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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而终于将窦师送入大牢后,沈佑京也终于能真正的松快一段时间。
不过他松快了,朝中其他人可不如他那般惬意。
别的不说,就说户部和刑部。
户部是为了查账,那些烂账。张瓒只给了他们半个月的时间,把那些烂账全都处理好,将何处缺漏都立刻报上去。
至于刑部,则是让他们审问窦师可还有没有什么隐藏了的东t西。一分一厘都要挖出来。
这两部的人都快要把沈佑京和唐策两人的名字刻在心里头念上个千百八遍了。
而除了这两部,官场上的那些老油条们,也是第一次记住了这两个名字。
沈佑京先前的文章到底不是全部人都看了的,大多数官员也没有那般关心这科举。
虽说先前感叹于这人年少才高,但这朝中状元探花也实在不少。
如今这一遭,才算是真的在朝堂上有了几分姓名。
还有不少人则是敏锐的察觉到张瓒对于这二人不一般的重视。
若说之前派去当御史,还可能是巧合。如今还赐了可以随时入宫觐见的权利,这可就是明晃晃的偏爱。
看来这二人,未来仕途可望啊。
察觉到这点后,不少人都起了心思。
这拉拢人的法子无非就那几个,围绕着就是个利字。
于是这几日,明里暗里给沈府递帖子的又多了。
唐策那边就更是,他可是独身一人来的长安,也不是什么名门出来的。
这时候反倒是更让人放心且容易的拉拢。
“你说说,这本来我写奏文都写不过来了,天天有人来找我登门拜访。这还让我怎么写?”
唐策是真烦恼,也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好。
说起来还有不少人家都在给唐策介绍结亲对象了。
唐策那是苦不堪言。
“那些人瞧着倒是比那榜下捉婿的有礼些,但若是叫我来说,还不如那些呢。我都不好明言拒绝了。”
沈佑京听了他一肚子的牢骚,最后才问了句,“说起来,你这年纪也是时候成亲了,万一里头有好的呢。你就瞧瞧。”
这可就是明显来开玩笑的了,唐策白他一眼,扭头又去写奏文了。
自从苏瑞在知道唐策奏文写得极好之后,且最近还闲着,就把许多奏文都交给他来写。
至于沈佑京嘛,他被派到去外头了。
户部刑部的,到底还是求了皇上延期,顺便还把沈佑京也要去了。
这案子也确实需要一个跟进的人。
张瓒也很是信得过沈佑京,挥挥手就让沈佑京跟着去了。每日都要去刑部狱中瞧一瞧那三人。
其实他还顺便瞧了另一个人,李云山。
他那案子说起来其实也是个大案子,但是比起窦师来,他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他那边判的快,不过几日功夫就判下来。没有斩首,应当是夏家在里面出力不少,不过也仍旧是和离了的。
到底没让孩子一起跟着流放。
沈佑京瞧见了全程,那刑部的人本来还想看沈佑京笑话。
觉得一个新人,瞧见对方因着自己被流放妻离子散,应当还是会有几分感慨。
却没想到沈佑京无畏得很。
他瞧着这一幕,甚至还能保持着脸上一直不变的微笑。
在察觉到他们的目光后,还冲着他们弯弯眼眸。瞧着可亲。随即走开,去处理新事务。
只留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看笑话不成,反被嘲笑了。
剩下的大案子自然就是窦师了。
说起来,沈佑京在窦师下狱后其实是想过如果长公主来问责的情形的。
对方是君,自己是臣,免不得要遭一次罪,但决不能松口。
但是没想到的是,对方是直接奔着皇宫去了。
且态度完全和沈佑京所想的不同。
根据流传出来的版本,那位长公主并没有求圣人宽宏大量,而是捐出了公主府一半的积蓄。说是要给百姓们赔罪。
在这之后,便是恳求,让窦瑰随母姓,从此改名张瑰。圣人自然应允。
沈佑京听到这段时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长公主不愧是长公主,这手退步,退得简直太妙了。
按理说,窦师的罪行本就牵连不到长公主。但其子窦瑰却是难以完全逃脱窦师的影响。
而窦师贪污二百余万两白银,那些钱,自然不可能丝毫未曾用到长公主府。
不止臣下会嘀咕,只怕圣人心里面也会嘀咕。
虽说明面上圣人不会查抄长公主府,但是这么心里头一直有根刺,是如何也难消的。
但长公主这般一做,主动捐钱,不仅有了好名声,还能刷圣人的一波好感。还有窦瑰,若是寻常,这改回母姓自然会遭到非议。
但那可是皇族姓氏,又有谁敢说皇族姓氏不好。
更何况窦瑰乃是罪臣,谁敢替他说话。
长公主直接将劣势转成了优势,其手段实在是巧妙。
也瞧得出这长公主实在是个果决之人。出手干净利落,不落丝毫话柄。
沈佑京心中将厉害辨清楚,心中也是敬佩。
不过往后这窦瑰只怕不能再像往日一般恣肆了。
沈佑京没在这件事情上多停留,接着料理事情去了。
这刑部要了他,户部也要了他。
倒不是为了别的,单纯就是想折腾折腾沈佑京。
沈佑京倒不觉得这是折腾,户部按照惯例,他接触不到的。能到这户部来见识见识,这老油条们都是怎么做事情的。
沈佑京倒也不亏。
这几日他就跟在左侍郎身边,那左侍郎瞧着是个再正直不过的,但是言行举止那可真是大有学问。
这几日难免总会有来找户部要钱的,沈佑京从旁瞧见了几回,那真是底下暗潮汹涌而面上波澜不惊。
来了人,先把茶泡好,端到各人前头。然后开始谈。
要钱,可以。
十万两只给两万两。
你说这事儿难,哪里难,若是难,那我们就好生辩一辩这哪里难。
若是有道理,行吧。
那就再给你加五千两。
这可把对方气个半死。
沈佑京光是瞧见这热闹,就觉得自己这户部真是没白来。
不过看账本的时候也确实是让人头疼,沈佑京待完一天,只觉得这做账真不是人该干的。
不过这抱怨归抱怨,该做还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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