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恶女(11)(2/2)
“我若有错,我自会去赎。”
“师兄你,又算什么东西,在我的妻子面前胡言乱语?”
谢霜寒平静的语气下是压抑的疯狂,扯着玄铁链的样子,像是在炫耀自己有了主人的恶犬。他话语的重音尽数落在了“我的妻子”四字之上。
日光透过刻着花鸟纹饰的窗棂照在叶无道如竹身影上,原来他那个沉默寡言的师弟,在需要的时候,也会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这一次,先动手的成了叶无道。君子端方的男人,克己复礼的守则一旦破除,反弹所带来的叛逆,只会比一直任性妄为的人更强,更激烈。
气氛登时又剑拔弩张起来,两个人大有再打一场的意思。
黎月捏了捏眉心,对两个男人的争端不甚感兴趣。日挂天边,天光大亮,折腾了一上午,她金丹期因为谢霜寒而生出的暴虐情绪在叶无道身上发泄后,缓和不少。
现下她头脑清晰,自然要先以正事为先。
黎月站在两人中间,语气淡淡:“别打了。”
她说第一句的时候,谢霜t寒一拳砸在了叶无道的胸口,叶无道反身一脚踹在谢霜寒的腹部,两个人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黎月皱眉,烦躁地用神力掀起阵阵气浪将两个人都按倒在地,脸对着竹质地板狠狠磕了一下。
她各打五十大板,踩断谢霜寒打翻她茶具的那只手的手骨,弄折叶无道非要给她施清尘诀的一只手。
淡粉色的唇瓣勾了勾,讥讽嘲笑:“打打打,打又打不死人,只知道把我的住处弄烂,你们有什么用处?”
黎月面上瞧着生气,心里却极理智透过窗外看那春和景明的天,远处有几只仙鹤扑腾着飞过,今早的天雷仿佛是她的一个幻象。
她赤裸的脚还踩在被压制在地上的谢霜寒的手骨上,恶劣地碾磨他身上的伤口。谢霜寒抿着唇,将痛苦的闷哼声压了下去。他不愿在叶无道面前露怯。
瞧那一碧如洗的天,仍然没有反应,那莹白如玉,足弓的弧线漂亮优美的脚才从断裂的伤口处擡起。也就此时,犯了疯病的谢霜寒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抓住了纤细的脚踝,他掌心都是汗,像是潮湿雨季里泛滥的湖泊。
她俯视着他,日光给少女乌黑的发镀上一层金边,谢霜寒倏忽间觉得,黎月离他很远,很远……像是总有一天就会离他而去。
白色纤细的睫毛垂下,也遮盖不住眼底氤氲的水汽,琉璃色的眸里雾蒙蒙的一片。手指顺着脚踝上爬,他仰着脸看她,脆弱又绝望,好像被狂风骤雨摧残的一朵天生雪莲。
圣洁又糜烂的样子,让人晃眼。
叶无道赶忙支撑起身体,用没断的手拉住谢霜寒,半强硬地扶着师弟站起,期间用上了自己的灵力。
叶无道心里酸涩,他以为师弟古板,修炼无情道,无心他事,定然不会讨得黎月欢心。谁知道看起来高不可攀,稳坐神坛的师弟竟然就是个手段百出,于玄素之方多有研究的个中高手。
叶无道自然不想给他发挥的机会,用身体隔开了只有凡人之力不能挣开他的师弟和神色淡而静稳坐钓鱼台的心上人。
谢霜寒拧着眉,第一次烦躁到不能掩盖自己的情绪。
叶无道柔软的眼神里是淡淡的哀色,他甚至不敢问黎月是否真的要和谢霜寒一起离开。
只是恍惚间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早就横亘时间长河百年。百年前,黎月便能为谢霜寒倾尽所有,那一腔真挚的爱意早就托付他人。纵然被负,现下谢霜寒明显愿意用一切去弥补……
他作为后来者,会不会破坏她的关系,让她感到为难。
叶无道的沉默是怎样的苦涩,黎月不甚在意,她只扫了扫屋内的狼藉,吩咐面前不安分的两人:“我去林芝那里看看她给我寻的杂役弟子。”
“我和夫君离开后,这处竹院我就暂且托付给那弟子看管。”
“掌门师兄若是方便,还愿多照拂几分。”
她言辞客气,称呼如旧,好像一切如昨,什么都没发生。
谢霜寒自然为那句夫君弯了唇,身上冷气一淡,他就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寡了大半辈子的师兄,寡廉鲜耻勾引黎月。
黎月受师兄的引诱,只是犯了一个小错而已,算不得什么。
叶无道却因为她的客气而敏锐意识到,她并不想为今日之事负责,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意味很明显,慌乱的叶无道口不择言:“月月……不要,师弟能做的我也能做。”
他捧着她的指尖啄吻,笨拙舔舐讨好,露出后颈一块白色的皮肤,温驯的白鹿低着头,任由主人对他为所欲为。
谢霜寒被叶无道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与模仿恶心得不轻,这比他提剑孤身斩杀的魔族还要让他觉得不舒服,简直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