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2/2)
而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到最后的结局便是几大世家都拥有了含着自家血脉的皇子。
原本关系尚好,世代姻亲的几大世家关系也渐渐的微妙起来。
各大世家的关系微妙,那么作为唯一的受益人圣人,他的话语权自然就大了。
而无论立谁为储君,都会让世家们波涛汹涌。既然无法满足所有的世家,当时的陛下,抱着某种心思。
便选择了他这个最无所依靠的皇子。
其实在封为储君之前,无论是圣人还是各大世家,从来没有将他这个皇子放在眼中过。而即使被封作了储君,一开始彼此也心知肚明,他只是一个障眼法。
当时的张祚甚至还没有姓名。
张祚微微垂头,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他的名字,其实是随着楚君旨意下来的。
他自小早慧,对这些记得一清二楚。
不过他也确实因为这个得到了许多的好处,就比如,自从被封为储君之后,他几乎是由着圣人一手养大的。
而或许确实是因为亲手养了这个儿子吧,圣人对他的感情的确是一日比一日深厚了起来。到后来甚至对他这个身份最不尊贵的儿子,反倒有了最深厚的感情。
但有了之前的事情,张祚又怎么能全心的信任这位陛下?
张祚一笑,其实也算是某一种荣幸。若不是因为圣人那一点小心思,他这个罪人之子又如何能混到如今的太子之位呢?
不过却也不一定,毕竟在那之后,他还接触到了另外的人。
“殿下?”
张祚似乎是沉浸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沈佑京叫了几声,轻轻的,却未曾瞧见太子有任何反应。只见他沉着眸子,也不言语。
他微微提高了音量,“殿下。”
张祚这次才终于听见,微微擡眸看过来。
“殿下是想着什么了?”
他略带着一点试探的问道,毕竟方才太子的神情着实不太对劲。
而太子却不想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他只是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一时发愣罢了。你手上的册子可是看完了?”
沈佑京点点头,却也不追问。太子既然不想说,那他自然也就不问,转头说起了有关于名单的事情。
“册子上的人都瞧清楚了。有一些的确是有些问题的。”
张祚点点头,这倒也正常,在朝堂之上全无问题的,实在是少。
“那便先记着吧。”
“对了,先前你们台院所参的那一次。可是把朝堂上许多人都弹劾进去了。”
张祚到现在都还记着那一日,真是生动得很。
不过一说起台院,还没等沈佑京说起什么,太子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蒙上了一层阴影。
沈佑京不曾忘了唐策,他自然也没有这么快就能忘了对方。
若是唐策还在的话…
只怕那日朝堂上也定然是会有他的吧。
他笑意微微收敛起来一些,惧怕着沈佑京提起对方。是是!沈佑京却出乎了他的意料,在接下来的好几句中都未曾如同太子所预料的那般,想起唐策来。
而人,又的确是这种喜欢自己找事儿的人。
于是他再一次在沈佑京面前谈起了曹望飞。
“说起这个来,你可还记得先前的那位曹望飞?”太子紧盯着沈佑京的脸,不肯错过丝毫。
沈佑京一怔,脸色不好起来,装出了一副对其很是厌恶的模样。
“殿下如何突然提起了他?我自然是还记着的。”
“若不是因为他,修远又怎会那样离去?”
他说起这话来,眸中自然流露出t些恨意。
太子瞧着他这从未见过的模样,却是从心中生出了几分欣慰来。
一开始认识的沈佑京,就如同瓷器一般,几乎看不到对方的真实情绪。
如今虽说这情绪很是负面,却也实在是打破了他平日里面的假面。
于是他也装作很是感慨的模样,“当初修远的死没能抓住他的把柄,但是在他儿子的这件事情上,他却是无可抵赖的。”
呵。
沈佑京想冷笑,却不能笑,于是他只是垂下头道:“那都是他应得的。”
听到这句之后,太子却又多加了一句,“前些日子,曹望飞前往三千里之外流放,那途中似乎是遇到了山上巨石滚落下来,已然身陨了。”
这话他说出来自然是希望沈佑京心中好受一些。但另一方面却也是在安慰着自己,无论唐策那件事情的真相如何,这件事情都已经结束了,所有知情的人会告诉沈佑京这个秘密的人都已经消失。
沈佑京只畅快的扯了扯唇,瞧着心情似乎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