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恶女(6)(1/2)
师娘恶女(6)
地牢晦暗,各个牢房之间阵法不记其数,声音和视觉都被隔离开来,只余下谢霜寒和黎月错落的脚步声。
林芝去辨别死去弟子的身份了。薛钰的手段不可谓不恶劣,满地断肢,十三个人的血肉交杂在一起,面目模糊,很难辨别谁是谁。弱肉强食,修真界每天都有死去的人。就连谢霜寒,早年间白霜剑下得亡魂也不知凡几。但薛钰这般虐杀他人,还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厌恶的。
林芝依靠着死者的骨骼以及身体里残留的灵力属性,将十三具尸体分离开,收敛在不同的棺木中。
知人知面不知心,薛小郎君长了一张俊俏风流的脸,身姿挺拔,男生女相,不笑时拒人千里之外,笑起来万种风情积于眉梢眼角。再加之,他是那位剑尊唯一的弟子,又天赋异禀,在门内屡屡夺得大比第一。多少人,曾因为薛钰透露出对黎月不喜,而乐得为他当马前驱。
更让林芝心寒的是,薛钰所杀之人,具都是没有背景,独自在天衍宗打拼的弟子。
也就是这些人死后,除了掌门,连为他们讨个公道的都没有。薛钰不是在随意杀人,他甚至是带着理智,很冷静地下了杀手。
另一边,弟子袍像浸在血里的薛钰,低垂的头颅微微扬起。他冲着谢霜寒所站的位置靠近,被身上的锁链狠狠拽住,因为墙壁拖拉的力量,差点没栽倒在地上。
黎月站在谢霜寒旁边,但薛钰就跟眼睛装了滤镜一样,过滤的滤,根本就看不到她。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谢霜寒。
“师尊,你来看我了。”
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就算谢霜寒沉默不语,他也能一刻不停地说下去:“我就知道,师尊你不会不要我。”
“我给师尊下得春意浓可是最极品的蛊,师尊身上种了子蛊,我身上种了母蛊。”
“师尊,这样,我们就再也不会分离了。”
薛钰轻轻地笑出了声,低低叙述,既像是爱语,又像是诅咒:“要是我死了,师尊体内的子蛊就会失控。春意浓的药效有多好了,师尊已经亲自体会过了。”
少年微微偏头,黎月注意到,他居然还有着两个小小的梨涡。长在他脸上,简直就像是一种讽刺。漆黑的眼眸中泛着诡谲和志在必得的光芒。
薛钰就是一株罂粟花,糜烂腐败无可救药。
谢霜寒被当面这样羞辱,也只是表情淡淡,眼底冷漠的冰不曾融化过。
他拔剑,通体雪白的白霜剑乍一出现在地牢中,就带来股股寒气。黎月眯了眯眼,没想到谢霜寒已经修到这般境界,玄铁链的枷锁在身,没有灵力也能迸发出剑气。
她心中有了迫切感,还不够,她的修为还远远不够。
而谢霜寒不为所动的神情,才是让薛钰最抓狂的。他从不害怕师尊恨他,恨是多么浓烈的感情,如果能被修无情道的师尊日夜憎恨着,光是想想就让薛钰的骨头发痒,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师尊,要为那些死了的人报复我吗?还是因为我给师尊下药了,师尊要惩罚我呢?”
黎月是真得觉得薛钰贱,贱得发慌那种,感觉谢霜寒打他,都是在奖励这贱人。
谢霜寒根本不接招,提剑就要从薛钰身上剖出母蛊。
薛钰咬牙,蛊虫趋利避害,在他身体里乱窜。谢霜寒没有灵力,不能准确探查出蛊虫的位置,用了最原始的办法,直接用试错法,在容易种蛊虫的地方戳出一个又一个血洞。
谢霜寒神色淡淡,下手毫不留情,因为对剑气控制精微,人体了解得当,他一直用一种折磨薛钰又不至于弄死他的方式继续下去。
他好像忘了,他完全可以让黎月帮忙在薛钰身体里找出蛊虫,而没必要这样一剑一剑去试。
薛钰还在笑,但已经气息微弱:“师尊,也该消气了吧……”
谢霜寒握剑的手一顿,薛钰冰凉的手像蛇一样就要抓住谢霜寒发软要滑落的手时,黎月打开了薛钰。
薛钰血色尽失,苍白的脸转过来,乌黑的眼珠如同鬼魅:“哦,差点忘了,师娘也在啊。”
谢霜寒缓缓抽回白霜剑,带出一片血珠,刚还冲着黎月示威的年下攻,立刻因为疼痛丧失了在她面前装逼的能力。
谢霜寒则耗尽了最后一分理智,撑着白霜剑,摇摇欲坠,那熟悉的汹涌的浪潮席卷他的身体。
更糟糕的是,在那间密室里,黎月曾跌落在他身上。
他浅尝过疏解的身体,已经不再那么容易守住情关。白霜剑因为主人的身体状态轻轻嗡鸣,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冷白色的眼皮微擡,琉璃般的眸中含着怯怯的水光。谢霜寒面色潮红,嗓音已经是掩饰不住的低哑,一听就让人觉得不对劲:“黎月……”
黎月看着薛钰那因为听自己心爱的师尊叫别的女人的名字而面目扭曲的样子,非常给面子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拿出从薛钰那里顺来的匕首,顺着薛钰身上的经脉游走。
春意浓可真是个好东西,这种控制谢霜寒的利器怎么能落在别人手里呢。
她正担心光是那三条契约,压不住谢霜寒,薛钰就给她送了这么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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