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恶女(22)(1/2)
师娘恶女(22)
黎月把薛钰扔进了浴池,连同那只她找人抱回来的貍奴。
一人一猫洗完后都白白净净,黎月伸手摸了摸貍奴的脑袋,又摸了摸薛钰的,嘟囔着:“手感真差。”
薛钰抱着猫,面无表情看着黎月。他是个把利己发挥到极致的人,知道撒娇卖乖那一套对黎月不管用后,就懒得伪装。
真实的薛钰是空洞的,像是学着活人说话,模仿活人动作的木偶。
他穿着和黎月同款黑红衣袍,冷淡的神情中和了容颜的艳丽。黎月捏了捏他的脸,惹来薛钰不满抿唇。
“弟弟,你要快点长大才是。”
薛钰心中嘲讽了无限,快点长大还能能是因为什么……总不过是魔族那些低级的欲望。
薛钰捂着耳朵,习惯了不因为疼痛发出声音。他的耳垂被穿透,挂上了一枚红线小铃铛,和怀里貍奴脖子上挂的,是一样的款式。
“诺,在我们那儿,挂了牌的就是有主的猫。没有牌子给你挂,送你个铃铛,就当是一样的效果了。”
铃铛压着耳垂,轻微但绵延的疼痛让薛钰心里有了些奇怪的感觉。
他等着黎月对他做些什么。
但是,一日,两日……
一月,两月……
一年,两年……
当薛钰和那只被黎月取名叫“小白”的貍奴都被养得油光水滑,皮毛顺滑如绸缎时,黎月也还是没问他讨要过什么。
她的作息规律,早睡晚起,吃饭挑食严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打发走了好几个厨子,直到把薛钰培养成了一个成熟的大厨。
她熟睡时,好像从不对人设防。
薛钰趴在床头,床边是黎月看了一半的《牡丹亭》,无聊的情感纠缠,水中捞月,空中拈花的东西。
这两年,薛钰的个子窜得极快,从只到黎月腰间,变成高过黎月一个头。十六岁的少年郎,眉目如点,像是一颗熟透烂掉的果子,艳丽到逼人。
“姐姐,你睡着了吗?”
他对着已经在床上浅眠的黎月说话。表面上的黎月已经入睡,实际上的黎月则通过小黑,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看着一切。
薛钰看黎月没有反应,把她垂落在床边的几缕青丝拈起,妥帖放好。
“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声音软软的,像是小孩乖巧讨糖吃,手却放在了姐姐脆弱的雪白颈子上。
只是稍微用力,试图伤害她,耳边的铃铛就开始玎玲作响,灼热的温度让他立刻松了手。
两年的正常生活,衣暖食饱,风平浪静登时烟消云散。
满头青丝如瀑的姐姐,朝他眯了眯眼,笑得甜蜜温柔:“钰儿,去外面跪着吧。”
小黑忍不住感叹:「男主攻真的好贱,对他好,他就窜上窜下的,让他罚跪,他反而安静了。」
薛钰从黎月午睡时期跪到了夜色深重,滴水未进,对他这还没辟谷的修为来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偏偏那个伪善的女人,抱着小白到他面前,放了一碗猫饭,让小白当着他的面吃。
薛钰硬气地偏头不看,膝盖跪在砂砾堆成的小道上,早就血肉模糊。
黎月擡手,灿金色的一串镂空浮雕的镯子亮得晃眼,她指了指小白,对薛钰说:“瞧见了吗?听话的宠物才有饭吃。”
薛钰的肚子不争气地发出嗡鸣,少年被欺凌时,都没像现在这样,觉得难堪不已。
那染了蔻丹的指甲,掐在他的脖子上,直到薛钰快要窒息,才恩赐一样放开。
耳垂上的铃铛因为他的喘息剧烈晃动,玎玲的响声,惹来小白好奇地打量。
薛钰半趴在地上,看见那女人朝小白招了招手,那貍奴就跟转世变成狗了一样,迈着欢快的步子,跳进了黎月怀里。
那双掌控他生死的手,原来也可以这样温柔地抚摸一只貍奴。
黎月漆黑的眸子含着笑意看了他一眼,薛钰永远忘不了那个眼神。她看他,就好像在看不入流的尘泥,那样微不足道又不值一提。
黎月抱着小白回去睡回笼觉了。
被小t白吃剩的半碗猫饭静静地留在那,被魔域血色的月光笼罩着。
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
在被黎月收养前,薛姬从不管他的生活,所以薛钰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态。小白比他更惨,只能捡些别人不要的垃圾过活。
而这几个月,日日规律的作息和饮食,黎月看似没怎么走入他的生活,实际上则无处不在。舒适的衣服,温暖的床榻,不用饥寒交迫的生活,都是她给的。
拥有着的时候,薛钰只觉得不踏实。而一旦被收回去了,则是比没有经历过安稳生活时百倍千倍的难以忍受。
他拖动着血淋淋的膝盖,在砂砾中挪动,细小的沙子嵌进了伤口里,疼得薛钰额头冒冷汗。
装猫饭的瓷碗,被薛钰的手弄翻在地,他垂着眼,抓着混了沙子的饭,塞进嘴里。
黎月坐在窗前,推开了雕花鸟纹饰的木窗,修仙之人的好视力,足够她看清院外的薛钰,是如何疼到掉泪,一口一口吃掉了那剩的半碗猫饭。
那金灿灿的铃铛,一摇一摇的。
可真像一只小猫啊。
第二日,懒懒起床的黎月将薛钰拎起,放在软榻上。她用一把银剪,剪开他膝头和伤口粘在一起的布料,薛钰咬着唇,不想在她面前呼痛。
一天没碰水的唇瓣干到皲裂,薛钰太用力,都咬出了血。她红艳艳的指甲便按在那唇畔的伤口上,让他张嘴。
她蔓草般柔软的乌发垂落在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几乎要把他彻底裹挟。
薛钰动了动唇,想要说话,反而好似在舔舐姐姐抵在他纯肉上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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