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2/2）

金黄的火焰愈燃愈烈，喷薄的气流回荡在长桥上方的每一处角落，长身立在桥檐之上的伏斗终于看清了玉笙手中的长剑。

透明的长剑在夜幕之下若隐若现，玉笙立于暴怒的火狮头上单手持剑，长风渐起，这把看似透明的长剑在焰火的照耀下焕发出了月色的光辉。

于是，伏斗看见，身形纤弱的少女反握剑柄单手将闪耀着莹莹月辉的长剑刺入狂躁的火狮颅内。

剑尖自颅顶刺入下颌刺出，少女手腕施力横身一转，磅礴的剑气将方才还在怒吼咆哮的火狮头颅整齐地割了下来。

长剑脱离火狮，剑身染满血腥，玉笙飞下狮头，借着剑背残留的鲜血旋身向着伏斗刺去。

“臭狮子死了，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

少女的声音既有着血战之后横生的戾气，又充斥着即将血刃仇敌无边的期待。

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伏斗的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从来只以一团黑雾出现在他脑海的心魔在他的耳边不断叫嚣：

“你不是一心只想报仇吗？杀了她，杀了她你就成功了！”

“不！”

“我已经杀了她的父亲，我还屠了住在这个地方的所有人，我已经报仇了！”

“别再自欺欺人了伏斗，你自己发过的誓这么快就忘记了么？”

心魔嗤笑一声：“让我想想当时那么可怜的你跪在地上是怎么说的？”

“或伤，或辱，乃至于虐杀我母者，片其肉剔其骨，三魂六魄喂猪狗，四世以内不得轮回，其妻儿老小三代宗族此辈也即当诛。”

“可现在呢？”

心魔嘲讽的声音回荡在伏斗脑海里的每一个角落。

“你竟然想要放过那个人渣的孙女！”

“你自己不是才口口声声说过她的身上流淌着跟那个恶心至极的妖道一模一样的血液吗！”

“她明明是除了她父亲以外最该死的人，可你不仅想要放过她，甚至”

“你还想把她带回三焱原跟你一起生活！”

伏斗那几乎可以称得上苍白的辩解小声地响在心魔耳边：

“我只是想把她囚禁起来慢慢折磨。”

“哈哈哈哈。”

心魔不屑的笑声几乎要震碎伏斗的耳膜。

“伏斗，这个世界上你最不可能骗得了的就是我。”

“囚禁？”

心魔将这个词嚼得很碎。

“我看你想的是回到三焱原以后怎么好吃好喝地给她供着，然后再用尽各种办法清除她的记忆，哄她做你的妖妃。”

“承认吧伏斗。”

“你已经爱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