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遇险(1/2)
森林遇险
异世界的狼居然这么大?!
越斯年皱眉,这个综艺节目的危险等级是不是过高了?
【哇哦!节目组大手笔!】
【好刺激!异兽擡头看看啊!树上有猎物!】
【阁下身手这么好,不如下树展示展示!】
【嘻嘻!美虫阁下的垂死挣扎!】
【你们有病么?这可是阁下!而且还有虫崽!】
【楼上是不是没有雄虫就不行的那种雌虫?】
【真是疯了,这些雌权战士!你们看不到阁下在保护幼崽么?】
【节目组太不做虫了,怎么能不做好安全等级检查?】
【阁下是提前发现了么?所以爬上树?阁下警觉性好强!】
......
这一幕居然激起了直播间不少观众的恶意,弹幕吵成一团,各说各的。
越斯年搂着温墨以,一大一小屏息凝神。
巨狼掉头而归,看起来怏怏不乐,腹部干瘪地从树下折返。
它突然停了下来,鼻子一路嗅闻着什么,转了几圈却什么也没发现。
温墨以流下冷汗,身体轻轻颤抖,他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看到雌父说过的异兽。
越斯年故意将下巴抵在怀里小孩的发间,他头部的重量感让温墨以感到安心,镇定下来。
巨狼不爽地打了个喷嚏,被打鼻子的薄荷味呛到,径直跑走。
越斯年仍然抱着幼崽一动不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阁下还在等什么?】
【是在等“狼顾”么?不可思议,雄虫阁下会知道这个?】
【什么是“狼顾”?】
【有的异兽会折返攻击猎物,所以被称做“狼顾”。】
【我宁肯相信猪能上树,也不相信雄虫懂这个。】
巨狼悄然折返,嗅闻周围,它又被薄荷味呛了一下,无功而返。
过了许久后,久到温墨以砰砰跳动的心脏都恢复平静了,越斯年才单手抱着他,从树上滑下来。
越斯年抱着温墨以,匆匆离开原位置。
温星阑看到直播间画面里的异兽,豁然起身,进一步加快航速。
“滴滴滴!星际航道提醒您!您已超速!”
飞船飓风般刮过,穿过所有阻碍。
“?”小孩一双大眼睛巴巴望着越斯年,充满了求知欲。
越斯年见温墨以完全不害怕,露出微笑:真勇敢,他还以为这孩子会吓哭。
“是声音。想要在深山老林存活下来,要时时刻刻感受大自然给你的讯息。”
这样才能摘到草药后,全身而退。
越斯年不自觉地重复父亲教导自己的过程。
眼前的温墨以,就像是小时候跟父亲上山的自己,潜移默化学习辨识、采摘草药,在大自然里传承中医的接力棒。
离开很远后,越斯年比照着地图找到物资点,却发现一只小鹿正拱着箱子,试图打开。
小鹿后臀处被咬烂,创口正在汩汩流血,血肉凄惨地翻了出来。
察觉到有人过来,它扭头看过来,纤细的四肢微抖,狼狈地跑了两下,又软倒在地。
越斯年心想:好有灵性的小鹿。
估计是知道这里可能有它需要的伤药,才一路找过来的。
【送上门的鹿肉!阁下运气真好!】
【都伤成这样了,不至于抓不住吧?】
【正好给可怜的虫崽补补!鹿类异兽能量值最高了!】
越斯年放下怀里的温墨以,手里拿着之前采摘的刺儿菜,缓步接近小鹿。
“我来帮你,给你上药。”
温墨以紧紧攥着越斯年的后衣角,跟在身后。
小鹿伏在地上“呦呦”哀鸣,像是在恳求越斯年不要伤害自己
越斯年将刺儿菜在掌心捣烂,细心敷在小鹿伤处,伤口的血很快被止住了。
他暗喜:这个异世界的中草药果然和华夏一样。
小鹿黝黑纯净的大眼睛看着越斯年,像是在牢牢记住他的脸。
温墨以伸出小手偷偷抚摸小鹿,小鹿“呦呦”笑了,伸出舌头舔了下幼崽手心。
痒痒的,好可爱。
温墨以的小苹果脸露出两个甜甜的小酒窝,把直播间里的雌虫们萌坏了。
【太圣父了!但是虫崽好开心啊。】
【阁下这样,虫崽吃什么?!】
【这头小鹿可是自己找到物资点了,这么有灵性,下不了手很正常吧!】
【阁下敷的是什么?见效好快啊!】
这个世界只有雌虫们需要上战场,他们数量基数大又地位卑贱,自我修复能力还强,简直像是廉价的消耗品。
他们受了伤都靠自己硬挺,挺到身体吃不消后成为陈年旧疾,挺到上不了战场被直接淘汰。
突然看到居然有雄虫阁下捣鼓着奇奇怪怪的东西,用来治疗一只小鹿,而这是站在比小鹿食物链高位不知多少的雌虫们都没享受过的,他们不禁产生疑问,甚至心生酸楚。
他们受伤后的待遇,竟然还不如一只小鹿。
越斯年喂小鹿吃了几颗蓝莓,帮它补充体力。
忽然感觉自己后衣角坠了坠,他低头看去,看到温墨以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手。
越斯年抿起嘴角笑了,递给温墨以一把蓝莓。
温墨以开心地喂着小鹿,小鹿吃饱后站了起来,它低头闻了闻幼崽,又走到越斯年身边闻了闻。
“呦呦~”它轻轻蹭了一下越斯年,恋恋不舍地转身跑走,跑到不远处,又回头看了一眼两人,才彻底离开。
“我们不可以养它么?”温墨以大眼睛蓄满了泪水,虫须蔫巴巴垂了下来。
【阁下!让崽崽养!】
【养啊!给他!呜呜,我崽这么可爱满足他!】
“不可以哦,宝宝。”越斯年将背包背了起来,笑着拍了拍温墨以的头。
昔日的回忆则与眼前这一幕重叠:
三头身的越斯年抱着一只幼年小浣熊不肯松手,这是他第一个治好的患者。
越斯年像是当年他父亲一样回道:“小鹿(小浣熊)有自己的人生,医者要学会尊重生命。”
“什么是医者?”因为被唤做“宝宝”,温墨以的眼睛像星子一样闪亮,他仰起头看向越斯年。
越斯年低头看着幼崽的眼睛,当年他的父亲也是这么看他的么?
然后将中医传承的接力棒,交到了他的手上。
“医者是死神的敌人,要用仁心之术痛击生命的哀歌。”
他顿了顿,又道:“医者也是死神的友人,竭尽全力后才能安心为亡者送行。”
病人对生命的渴望、对人世的留恋、对病魔的憎恨......
医者在生与死的界限间带着镣铐起舞,镣铐既是病人求生不得的遗憾,也是医者无能为力的负罪感。
“我听不懂。”温墨以郁闷垂头,露出圆圆的后脑勺。
“没关系,长大就好了。”越斯年轻轻拍了拍幼崽的头。
【尊重生命?我突然羡慕起那只小鹿。】
【医者?那是什么?指的是阁下这样使用治疗术的人么?】
一直关注直播间的温星阑有所触动,放慢航速,发了一条弹幕:
【死神的敌人么?我突然想起来战场上抢回来战友一条命那一刻的喜悦。】
看到弹幕所说的“治疗术”,越斯年突然极其认真地看着直播间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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