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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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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

厚重的黑布下方,响起稚嫩却又初显雄浑的吼叫,听得张帆则两股战战,差点直接跪倒在地上。

“呜呜……阿娘嘞……”

年过弱冠的张少爷很没出息地流下两行英雄泪,旁人见了,尽是无声哀默。

恒涟略为不安地对长极低声说:“那可是张家小公子,就这么让人家第一个上了,会不会不太好?”

长极皱眉道:“没办法,都是抽签决定的顺序,而且最后过关的统共就十人,再拖又能拖到哪去?”

恒涟一想也是,便不再多言。

白衣弟子将黑布唰然一掀,坦露出其下掩着的真面目——

一只三眼两尾、头冠张刺,面如土龙、身似猎豹的妖兽赫然出现,它体型不大,约有五岁孩童的高矮,周身却已遍体覆着黑亮坚硬的四角鳞片,口中双层利齿密密麻麻长了满排,腥臭的津液从尖利齿缝间丝丝滑落,滴到铁板上,发出呲啦啦的细微腐蚀声。

是幼兽,但好像又没那么幼。

妖兽现身的刹那,场上登时一片哗然,张帆则手一抖,险些把剑丢到地上。他顾不得什么尊严面子,含泪问司仪弟子:“要是我打不过,你们会救我的对吧?”

司仪弟子同情道:“那是自然。张公子放心,这妖兽虽看着凶猛,可实际年龄还没您大,攻击性也不是很强,不会出事的。”

张帆则哭着笑了,指向那正盯着他流口水的妖兽说:“您确定这是攻击性不强吗?我怎么感觉它随便打个喷嚏都能让我直接化了?”

司仪弟子:“……”

他无言以对,只好高举起手大声道:“参考人员已就位,试炼开始!”

张帆则:“!!!”

一句何必那么急还没出口,笼子大门便哐当打开,漆黑凶悍的妖兽瞬间张着血盆大口朝他扑来!

“啊啊啊——!!”

张帆则大叫着向一旁躲闪t,往日学习的剑法此刻全部变成一片空白,除了乱七八糟在空中挥舞长剑外做不出任何招式。

好在为了通过第二道试炼而坚持锻炼的身体强度够格,使得他有足够的体力与妖兽玩你追我赶。

“救命啊!!阿娘我要回家——!!”

泪水与鼻涕在空中一道飞扬,于阳光下反射出璀璨光彩。

全程围观的梅落时:“……”

她冷漠地看向千玄,道:“年幼无害?”

千玄擡袖擦擦脸上的汗,干笑道:“毕竟是……试炼嘛,总得掌握一个度,不能太简单,也不能太凶残,这双尾黑蜥就恰好在这个区间内,你别看它样子吓人,杀伤力其实没多大。”

“啊啊我的衣服!我的衣服被它口水喷化了啊!!”

千玄再次擦汗,说,“它的口水确实厉害,但体力不行的,追不上人。”

“它过来了!它过来了!!我的腿!!”

“……”

千玄扶额,不想多说。

正当看守弟子想飞身下场出手相救时,那叼着张帆则一条腿的双尾黑蜥竟蓦地凝固,两眼一翻,咚一声直挺挺倒了下去。

众人:“?”

张帆则把自己渗出零星血迹的腿从妖兽嘴里拔出来,拍拍衣摆,长叹一声:“呼——终于撂倒了。”

他转向旁边目瞪口呆的司仪弟子,问:“兄台,请问这样就可以了吧?”

司仪弟子震惊又狐疑地走到他附近,道:“虽说你的确是……打败了妖兽吧,但,可能需要张公子说明一下这个,”他指指地上口吐白沫的妖兽,“是怎么回事?”

张帆则一边从乾坤袋里掏出白瓷药瓶洒到腿上,一边说:“哦,妖兽嘛,就算再厉害也终归是活物,我靴子底下藏着涂满迷药的小飞镖呢,它一咬上来就扎进嘴里了。这迷药三金一两,效力足得很,别说幼年妖兽,就是再比它大个百岁的也能马上迷倒。”

“你为何在靴底藏迷药飞镖?”

“因为家里太富了,从小到大总有人想绑架我勒索银钱,我没办法,只好多想点保命路子。”

“……”

司仪弟子听得喉头一哽,忍了又忍,问:“那你怎么不一开始就使出这招?”

张帆则道:“双尾黑蜥很狡猾,皮也够厚,我打不过它,从外面扎进皮肤是不大可能,直接将迷药往它嘴里塞更难,我只好假装被它抓到然后接机把脚伸进去,扎它软肉。”

他心疼地揉了揉腿上的伤:“这钱花得不亏啊,但凡再晚一秒钟,我一个大好青年就要成残废了,啧啧。”

场内寂静。

片刻后,有人质疑:“这样……算不算作弊啊?”

向来光明正大的张帆则立马跳起来,结果腿一软又躺了下去,他站不直但气依旧壮:“是那妖兽自己咬过来的!再者规则里貌似也没说不能借用药品等外力吧!”

说罢,他不太确定地看了看司仪弟子:“是这样吧?”

由于是新增加的关卡,司仪弟子也不好说,只得擡头望向伏羲堂上一行人。

乘令:“投机取巧,溜奸耍滑,钻规则空子,此人不可取。”

长极:“我赞同乘令的说法。”

松闲:“我感觉这小子很有意思啊,脑瓜子转得挺快,足以弥补身手上的缺陷。”

恒涟:“审时度势,借力打力,且有一定学识积累,是个聪明孩子,再加上身世背景,我认为可以收录。”

千玄:“四关综合下来,看得出他虽天赋有所欠缺,但综合素质相对平衡,我也觉得他可以进阁。”

茗悟看了张帆则一眼,依然不做任何评价。

乘令转向一言不发的梅落时,问:“阁主意下如何?”

梅落时一指在扶手上敲打几许,慢慢道:“这是他第七次来望梅阁拜门,毅力可嘉。每一次都能通过前两道关卡,说明素质还可以。这次虽有钻规则漏洞的嫌疑,但也是因为你们关卡制定得太仓促,没有好好完善规则,以至于让人有漏洞可钻。”

她慢悠悠将视线在两旁转了一圈,如愿看见某几人低头咳嗽,眼神躲闪。

对上司仪弟子投来的询问目光,她点点头,扬声道:“张帆则所作所为并未违规,试炼通过,准许入阁。”

这一道空灵嗓音回荡在广场上,话音刚落,人群中细细簌簌的探讨声瞬间消止,所有的焦点皆汇聚于那一抹白衣。

明遥亦擡头望去,入目惟有小半张无甚表情的侧颜,在微散的青丝后半掩半显,看不出喜怒。

他方敛眸,肩头却再次多出些重量,魏长行又一次将手搭了上来:“看来这最后一关也没有多难嘛。”

明遥漠然回道:“是啊。”

魏长行浑不在意他的冷淡,笑嘻嘻地凑近,指尖在他腰侧剑柄上敲了敲,说:“连张帆则那废物点心都能过,想必小友你更是不在话下,本来还想助你一把,现在看来,貌似没什么必要。”

明遥皱眉避开他的手:“用不着阁下相助,我自有应对之法。”

“那就好那就好。”魏长行双手举起,很有自知之明地走开几步离他远些,免得再惹人生厌。

那厢梅落时似有所感,朝这边瞧了一眼。

“下一位,明遥。”

广场中心,司仪弟子喊出第二个名字。

医修和守卫弟子分别将“哎哟”个不停的张帆则和仍在昏迷的妖兽擡下去,其中一个守卫弟子顺道施法清理干净地面,待人都走光后,明遥踏上广场,正对迎面而来的第二只妖兽。

就在他上场的这几步,魏长行负手于背后,笑意越发深沉。

这次的妖兽,似乎比上一个难搞。

眼看那黑布掀开后率先于真型而爆开的冲天寒气,明遥神经一紧,霎时将警惕拔到最高!

咚——

一只凝霜覆雪的利爪从笼中伸出,沉沉落在地砖上,生生将那风雪难摧的砖石踩出数道裂痕。一头三角尖脸,背生五翅,毛白胜雪的四尾妖狐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从开场到现在一直歪斜半躺的梅落时总算坐直身子,目光定定地望着那只妖兽。

五翅冰狐。

她转向千玄等人,沉眸道:“上一只,尚且可以说在安全区间内,那这个呢?”她面容冷肃,不复方才闲散,声音也重了许多:“让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直面五翅冰狐,这就是你们精心安排的试炼?”

五翅冰狐,说是妖兽,实则爪牙含毒,魔性极强,一头十年左右的幼兽便可与二十岁的中低阶修士打个平手,一头五十年的甚至能够直面百余岁大修士。

梅落时后肩的寒伤,同样是一只将近百年的冰狐所致,到现在都没能完全治好。

她本以为是这帮老混账故意针对明遥,可打眼一看,千玄等人竟亦是满脸的凝重和不可思议。

千玄眉头紧锁:“这狐貍从哪找来的?负责妖兽捕捉的是谁?长极?”

被点名道姓的长极看起来甚是匪夷所思:“不可能啊,昨天我还跟看守弟子确认过了,这一场应该是攀藤鼠才对,什么时候多出来个五翅冰狐?”

千玄:“你负责的,你问我我问谁?”

长极被他怼得没话,抿了抿唇,对台下弟子招招手,唤他过来。

“那狐貍哪来的?”他开门见山道。

弟子云里雾里:“不、不是事先抓来的吗?”

两人一阵大眼瞪小眼,长极揉着眉心,道:“让看管这笼妖兽的人过来,我要挨个问话。”

弟子依言退下,迅速奔赴密林找人。

梅落时没心思去管那些莫名其妙的纰漏,她目光紧盯在明遥身上,半刻不曾离开。

那狐貍,看着约有近二十年的修为,根本不是明遥这个年纪能应付来的。

要不要现在下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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