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香气(2/2)
温星阑眼神盯着对方微微开合的嘴唇不放,直勾勾地跟路卡斯盯着兀鹭一样。
这么苦的香气,品尝起来是什么感觉?
他眼眸如同酝酿风暴的大海,蓝色深沉又压抑,嘴角条件反射挂着掩饰自己欲望的笑容。
薄薄的粉色从越斯年白皙的脖颈缓缓上爬,一直爬满整张脸,他看起来明明羞窘到不行,甚至下意识擡起胳膊挡了一下,却强撑着若无其事道:“衣服湿了。”
他又声音细弱蚊蝇地问:“怎么关掉直播间?”
温星阑忍不住笑意带出几分真实,他用翅膀半拢住越斯年,心里沸腾的欲望居然平息了点。
对方被自己包裹在翅膀下的样子,好像被自己彻底抓住了一样。
“雄主,你签了合同关不掉直播间,不过关键部位节目组会打马赛克。”
他心满意足地将翅膀缓缓合拢,遮住山洞外丝丝缕缕吹进来的风。
“和崽崽一起躲在我翅膀里吧。”温星阑声音温柔含笑,霜雪般的银发湿漉漉披散,表面毫无异样。
他心里却一字一顿道:是你的错,你故意做出让我误会的行为,你既然要在我面前“装”成这个样子,那我就不可能放过你了。
温星阑拥有了世虫羡慕的一切,基因等级、军功、家世......唯独没有爱。
而现在全心全意地濡慕自己的幼崽,等他知道自己身世的真相,还会一如既往么?
阁下怎么能、怎么敢随意撩动这样的雌虫心扉?
他眼中浮现扭曲的笑意:我一再压抑自己、说服自己,你却反复这样让我拥有不该有的奢望。
越斯年毫无所觉,脸上犹带着红,“谢谢,你也处理下湿衣服。”
雌虫的翅膀真方便,又好看又好用。
他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眼睛蒙上水雾,“我得做点吃的。”
母熊的退烧药,大家都得喝的驱寒汤,答应小孩的药膳......雨停后得赶紧寻找物资点,不能沉迷采药了,否则连个换洗衣服都没有。
越斯年伸手抓住温星阑的发丝,落雪柔软贴在手心里,却乖巧地不会融化。
“头发也要拧干,知道么?”
明明是个大人了,却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跟个讨要关注宠爱的小孩子一样。
温星阑的黑化进度被强行打断,活像只可怜兮兮的狗狗,正准备报复性拆家,却被迫翻身,被喜欢的人类狠狠揉了揉肚皮。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越斯年帮自己拧干发尾,水珠顺着对方修长美丽的手指湿漉漉滑落——
落在哪了?
温星阑视线下移,看见两点可爱的粉色,忍不住喉结上下移动,两个虫之间距离越来越近。
越斯年看着靠近的温星阑,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又是期待,又是慌乱。
“我饿了。”路卡斯面无表情地钻进翅膀,脚上不小心碰倒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和正美滋滋八卦脸看父父们的温墨以四目对视。
“电灯泡。”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温墨以谴责地看着路卡斯。
他自己在家时,看了好多连续剧,这个时候明明就要亲亲了,小哥哥就是传说中读不懂空气的崽。
“笨蛋幼崽,我是虫,不是灯泡。”大了几岁的路卡斯,无意识强行用年龄压制幼崽。
【恩......雌虫这该死的胜负欲,多大都有啊,笑死。】
【你居然不好奇墨以崽看到了什么,元帅太狡猾了,翅膀遮住后什么都看不见了。】
听到幼崽的话,越斯年意识到气氛不对,他脸色涨红,俯身捡起军服外套,披在身上逃开翅膀的包围。
眼看到手的猎物就这么逃开了,温星阑却反而更觉得有趣,这种兴奋感甚至远远强于追捕最难缠的异族。
他很久没有这种强烈想要什么东西的感觉了。
温星阑视线若有实质地盯着越斯年背后,眼神犹如想要捕猎的狼般专注。
【元帅到底做了什么?!阁下看起来像是逃走了!该死的!节目组赶紧禁止非紧急情况下雌虫虫化!】
【楼上,你、不是军雌吧?你想被笑面虎教训么?】
【呵,我是啊!那又怎样?!我用生命吃瓜!永不后悔!】
【......林子大了,什么虫都有。】
越斯年接满雨水后,等脸上的热度冷却下来后,才慢吞吞走回来,眼睛一直回避温星阑,不敢看对方。
沉迷中医的越斯年,前世一辈子没谈过恋爱,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有时候看到原身的雌君,心脏就会异常地快速跳动,对方靠近自己时,身体又像是僵住了一样,半点动不了。
越斯年侧对着温星阑坐下,将小锅架起来,煮沸雨水。
他的手却不知不觉按住胸口,身上披着的军服外套,混杂在血腥气里,隐约有着一股甜香。
明明是个上战场的军雌,为什么闻起来总是甜甜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闻对方外套的样子很奇怪,忍不住脸色越来越红,恨不得立刻穿越回去,给慌乱捡走对方外套的自己一拳。
越斯年想把外套还给对方,又觉得突然还了更加欲盖弥彰,他用木棍搅拌小锅里浮浮沉沉的药草,药草被他搅拌成稀烂的一坨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