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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明亮的客厅里,眉眼清隽的男人背着光，手里捧着一本红色手册，冷白如玉的手指随着清润柔和的嗓音，轻轻翻动纸页。

小书桌后两个玉雪可爱的幼崽正襟危坐。

“一、小朋友不能私自接、拔插头,不玩电线。”

“二、少吃冰激凌等生冷食物,避免肠胃不适。”

“三、在家不攀爬t家具,防止高空跌倒。”

“四……”

宛如3D环绕的念经声,听着听着,许意柔从开始的精神抖擞,到逐渐注意力分散，低头捏捏手背上软绵绵的小窝窝。

大白萝卜一样洁白的手背被她捏出一个个小红点。

似是察觉到什么,许清砚撩起眼皮,便看到他心不在焉开小差的妈妈。

“妈妈,我刚刚说了什么,您能重复一遍吗？”

许意柔睫毛快速眨两下，半点不带心虚的轻哼：“大宝,我又不是小天才，你说了那么多，麻麻怎么可能全都记住嘛,你不能欺负小宝宝。”

她是宝宝她有理。

许清砚：“妈妈,您是小奶奶，难道不想给泡泡做个好榜样吗？”

泡泡举手手：“没关系哒大宝爸爸,我都记住啦,有我在,我会保护好奶奶哒。”

大宝爸爸讲的那些注意事项,从她会说话起，妈妈就天天叮嘱她,她耳朵都要听得起茧子了。

许意柔骄傲叉腰：“就是就是。”

自从泡泡搬进许家以后，两个小崽子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了，许意柔晚上都不需要许清砚讲故事哄睡，俩崽躺一个被窝里很快便能睡着。

小奶奶和小孙女成天出双入对，唯有周日泡泡要去上武术和拳击课，许意柔才单独一个崽待着。

泡泡小小年纪已经懂得秀力量，时不时在许意柔面前展示她肉乎乎的手臂，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那叫肌肉。

结合上回泡泡胖揍江江的勇猛事迹，许意柔一点没怀疑傻乎乎全信了。

心中无比坚信和艳羡泡泡的肌肉，觉得那一定是学武术和拳击练出来的。

许意柔在家当女王，大宝、二宝、小宝通通为她保驾护航。

在学校有强壮彪悍的小孙女护着，随便她在幼儿园横着走，什么小霸王看见她都得绕道走。

幼崽妈妈膨胀得快原地飘起来，小身板挺得笔直。

许清砚知道两小只不是一般幼崽，心念微动，温声道：“泡泡，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奶奶身边，靠人不如靠己，自身强大才是最重要的。”

他话锋一转：“所以，妈妈，不如您周末和泡泡一起上武术课和拳击课？”

原本早安排上了，授课老师都已就位，但许意柔临时上幼儿园，这件事便搁置下来。

加课是不可能加课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许意柔撅着小嘴，断然拒绝：“不要不要。”

“不行不行。”

两个崽异口同声。

泡泡肃着小脸，一本正经的教育道：“爸爸，你要尊老爱幼，奶奶那么小，怎么能去上练武术和拳击呢，奶奶会很辛苦的。”

她撩起衣袖和裤腿，白皙的膝盖和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都是摔摔打打留下的痕迹。

妈妈说过肉肉以前生过很严重的病，身体不好，交代她要好好照顾奶奶。

其实就算妈妈不说，她也会好好保护肉肉。

练武很累容易受伤，她舍不得肉肉受伤。

许清砚胸口像是被东西捶了一下，闷闷的痛，眼眸微沉：“……这些都是练武术和拳击留下的？”

“是啊。”

泡泡不以为意的点头，对于有三年武龄的幼崽来说，这点小伤算不了啥。

但她坚持的说：“爸爸，不能让奶奶练武。”

平时幼崽妈妈磕一下碰一下，许清砚会心疼半天，难以想象女儿泡泡身上竟然有那么多磕碰过的伤痕。

同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天，时至今日才发现，如果不是泡泡主动露出来，他可能依旧一无所知。

他沉默许久，轻声：“那你呢，想不想练？”

姜嫣曾是全国武术冠军，许清砚不知道泡泡练武是被迫女承母业，还是泡泡自己喜欢。

如果泡泡不喜欢，他会想办法尝试和姜嫣商量。

“想练啊。”泡泡毫不犹豫的回答，语调欢快，“我要好好练，变得像妈妈那样厉害，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妈妈、爷爷奶奶、肉肉、姑姑、舅舅。”

连许念橙和贺念竹都被她记在心上，独独许清砚这个亲爹被遗忘在角落。

许清砚顾不上介意，他只关心泡泡疼不疼，有没有上药。

“上过啦。”泡泡贴着许意柔撒娇，“奶奶帮我上的，奶奶还帮我揉呢。”

许清砚一愣：“妈妈，您知道？”

“我知道啊。”她每天和泡泡同床共枕怎么可能不知道。

大概觉得瞒着鹅子不太仗义，许意柔小甜音里带着一丝歉然：“大宝你不用担心，我每天都帮泡泡擦药药，很快就会好哒。”

合着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许清砚无奈良久，自那之后抽出更多时间来陪伴两个幼崽，在姜嫣回来之前尽可能不出差。

周末陪泡泡去上武术和拳击，晚上帮女儿揉揉受伤的膝盖手臂。

父女俩的关系亲近不少，许清砚不经意流露出的笑容变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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