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2/2)
张衍躺在床上,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少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虽然太子被废了,但是也不代表他就是太子啊?
糟了,现在满脑子都开始思索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沈佑京的话确实还没说完,他看着还被细心关上了的窗户,有些无言以对。
二皇子的性子,好像确实一直都这样。但,未来最好还是改了的好。
至于二皇子想知道的那个答案,自然也早就在沈佑京的谋划之中。只不过暂时没有说出口的机会。
这种机密,自然是到最后的时候揭露才会让观看者抓心挠肺。在这之前,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也最好谁都别告诉她(他)。
沈佑京养病的这些日子很是平静,可以说是入朝以来之后,最闲适的日子。
虽说身子上很是不适,但精神上却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即使是浪费时间般的发呆也可。
唯一让沈佑京抗拒的,也就只有每日都要喝的那三碗药。
那日沈佑京自东宫回来,寒蜕那日红着眼说他受苦了。在那之后,寒蜕几乎是就蹲在厨房,亲手去熬药。每次份量都是足足的,半点不打折扣。
药效自然是好,与此同时的也是丝毫不打折扣的苦。
沈佑京本来自认是个能抗住所有痛苦的硬汉,但是在寒蜕端来的这碗药面前。
他觉得自己还得练。
“郎君快喝。”
寒蜕满脸严肃的将那碗药端在沈佑京面前。
前者死盯着对面表情淡淡,但一看就不会老实喝药的沈佑京。
前几日她可是无意间看见了,郎君只把药喝了一半,然后就将剩下的偷偷倒进了盂瓶中。
沈佑京抿着唇,或许是因为这些时候实在是喝了太多的药心中实在是厌烦。
“那我想吃点心。”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间,沈佑京就后悔了。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这是沈湖天小时候惯用的台词了吧。
于是他又赶忙想收回自己刚才的那一句,谁知道对面人还真就同意了。
寒蜕一双明眸善睐,刚才沈佑京那一句话,惹得她忍不住偷笑。
平日里头的郎君端庄自持,待她们也极好。只是总觉得戴着一层假面,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刚才那一句带着有些埋怨和不高兴的提要求,反倒是让人接触到这位的真心了。
于是寒蜕一口答应下来,“好啊。只要郎君将这碗药尽数喝了,我就偷偷给郎君带点心。”
沈佑京不欲被这点小好处就给收买住,但是怎奈这些日子他这嘴里实在是没味道。
他端起面前已经晾好了的褐色药汤,干脆利落的一口闷下。虽然这味道实在是让人神魂尽散,但在竭力之下,还是压住了这味道,很是认真的看向了寒蜕。
“点心。”
寒蜕含着笑,连连点头。
宣离是日常管着沈佑京吃食的,最近这些日子为着沈佑京身子着想全都是些极为健康的食物。
寒蜕倒也不是什么不顾沈佑京身子也要讨好对方。
在去药馆问了哪些药材味道比较甜,还有即使病了也能吃的点心后。寒蜕这才拎着满手的点心准备打道回府。
只是回府之前,寒蜕路过一家路边茶舍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那茶棚里面人的高谈阔论。言语间似乎是在说曹县公。
不清楚是谁,但是寒蜕清楚的知道自家郎君是御史,所以她悄悄的进去,点了一杯浓茶,在一旁静静听着。
直到确认对方已经将事情讲完了,寒蜕才又拿着满手的点心回府。
心中还琢磨着要把这事儿说给沈佑京听。
于是在光明正大的把点心放进自己房间之后,寒蜕小心翼翼的藏了一些放在袖子中。
面对着宣离,寒蜕笑着一张小脸,成功的进了沈佑京的屋子。
沈佑京见到她,不禁眼前一亮,随即二人不约而同的在嘴前比出食指。
前者将手中的书放到一旁,床上为了沈佑京方便而摆着的桌子,此时摆放着罪恶的方糕。
将解开糕点的声音一再放小,这才成功尝到了久违的甜味儿。
见那些杂屑有些掉落在了床铺上,寒蜕赶紧将证据毁灭。
寒蜕此时心中还惦记着先前在外面茶棚子听到的事情,趁着沈佑京还在吃,她便说起了在外头所听说的。
谁知道一说起这个,沈佑京原本还带着几分闲适偷乐的神情登时变化。
手中拿着的方糕也渐渐拿离了唇边。
“他们当时说得也不大清楚,左右就是说那位县公似乎是要惨了。但是是他罪有应得。”
沈佑京眼神一凛。好快!完全超出了他的预估时间。
要不是今日寒蜕说起,他完全未曾料到这个发展。在他的预测之中,起码还要等到明年年初的时候,太子才会对那位县公出手。
怎么会这么快?完全没给他布置的机会。
不行。
沈佑京得找人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手中的方糕放下,让寒蜕去传信。后者有些犹豫,但还是快步走出去了。
沈佑京原本没懂寒蜕方才犹豫什么,还坐在床上思索着到底怎么回事。
知道外头的宣离慢t慢走进来,沈佑京一擡眼,就瞧见了自己面前还摆着的小点心。
他面色一僵,好了,这下子他算是明白刚才的寒蜕是在犹豫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