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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神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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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长老慢悠悠道:

“我等老了,倒无所谓这些,虫母不归,雄虫阁下丨体丨质孱弱,虫族的新生儿一代不如一代,将会走向注定的衰亡。”

三长老双手抱住双臂,冷声道:

“自神官预言越家这一代的第二个孩子会是变革的种子后,我们长老院盯着蜂鸟蛾在实验室生出越斯年,又在他成年时利诱越家在游戏头盔动手脚,失败后,纳斯塔莱家族又派虫斩草除根,依然失败!从出生到成年,不错眼睛地看着也没用。”

他闭了闭眼,控制情绪:“为了不延续温星阑S级雌虫的血脉,遗失虫母的力量,特意给了越家好处,让养废了的F级雄虫阁下与其婚配控制他,但偏偏事与愿违!变革之种这么多年是装的么?区区一个雄虫阁下?!”

大长老怒道:“别说那些!温月明的孩子温墨以是怎么回事!?”

二长老不急不缓,情绪依然很稳定:“总得给温家留一个血脉,否则以后谁还愿意给长老院办事?温月明不过A级,A级的雌虫也不只他一个,他身上虫母血脉稀薄,遗失点也不怕。”

三长老嗤笑:“呵呵,温家双子一开始就是祭品,最终就是要结死仇,你还报什么可笑的幻想?”

二长老把手拢进袖子,“也是给其他办事的虫看,做事不能做太绝。”

他睁开眯眯眼,露出浅青色的眼瞳,“陛下如此行事,说不定虫母血脉会从此消亡,好歹有个温墨以,身上还有虫母的传承。”

他出神地盯着虫母雕像,“温墨以与变革之子关系要好,说不定是虫族的一条出路。”

二长老继续慢悠悠道:“我反复想过很久陛下的指示。”

大长老等了半天,二长老却突然停下不说了,他急得要命,围着二长老转来转去,脸凑过去问,“想出了什么?说啊!”

三长老皱眉:“他就喜欢掉虫胃口,你个没头脑,又中计!”

“陛下不想将虫族的命运集中在一个虫身上背负,”

二长老一字一顿,深思熟虑道:“我倒不认为他是要抛弃虫族了,细想一下也有几分道理。”

“什么道理?!什么道理!”

一直沉默如同雕像的神官膝行爬过来,血泪又无声无息浸染满他雪白的蒙眼布。

“他要抛弃他的子民......他庇佑着该死的叛徒......”

神官又哭又笑,声如鬼哭。

二长老被吵得头痛,闭上眼不想说话了。

三长老直接捂住神官的嘴,示意二长老痛快点不要卖关子。

“畏惧变革,不过是因为不知道变革后的样子,命运由一个虫背负,风险太大也太辛苦,而所有虫共同背负,即使一虫死亡,也不影响虫族的集体命运。”

二长老的头一点一点的,陈年病痛折磨着他,思考太多后,他开始困了。

“原来你要说这个!”大长老怒笑,

“能解决什么?越斯年能解决繁衍问题?能解决雄虫体质孱弱的问题?能解决虫族下一代质量越差的问题?”

“中央星现在乱成一团,白塔的病虫四处窜逃,雄虫阁下游行示威,王宫内部被陛下的走狗一虫把守,远航星异族入侵,越斯年又公布了那什么捞什子的雄虫信息素替代品,搞得亚雌和雌虫们也不安分地搞事!”

“军警抓的雄虫阁下骚扰犯已经装满中央星的监狱,在往监狱星批量运输了!这是多大的管理成本!白塔的修复费用就透支了帝国大半的财政!执政官那家伙却只知道和陛下胡缠!”

大长老喘了口气,又怒转头瞪了神官一眼,

“你要咒杀执政官!咒出什么了?!咒完他,陛下就被他软禁了!现在王宫到底是谁的王宫!我是君家王朝三代元老,我都进不去王宫觐见陛下!”

他又冲过去,拽住二长老衣襟,“我等到了近百岁才等到虫母转世!你什么意思!?你要放弃虫母归来!背叛我一生的心血!!!”

二长老被衣领卡住脖颈,脸色发青,差点背过气去,三长老幸灾乐祸地发出嘲笑声,大长老恨恨地松开手,继续怒吼:

“军事法庭和雄虫保护协会天天挤满要变法的虫!王宫每个大门每时每刻都随时发生小型暴乱!纳斯塔莱家族已经发来求助信好多回了!他们的实验虫已经快消耗没了,天天都有虫攻击他们的族地!”

“你在无能狂怒什么?异族入侵不是纳斯塔莱在背后动的手脚么?”

三长老翻了个白眼,“陛下不是我们的提线木偶,光温月明这块就看出来了,你想让温月明死,但陛下却要用他,你当王宫那些白骨星盗最开始源头哪里来的。”

他沉声道,“当年为什么出意外,是温月明变成一块不会动的活肉,而不是温星阑?”

“我顺着白骨星盗事件后,得了意的虫去查一下,自然就清楚了。”

“因为温月明在为陛下办事,他才是白骨星盗的真正首领,在为陛下做黑活,可惜虫心难测,他想算计温星阑一个恩情,没想到被自己的副官卖了,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最终温月明的副官舒若华冒了温月明的军功成了大将,拿了当时飞船的财物,以白骨星盗的名义倒卖出去,还了他弟弟的债务,还嫁给了温月明的未婚夫,当年就生了虫崽,可见两虫早早就勾搭上了。”

“所以陛下根本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行事,一个不受控的虫母真的能按照咱们计划走么?”

“他吃了纳斯塔莱家族先祖的亏,现在又在吃流浪区捡回来的野狗的亏,同样的一条河流,陛下反复踏进去,我一把老骨头想不通为什么,但是我也没时间等了。”

三长老沉默许久,看了一会自己满是老虫斑的双手,又道:

“我幼时曾受虫母恩惠,一直想要回报于他,但陛下并不受用,那么不如顺应他的意志,看看虫族会有怎样的未来,之后我自会为我为了实现夙愿所做的所有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二长老轻声接道:“现在想要虫母回归,也无济于事,事已至此了。即使虫母有储君沿袭帝制,也稳定不了当下的时局,不如低头联合温星阑,攻入皇宫镇压白骨星盗,抓回白塔逃走病虫,统计百姓变法意愿,合理的可以适当修改,以平复民怨。”

大长老怆然涕下,“陛下还在宫中啊,要怎样攻入?”

他看了看二长老、三长老,又看了看无声流泪的神官,“你们看着陛下长大的啊!”

“大长老不必如此,此事还要与温星阑协商,是否攻入还要看元帅的意见。”

三长老叹了口气,言罢放开神官,任由其委顿于地,转身离开。

大长老用力踹倒神官的香炉,怒骂几句,一甩袖子走了。

二长老低头看着伏倒在地的神官,扶起香炉,轻声问:

“神官,如果我们不事事算计命运,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么?”

他想起自己那个小辈海因莱因,又咳嗽着问,

“变革的种子只有越家的第二个孩子么?”

“预言的实现,真的不是我们自己推动了宿命么?越斯年在游戏头盔事件之前,一直是个老实孩子,他还是原来的那个越斯年么?现在的他,真的不是我们一手造成的么?”

他咽下一口血沫,青色眼瞳像是蒙了一层灰,

“我经常想,常常想,反而觉得自己做得越多,错得越多,一切都像是报应。”

二长老叹了口气,取了一件罩衫,披在神官身上,

“你身体孱弱至此,还是不要再生妄念了。”

神宫再次只剩下神官一个虫了。

香炉被扶正后,没有虫再有心情重新再为虫母燃起香火了。

倾倒的香灰有着馥郁的浓香,神官颤抖着,他抚摸着虫母雕像的脚趾,扯掉自己的蒙眼布,用蒙了一层白翳的眼眸空洞地盯着虫母雕像。

终究,他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算尽天机,惨遭天谴,却一无所获,虫族依然走向既定的命运。

神官拖着畸形幼细的双腿,脱下衣服,赤裸着身体,将香灰细细涂抹在自己身上。

他又将燃香的油,细细撒在每个角落。

他用双臂,勉力拖着身体,用力将自己蜷缩在虫母雕像怀里,完成这些步骤后,神官喘得厉害,他缓了许久,开始唱歌——

以我为祭,您最忠诚的信徒;

神的代行者终归回到了神的身边;

紫荆花盛开在我的肢体上;

鲜血为我引路;

蛛丝缠绕着与我融为一体......

他点燃一根火柴,随手抛到地上,火焰顺着香油熊熊燃烧着,转瞬满室浓香。

神官带着甜蜜的笑容,赤裸身体紧紧搂着虫母的雕像,在窒息中前往了另一个世界。

他不能接受现世的虫母,他要去生的尽头寻找真正的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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