开始,BOSS就不是活着的呢?

又或者说,这压根不是BOSS,更不是通关故事的根本。

红鼻头脑子生疼,凑过去试图用自己的方式确认解决问题的可行性。

就在这时,那具已经完全失去人类特征的干瘪皮囊忽然动了,带着肿胀霉变的皮肤,还有阴测测的脸蛋和表情,发出一种跟虫类高度相似的“嘶嘶”声,身体像是被木偶线扯着,以一种人类无法做到的姿势活动,关节扭曲地朝她扑过来。

“……”

她就知道!

红鼻头二话不说,拉上小海就开始跑。

BOSS,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解决,她竟然妄想用一块石头就通关游戏,简直是痴心妄想。

小海被扯着胳膊在旷野里狂奔,寒风直往他嘴巴里灌,依旧挡不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你现在要去哪儿?”

“你阿娘只是因为你半夜偷偷溜出来不告诉她,没必要跑得这么急吧?”

“为什么要拉上我?”

红鼻头这会儿的脑子已经完全被打BOSS的一百零八中解决方法占据,根本顾不上这个烦人的家伙。

“你跑得能不能慢点?”

“你本来就做的不对,去道个歉不就是了,犯得着大半夜拉着我一直跑吗?”

“我崴脚了!”

聒噪烦人得想让红鼻头立马撒开手把他扔出去。

如果他不是她现在的保命神器的话,他一定已经立刻马上被红鼻头抛弃扔到虫子堆里,亲眼看着他被虫子分食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那种。

“不对啊,你来找我的时候不是说,你找到提早成为信众的方法了吗?”

“你怎么突然开始拉着我狂奔了,看起来毫无目的。”

呼啸的风和惨白的月光把小海的话搅拌得支离破碎,但红鼻头还是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对啊,既然村子一开始产生变化,是因为那些所谓的宝藏,那么如果把那堆“宝藏”,或者神明解决掉,是不是才是真正的解决?

而且,如果她现在拉着小海往那边跑,最起码能让他闭嘴。

红鼻头立刻调转方向,朝地下祈愿祭坛狂奔。

耳畔是呼啸的风,身后是偶尔传来令人精神污染的虚幻缥缈声。

红鼻头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一路狂奔,摸到那坚硬的、质感与石头完全不同的凸起时,她已经筋疲力尽。

大地开始震颤,四周尘土飞扬,跟原来一样的地方冒出巨大的、冰冷的入口。

而就在距离红鼻头他们不过十几米远的地方,现在又变成虫头怪、闪着油光的阿娘已经悄然而至。

红鼻头扯住小海就甩进了地洞里。

几秒钟后,背后传来重重的震颤声,是入口合拢的声音,红鼻头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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