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2/2)
“姜谈,你!”
同样感到不可置信的还有在相同部位同样被一把漆黑长刀贯穿的任南禹。
“为什么?!”
“明闻屿”扯开流血的嘴角高声喊道:“我们不是你的朋友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朋友?”
比璃刃和望刀还要漆黑的瞳孔一动也不动地盯着面前的“明闻屿”和“任南禹”。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我和“伥尸”也能成为朋友了。”
闻言,“明闻屿”和“任南禹”脸色皆是一变。
“你认出来了?”
“什么时候”
“就在刚刚。”
姜谈难得多了几分耐心解释。
“任南禹那家伙怕黑,但凡周遭环境黯了些他都只可能紧紧跟在我身后而非身旁。明闻屿却恰恰相反,若前路未知,他不说是走在最前面的开路者,但也绝不可能落在后面一言不发。”
“明闻屿”听完后却突兀地笑道:
“所以我们就是这样暴露的?单单只凭你对他们的了解?姜谈,你莫不是也太自大了些。”
“自大?”
姜谈似乎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是不是组装身体的时t候忘了把脑子安上去了?不然就凭你这么一只卑劣的畸鬼也敢跟本殿叫嚣?”
“畸鬼?!”
“明闻屿”带血的整个胸腔都在不停震动。
“姜谈你说什么?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一遍?”
姜谈脸上露出了残忍又讥讽的笑。
“说百遍都成。”
“伥尸,你自以为藏得很好么?那些腿都收收吧,贪婪的家伙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腿?”
“明闻屿”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起来,震惊、恍然、懊悔的表情一个不落地依次出现在了这张并不属于它的脸上。
“所以是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发现了对不对?!”
“对,也不对。”
姜谈冷漠道:
“走出那处混乱地,四周黯淡无光,整个空间应当只有我们三人,可那脚步声却如此得……纷乱嘈杂。”
“于是我停下了脚步,“任南禹”来到了我的身旁,可问题是“明闻屿”没有走动,我也停在了原地,那么这多出来的脚步声又是谁的呢?同样道理,当我唤“明闻屿”过来时,那些比“任南禹”还杂乱的脚步声也将他一起暴露了出来,并且同时我也很清楚地知道,“明闻屿”才是伥尸,而“任南禹”只是伥尸的替身。”
“原来是这样。”
伥尸笑得诡谲,“明闻屿”的皮囊被它从后脑勺处暴力地撕扯而下,错杂的血管覆盖在猩红的皮肤表面,矮粗的上身横七竖八地插着四五根强壮的手臂,下身则用殷红的血液粘连着七八根雄健的大腿。
不过最让人犯恶心的还是它的“脸”,不,那玩意儿怎么能被叫作脸呢?
正常人的脸上不会镶嵌着两排布满了血丝的人类眼睛,也不会有一口比野兽还锋利的尖嘴獠牙,当然,更不会有谁的脸会像它那样整个头颅活似一个血淋淋软趴趴随时都会“爆浆”的烂番茄。
恶心,真的
好恶心。
姜谈这么多年见过的妖鬼实在不少,可哪一次都不像现在这样让她真的产生了实打实的反胃感。
不属于它的东西被强行地粗暴地安在了它的身上,不是邪魔却胜似邪魔,做鬼都污了冥界的颜面,丢进炼狱姜谈都嫌浪费了她的精力。
当然,贪婪的东西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比伥鬼还恶心的东西就让她来送它
下地狱吧。
漆黑的璃刃在伥尸的胸膛中浸满了鲜血,布满了缺口的刀背毫不留情地在它的身体里疾速划过,随着伥尸的痛叫声开始在整座山谷里回荡时,散发着血色光辉的璃刃也在转瞬间回到了姜谈手中。
“姜谈,你|他妈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莫非是三百年前的那次陨灭不仅让你丢了法力还磨没了你的脾气?不应该啊,堂堂冥界魁主的爪牙就算被人全拔完了也应该是头啖人血肉的老虎啊,怎么到现在竟成了一只畏手畏脚的小猫咪?啊哈哈哈哈……”
“伥尸。”
姜谈的话里只听得出嘲弄。
“我知道你这句话其实是想让我为了三百年前陨灭的原因饶你一命,可很遗憾的是,如果你没有把那么多人的身体安在你自己身上,也没有故意扮成我朋友的模样引我上当的话,兴许我还真的能放你一马。”
“只可惜三百年前的事,我宁可相信玄澈那个臭老头的话老老实实跟着春生镜的指引,也不愿让你这个脏我眼睛的恶心东西茍留于世,所以无论这件事你究竟知道多少,等着你的都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
姜谈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
“我也不会直接让你就这么轻松地死掉,毕竟你不仅敢直呼本殿的名讳,还特地叫本殿“小猫咪”,如此大胆的行径在数百年间本殿还从未遇见过,你是第一个。”
“本殿奖惩分明,“第一个”当然要好好地奖,那么从哪里开始呢?”
“要不。”
“就先让你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交出来吧。”
“放心。”
“很快就会结束的。”
我说的,是你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