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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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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脑中不断重复着方才沈佑京所说的话,“真是多亏了你。”

“肖青已然招了。你说,若是窦师知道了,是你一开始泄密的。你能活吗?”

“只有帮我,你才能活。”

终于从台狱之中出来,沈佑京也实在是有些疲倦。

他揉了揉眉头,让青雀直接回去即可。青雀沉默点头,离开。

这时辰,已经是下值的时辰了。

他先前没让唐策等他,就预备着回台院之后直接回府。这逼问人也不是件轻轻松松的事情。

虽说瞧着沈佑京得心应手,从容不迫之间就将两人逼到了他自己这一阵营。但那也只是表面,逼问时,一言一语都需要格外的注意,不能暴露出己方的缺漏,还得抓住对方的弱点猛攻。

同时,还得拿出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来让对方产生紧迫感。这么一套下来,也实在不是什么简单事情。

沈佑京此时脑中则是回忆着自己方才可有什么话语不是那般合适的地方。

若是让青雀知道如今沈佑京在想什么,必定会僵着一张脸冷笑。

就沈佑京方才那套话术,那个气势,还有那样毫无破绽的逻辑,要是把他关在狱中,他只怕也就比那两个人好上几分。

如今这人居然还想着应当如何才能更加精进,简直是打算彻底不当人了。

沈佑京踏进他们办公务的地方,一擡头却没想到唐策还在。

他不自觉挂上笑意,“还在这儿呢?”

唐策头都懒得擡,只回了句,“安静点,写奏文呢。”

可真是一点不客气。

沈佑京无奈挑眉,也坐回自己桌案前开始梳理这些日子的进程,确认各个细节都没问题后,又将那张纸烧毁。

他狠狠地伸了个懒腰,这下子才算是真正将所有的证据和人证都拉到了他们阵营来。

只差这临门最后一步。

只是沈佑京遽然脑中想到了那窦瑰,那日所见的长公主府极尽华美。那日所见的小郎君也着实富贵逼人。

只是可惜,那其中的富贵也许有许多都建在百姓的白骨之上。

他不再多想,转头去瞧唐策。

“你如何了?”

唐策这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他所写的是有关于这件案子最表面的情况,他需要将他们的过程,以及发现都写下来,交给圣人。

至于圣人会不会亲自看,那就不得而知了。

他写下最后一个字,终于能将手上的笔放下。

写这东西最是熬人,又要简练,又要将事情说得细致清楚。唐策写这东西写了整整一下午,这才终于写完。

他趴在案上休息会儿,这才问到,“你那边如何了?可还顺利?”

沈佑京帮着他将奏文整理好,边看边回答到,“挺好。都在你我推测之中。”

唐修远应下,又趴了会儿。斜瞧着天色已黑,这才终于从案上t起来。

“好了,今日就到这吧。再拖下去,晋二又要找过来了。”

只是可惜,他这话说迟了。

人已经来了。

“瞧着唐郎君对我这意见很大呀?”

晋二还是个少年呢,脾气自然不小,只是平日是跟着沈佑京。在他郎君身边脾气才瞧着好些,若是对寻常人,那可是脾气烈得很。

唐策一字一字的蹦出来三个哈哈哈,然后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沈佑京。

沈佑京可没那好心思,看了好一会儿笑话才制止。

“回府回府,我这可还馋着家里面那口金丝面呢。走走走。”

晋二这才一声哼放过了唐策,和先前用一样的法子带着两人回府。

青雀那边将东西交到了太子手中,这两张纸可就是他们扳倒窦师的关键,万万不能出错。

张祚刚放下笔,从青雀的手中接过那两张纸,先是将其中的内容仔细阅览了一遍,随即则是让人去拿户部的账。

那是他提前就让人从户部拿回来的。

他对着看了好一晌,这才点头。

“对了。这会儿就对了。”

他让人将东西收起来,这才看向守在一旁的青雀。

“我看着那沈佑京拿到的。”

青雀随即将过程同着张祚简短的说了说。

张祚听着,擡头瞧了一眼青雀,笑道:“这下知道为何我对他为何这般看重了?”

“等会儿你去一趟,将这些交给沈佑京他们。让他们连夜赶出来。”

青雀郑重点头,他原先本有些不理解太子对那沈佑京这般看重,即使在察觉沈佑京似乎不是那么愿意投到他的门下后,也还是半威逼着人投入门下。

如今才知晓,有些人即使手无缚鸡之力,能做的事儿,却比武艺高强的人更多。

“明日就是大朝了,你可准备好了?”

唐策这日没回去,留在了沈佑京院中,此时两人也睡不着,干脆披着外衣在那里整理材料。

唐策问这句话,还真让沈佑京有些担心。

这事儿大,沈佑京对于他长兄都只是藏着掖着的说了些。

明日大朝会上猛的要将这件事情全盘托出,还真有些让人紧张。

且务必一击必中。

“这你倒不用担心了,有太子殿下都站在我们这边,你还怕什么。圣人可是最宠爱太子的。”

沈佑京心下复杂,说真的,他不愿意卷入这些皇子们的争斗之中。

但是如今也的确是没法子,当初太子救下了他,他不能不承这份情。

也罢,左右太子是个品行正直的。为他做事情,应当也不用昧着良心。

沈佑京不再多想,专心准备明日大朝。

一大清早的,沈佑京就起身。

今日乃是朝会,他得穿正装前去。

他们如今还只是从六品,所以平日里头不需要前去朝会。只有在每月朔望才需入朝。①

每到这日,都需要起个大早。

沈佑京着黄色官袍,带法冠,手中还持着个朝板。

不过这个朝板主要起的是装饰作用,沈佑京没往上头写东西。

他收拾好,唐策那边也差不多结束。

两人往屋外一走,还正巧看见了对方探出身子。

这时候自然是先要去用膳,家中好几个为官的,早膳自然是早就备好了的。

沈父招待了唐策几句,随即也自用饭。

沈安辞看向沈佑京的眼神中有些担心,他是个聪明人,不说其他,只看今日沈佑京和唐策的脸色就能瞧出来今日只怕事情不小。

他有些担心,却也清楚的知道。

佑京从小就是个有主意的。

也罢,佑京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儿了。

沈佑京自不知道沈安辞心中在想些什么。

用膳之后则是往宫中去了。

沈佑京和唐策坐在同辆马车上,二人颇有些紧张,竭力压制着。

一路无言。

沈佑京只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刚才下马车的时候,因着脑中在想正事儿,没注意台阶,直接歪倒。要不是晋二在一旁时刻看着他,只怕真得摔了。

唐策在一旁憋笑憋得不行。

臊得沈佑京满脸通红,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加快脚步直往里冲,唐策一时间没注意,就被沈佑京狠狠甩在身后。

他赶紧边狂笑,便追着沈佑京去了。

沈佑京狠瞪他一眼,他才终于正经起来。

他们两人的位置都比较靠后,距离前面还有很长一段的距离。

沈父是从三品,是极靠前的位子。不过他倒不常出列回话,多半时候都是由着六部尚书,还有宰相出列回话。

他可不知道,如今他那二儿子,正预备着在这大朝会上给他来一个大惊喜。

太子皇子之列就站在最前方,张祚路过时候正巧看见窦师。

这人长相乃是最清隽不过的一张脸,因着年老,略有老态。若不是早早的就知晓了窦师是贪官,只怕张祚也会误以为这是个再清正不过的官员了。

张祚没多瞧。

倒是他身后的张衍很是瞧了窦师好几眼,目光中透着厌恶。

他神色一点没遮掩,被人一眼瞧出来。

窦师自然也察觉到,但他只是神色微动,似乎并不在意。

今日朝会和往日并没有什么区别,在圣人到了之后。

各部按着以往的惯例开始汇报今日的情形,其中有问题的就报上来由着众人商讨,最后则是由着圣人裁定选取什么法子。

沈琼早已经习惯了这般。只瞧着朝上众人互相掰扯着。

吏部,礼部,刑部,工部,一部一部的上前汇报,时间过得倒也快。

但在沈琼思索等会儿去国子监祭酒出什么题时,他听到了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臣御史台台院侍御史,沈佑京。”

“臣御史台台院侍御史,唐修远。”

“乞奏贪污事。”

这时候该是轮到御史台了,但是,无论怎么算都不该是他们二人前来乞奏。

沈琼下意识觉得不对劲,扭头看去。

不仅他觉得不对劲,周遭的臣子也都觉得不对劲。更是警上一根弦。

御史台!是御史台有事乞奏!

糟了,这又要引起一大波事情了!

御史台乞奏,且还是这种大事乞奏,就没有一次是平静过去的。

窦师更是心头一跳,手指忍不住扣着他的朝板,面上却还得勉力做出一副很是坦然的模样。

张祚趁着此时往后看,一眼就瞧到了窦师紧张的模样。

他心下一笑,只静待着。

张瓒坐于上首,倒是没想到出来的是他刚点的探花和状元。

他起了好奇心,这刚入朝堂的两人倒还真是不一般,这么快就给他整来了这出。

他身子微微前倾,一扬手,“说吧。”

两人在苏瑞即将出来前,直接迈脚出来,并高声禀了自己的姓名。

若说不紧张,那太虚了。

两人现在手软脚软,若不是那股子心气儿还撑着,只怕早声音都颤了。

但从外表看,却看不出丝毫。

沈佑京擡头,目光清朗,姿态挺拔,道:“臣要参户部尚书,窦师!”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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