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2/2)
明遥打趣她:“师尊连声音都虚弱如斯,确定有力气从这里走出去?”
梅落时危险地瞪他:“你在质疑谁?”
明遥毫无诚意地道歉:“对不起,弟子错了。”
“咳……咳……”
走到快门口,微弱的咳血声响起。
梅落时看过去,发现花相忆倒伏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剑,周身缠绕数圈淡金色法咒,法咒外相透明脆弱,却将他压制地怎么都爬不起来。
上面印的是佛法。
梅落时看了一会,确定道。
但那佛法具体写的是什么,她没来得及看清,视线便又一次模糊起来。
一口寒泉能压制的时间还是有点短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脑袋再度昏沉下去,她不安分地在明遥身上磨蹭起来,嘴里半是喘息半是轻哼:
“……不够……还要……”
紧贴的胸膛心跳声忽如擂鼓。
明遥脚步迟滞少顷,喉间干涩地问:“还要什么?”
“水……”
梅落时抓住他衣领,仰着嫣红的鹅蛋脸,眸光水润,急迫而恳切。
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出近乎于狐媚的情态。
勾得他浑身发紧。
明遥闭着眼睛反复吞咽几次,单膝跪地,让她靠在他蹆侧,将寒泉又喂进她口中。
“慢点。”
他看着梅落时心急地把囊口凑到唇畔,细声叮嘱道。
梅落时顾不得那么多,大口大口地张嘴饮下。
这泉水大抵滋味确实不错,她喝着喝着,神色渐渐舒缓,多了几分酒意上头的沉醉惫懒,小脸酡红,眼神隐约涣散开来。
嘴角溜出的一滴水珠顺着滑腻的玉颈缠绵流淌,钻进领口,余下一行引人遐想的湿痕。
明遥见了,用指弯替她揩干,无奈又怜爱地笑道:“怎么喝个水喝成这样?”
梅落时仿佛听不见他的话,依旧木木地抱着水囊喝水。
直到囊中寒泉快要见底,她才长吁出一口气,像只餍足的懒猫一样,躺在明遥怀里,呼吸微促:“好了。”
明遥:“真的?”
梅落时懒洋洋:“嗯。”
明遥便把水囊收了,重新将她抱起来,走出密室。
“花相忆怎么办?”
梅落时现在实在无法深入思考,只好问问明遥的t打算。
明遥道:“直接杀了的话,处理起来会比较麻烦,所以我先锁了他的命脉,等一会把你送回房再去找他。”
“你找他干嘛?”
“问些事,顺便看看能不能讨到解药。”
他做事还算有分寸,梅落时决定相信他。
来春殿的时候已是下午,折腾这么久,夕阳犹如美人遮面,含羞带怯地半掩在群山后,收敛了光辉。
房门吱呀一响,朝内侧打开,梅落时白天走着出去,傍晚却被抱着回来。
明遥将她放到床上时,她仍有些不自在。
“那老东西给你下的药估计很烈,我尽量快去快回,给你送来解药。”
明遥替浑身发软的梅落时脱了靴子,手碰到那绢白罗袜,犹豫了下,到底是没动。
梅落时把脚收回来,轻道:“好。”
她以为明遥马上就会走,可他竟还弯腰伏在她身前,问:“你一个人在这,真的没事吗?”
……有你在,应该才会有事。
梅落时心道。
她咽了咽口水,偷偷拽着裙摆盖好下身,尽量平稳声线:“当然没事,少小看人了。”
明遥笑笑,眼眸却一刻不曾离开她。
晦暗的光线下,他看了梅落时许久。
以至于梅落时能够感受到那炽热的鼻息慢慢靠近,喷洒在她嫩白的脸颊上,似火苗舔舐,燎得她心乱如麻。
唇瓣相贴的前夕,她微微侧过脸,躲开了。
“……快走吧。”
她小声说。
明遥的唇停在距她毫厘之处,黑眸倾垂,凝着她半阖的眼,及逃避的神色。
他笑起来,似乎带着苦涩:“我以为,你还会再赏我一巴掌。”
“……”
梅落时不答。
明遥捞过她一只伶仃的手腕抵在胸口,蓦然又向前几许,将她压在逼仄昏暗的床角。
梅落时一惊,正想挣扎,就听他在耳边哑声诱惑:“这颗心脏永远是为你跳的,所以,师尊如果实在受不住,请尽管拿我当解药。”
他亲昵地用鼻尖在她红透的耳垂上蹭了蹭,有些恶趣味,却又真诚而依赖:
“弟子随时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