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2/2）
徐野面对他多少有点不忍，如果不是梁顾川的操作，郑于不直面徐野的话，这次的影帝必然是他的。
“希望你别怨我哥。”徐野说。
郑于笑道：“是我技不如人罢了。”他话语一顿，又说，“我怎么会怨他，我倒是希望他对我产生愧疚，好让他多欠我几个人情。”
徐野闻言笑了。
“一会儿有庆功宴吗？”郑于问。
徐野还真没想这个问题，正打算开口回答，肩膀忽然被人搂住：“庆功宴会鹿城办，到时候通知你。”
梁顾川穿了一身刚从附近商场买的西装，浅灰色的，和他平时的风格不太一样，但徐野觉得他穿浅色更性感。
郑于笑：“行，等你消息。”说完，他在助理的陪同下，离开了。
回到酒店，徐野想洗澡休息，还没开口，人就被抵在了玻璃上。
“开心吗？”梁顾川的呼吸洒在他的耳畔。
徐野总是不经撩，三言两语就被他弄的面红耳赤，结巴道：“挺……挺开心的。”
拿了影帝当然开心。
“那我们提前庆祝一下。”梁顾川耳语道。
提前庆祝的后果就是徐野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都快断了。然而提议提前庆祝的人却换了一套衣服，神清气爽地处理工作邮件。
徐野看着满面春风的人，忍不住咬牙腹诽，自己怎么就被梁顾川拿捏的死死的。
回鹿城后，梁顾川言出必行，召集徐氏集团上下，为徐野举办一个庆功宴。这场晚宴没有任何商业行为，只是为了吃吃喝喝。
举办的地点就是上次接风宴的酒店顶层。
这场庆功会因为没有门槛，有商业伙伴前来想趁此机会和梁顾川谈生意，都被他一一婉拒。
然而，也有一些心思不明的人猜测这场庆功宴是不是鸿门宴，是梁顾川给徐野下马威的。
如今徐氏已被梁顾川掌权，徐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如果能安分守己当个戏子那就相安无事，不然可能也会是徐家二爷一家的凄惨下场。
面对这些没来由的流言蜚语，梁顾川不甚在意。
聚餐时，有人督见梁顾川手腕上的珠串，不免好奇搭话问：“梁总，你这珠串很是特别啊。”
梁顾川擡起手腕，笑道：“是小野送的。”
听到这话，众人惊讶之余又疑惑。
梁顾川和徐野的关系这么好吗？到底是谁传出来这两人可能会争家产的消息的？
谣言止于智者。
吵吵闹闹的庆功会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散场时，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徐野在人生叠起的高呼中，享受一刻难得的安静。他躲在天台上，吹着夜风，游泳池的水面波光粼粼。
梁顾川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张开手臂，仿佛化身夜色里的鸟。霎那间，内心滋生出一个强烈的想法：要在飞走之前，紧紧地抱住他。
被熟悉的气温笼罩，徐野侧过头，问：“都走了？”
“嗯。”梁顾川将下巴放在他的肩窝里，缓声道，“只剩我们两个了。”
“那我过半个小时再走，省着狗仔蹲我。”徐野说完，沉默了一会儿，问，“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内心环绕很久了，他一直觉得没有答案也无所谓，只是今晚气氛太好，他蠢蠢欲动。
梁顾川只“嗯”了一声，示意你问。
“你到底为什么会喜欢我啊？”徐野小心地问出口，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有点犀利，然后立刻换了一种问法，“我是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梁顾川打断他。
第一次？灵堂？不，应该是上一世接风宴那次。
因为收到了梁顾川完成学业回国的消息，家里人提早就开始准备为他接风，他回国那天，也是徐康正式把他介绍给集团股东们。
也就是那天，他被徐牧设计掉进泳池。
淹水之际，他在涌动的水光里看见一抹身影，醒来时，撞上了如同小鹿一般清澈的双眼。
那是第一次，他体验到心跳加快的感觉。也许是劫后重生的吊桥反应，但这种反应，竟然持续了十几年。
梁顾川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生病了，一种名叫“徐野”的病。
病名为你，身不由己。
徐野还没想通初次见面怎么就让梁顾川喜欢上自己了，身子被人扳了过去，猝不及防地和梁顾川对上了视线。
随后，手指被一个冰凉的东西套住，银白色的戒圈在月色下泛光。
“这是……”
“定情信物的回礼。”梁顾川说，“也是交换誓言。”
徐野眼睛发涩，动了动唇，却说不出话。
梁顾川把他揽在怀里，气息埋在他的耳边，声音低沉地喊他：“小野，今晚别走了。”
徐野已然习惯了他的这种挽留。
“梁顾川。”徐野回抱住他，“我们永远永远在一起吧。”
既然上辈子是带着恨一起葬身火海，那这辈子就带着爱一起白首。
风里，夜色里，徐野听见抱着自己的人笃定地说了一句“好”。
后来他们又一起去了一次白华寺。
上一次一起来还是为重病在床的徐康祈福，而徐野却心口不一，后来他再来，是给梁顾川祈福。
韩烈的那部参赛作品一直在网上广为流传，在徐野成为影帝后，不少粉丝把他为数不多的影片记录全部翻出来。其中就有他在白华寺祈福的这段片子。
那段片子，梁顾川看了无数遍。
“能不能告诉我，当时你在想什么。”他问。
远处有钟声鸣起，无数飞鸟在山林中涌出，在青山蓝天中划出一道生命的轨迹。
徐野侧头，与梁顾川对视。
他当时在想：这一世，他希望梁顾川，拥有所爱，不为所累。
如今，全都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