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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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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难不成……?

算了。

姜谈平复了几近沸腾的气息才继续开口。

“第二个问题,我为什么陨灭?”

“因为愧疚。”

“因何生愧?”

“因情。”

“因情?”

“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玄之又玄,无法言明却又叫人肝肠寸断的东西。”

姜谈起身一拍桌道:“说人话!”

玄澈却是哈哈大笑:“魁主先别急,我所说的“情”远非世俗意义上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情爱爱。”

“那你继续。”

姜谈复又坐了回来。

“魁主是个性情中人,虽身怀灭世之力却仍不舍救世之心。”

“打住,这你可就说错了,救不救世或是灭不灭世都与我无关,我只要管好我的一亩三分地然后幸运的话再当个不谓仙玩玩儿就行了,其他的乌七八糟的东西就算摆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说罢,姜谈又再次起身给自己沏了一杯茶。

“魁主所说的确在理,只是若天下风云大变,魁主不得不被卷入其中的话,我很想知道魁主会作何选择?”

“选择?”

姜谈边喝茶边无甚在意地说道:

“若真有那么一日也很简单,反正我自私小气,到时候什么利我我就选什么。”

“可如果魁主口中“利我”的选择会以人间乃至四界所有生灵的性命作为代价,魁主还会作出这样的选择吗?”

姜谈喝茶的手突然顿了顿,旋即她擡眼打量玄澈道:

“这与我的陨灭有何干系?还请玄澈长老不要岔开话题。”

玄澈也是个明白人,是非黑白早已在姜谈心里有了分明的界限,她说了什么不代表她真正会做什么,同样,她真正做了什么也不能说明她就是个怎样的人……鬼。

总之他问不出结果,但到了真正要做出选择的时候,他相信她不会让他失望的。

“好吧,魁主自苏醒之后是否感觉实力大不如前?”

“废话。”

姜谈继续喝茶。

玄澈:“……”

话说这魁主难道就不能好好说话?他好歹也是活了好几百年的老人家了,她难道就不能尊重下……等等,她活了多久来着?算上棺材里沉睡的那段时间的话好像已经有八百年了……好吧,没事了。

“魁主沉睡之前之所以会丧失全部法力其实是因为魁主陨灭时不仅将全身的血液都渡给了一个人类,甚至还把最重要的元核也给了他。当然,这正与魁主陨灭的原因密切相关。”

“一个人类?他是谁?”

“具体这个人究竟是谁只有魁主知道,准确地说,只有魁主的记忆知道。”

“那好。”

姜谈喝光了茶。

“第三个问题,我的记忆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别跟我打什么谜语,直接告诉我它在哪儿。”

“不行。”

“为什么?”

这下姜谈是真觉得疑惑,相比前两个问题,这个问题恰好是她最想知道的,毕竟找到了记忆就相当于找到了她陨灭的真相,到时候天道跟她的陨灭有什么关系又在这件事中起了什么作用她也能顺藤摸瓜知道个一清二楚。

“因为魁主的记忆究竟在哪儿,应该只有魁主自己知道,或许就连全知全能如天道都在找这个东西。”

“可你这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吗?如果我知道它在哪儿的话又怎么会问你?”

“其实也不是无法可解,说不定漱貍送给您的春生镜会起到些许作用。”

“春生镜?”

姜谈疑惑道:“它能帮我找到记忆?”

“或许可以。”

“想必漱貍已经告诉您春生镜可以为你们的命运指路了吧,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我最多只能告知您一句”

“您的命运正与您先前丢失的这段记忆息息相关,春生镜会带您找到那段记忆的,而到了那时您就离一切的真相不远了。”

“好。”

姜谈答得痛快,却在同时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帮我?”

闻言玄澈却是微微愣了愣,但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因为,我想救世。”

姜谈与之对视。

“所以这就是你找我并问出方才那个问题的原因?”

“是的。”

玄澈痛快承认。

姜谈疑惑道:“你觉得我能救世?”

“当然,也能灭世。”

“为什么一定是我?”

“因为只能是你。”

好熟悉的语气,眼前的玄澈竟与早已消散的白珞音重合了起来。

“行了,我明白了。”

姜谈挥挥手站起身欲要离开此地,就在她转身踏出平台的那一刻,玄澈复又朝着她的背影大声喊道:

“魁主,无相山神仙树的玉面桃花明年春天就会开了,到时候您可一定要来看看啊!”

一定要来看看啊,毕竟,如果人界没了,神仙树可就再也开不了花了啊。

“知道了,啰嗦。”

姜谈最终还是在平台处停了停。

这下玄澈终于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

“姜谈姑娘!”

姜谈方一走出紫金阁便看见坐在台阶上的季青临那双足以称得上漂亮的眼睛亮了又亮。

而站在她身前的是仍旧吊儿郎当站也没个站相的任南禹,以及抱着剑不知是在看天色还是在看风景的明闻屿,当然,还有脚上铃铛泠泠作响自己却玩得不亦乐乎的南羡溪大小姐。

“怎么都在这儿等着我?”

姜谈往前走了几步,坐在台阶上的季青临立即支着见啼站了起来跟在姜谈身后。

“当然是等你一起去寻找“命运啦”。”

南羡溪将手背在身后走得漫不经心。

“不介意我是鬼了?”

姜谈可还记得当初来到缈幽城的第一天晚上南羡溪发现她可能是鬼的时候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果然,南羡溪愣了一下,但也仅是愣了一下。

“介意怎样,不介意又怎样?反正漱貍都说了咱们五个人的命运现在算是彻底绑在一起了,所以哪怕就算我再介意再不愿意也没用啊。”

“更何况任南禹还是只妖怪呢,明闻屿都没说什么,我又怎么好意思介意。”

“南羡溪!”

任南禹果然生气了。

“都说了多少次了,我是大妖不是妖怪!”

“有什么区别?”

南羡溪无所谓道:“大妖就比妖怪高贵多少么?难不成你们妖界还有那么多等级之分?”

“你!”

任南禹几乎要被气死了。

“行了行了。”

姜谈听不得他俩继续吵下去了。

“赵怀冠最后怎么处理了?”

“还能怎么处理?”

任南禹撇过脸不再看南羡溪:“那家伙撑不过去就咬舌自尽了,据说他还有个跟着一起加害小季兄弟的同伙,刚刚季掌门查出来了就命人将他拖去受罚了。”

“……嗯。”

“对了大佬。”

任南禹猴急似的说道:“咱们下个地方要去哪里啊?”

哪里?

姜谈从袖中取出了正闪着莹莹青光的春生镜。

“弥生谷。”

漆黑的三个字占据了春生镜的全部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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