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与真相(1/2)
孕妇与真相
秦望流点点头,这漆黑的夜色都掩盖不住他脸上的落寞。
“本王已是而立之年,膝下却无一儿半女,本王不怕你笑话,黄比秋她......宁王妃善妒,本王曾经的几个孩子都不明不白的没了,这一个本王一定要保住。”
秦望流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皆是对这个未出世孩子的的期待。
人既已带来,秦望流是铁了心要带在身边的,秦清源便送他一个人情。
“既如此,皇兄愿意带着便带着吧。只是此行不知结果如何?更不知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有危险的。”秦望流说的甚是笃定。
秦清源道:“皇兄怎么这般自信?”
秦望流很好的掩饰掉那丝慌乱,他语气坚定的道:“为了本王未出世的世子,本王也不允许出任何事情。”
“这趟差事有皇兄打包票,本王倒可以躲懒了。”秦清源轻轻笑着道,说完伸了一个懒腰。“天寒风大,皇兄尽可到马车上,陪陪我们老秦家的功臣。”
秦望流着实没有想到秦清源会这般好商量,他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来劝说秦清源让他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孕妇。
“那就有劳秦王了。”秦望流难得衷心感谢了一次秦清源。
秦清源很是爽快,“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客气。再说了,等世子出生,也是要叫本王一声皇叔的,自是不能现在让他受了难,将来是要怪本王的。”
轻飘飘的几句话,在这寒风冷冽之际,竟让秦望流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情。
待秦望流转身进了马车,秦清源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那随风落下的门帘。
身孕,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与秦清源同样有心事的还有赵如许。
这日一大早,赵如许没有赖床,不光是秦清源不在身边的缘故,还有就是金云到了京城。
“时辰还早,王妃要不要再睡会儿。”茶香捧着熏好香的衣服站在床侧。
赵如许摇摇头,“不睡了,睡不着。”说着她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秦清源睡的枕头,凉凉的。
“王爷不知道到哪里了?衣服带的够不够?”赵如许看着窗棂上的残雪,满脑子都是秦清源顶着风雪赶路的样子。
茶香上前一步,把床帏刮在黄金挂钩上,“奴婢以前倒是常听娘娘提起王爷从军的那些时日,那般的日子才是真的艰苦,想来这次没有军情,又有下人在旁伺候,王妃可放心。”
赵如许听到茶香说,立马来了兴趣,“王爷很少和本宫说之前的事情,母妃都跟你说了什么,你也跟本宫讲讲。”
“这......”茶香有些为难,遂即开口继续道:“王爷参军那些时日,很少有书信来京,普通将士每月还可写一封的家书呐。”
“哦。”赵如许抿抿唇,想着平日里秦清源和范衣屏的关系,书信往来这等事情都不似寻常母子般温情。
“不过,王爷常寄书信给禅慧大师,大师进宫时便会讲给娘娘听听,娘娘说与奴婢的那些也是这般来的。”茶香说道。
赵如许问道:“王爷与母妃一直不亲近吗?”
茶香点点头,“似是这般,就连春节王爷也很少会陪在宫中与娘娘一同守岁。”
茶香伺候赵如许洗漱,心下感慨旧主,“现如今公主已出嫁,今年怕是没有人陪娘娘守岁了。”
赵如许听茶香这般言道,没有说话,只是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秦清源平日看起来云淡风轻,但是只要她记到心里的事情,却比旁人更加执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秦清源与范衣屏的关系更是陈年旧疴,只能慢慢化解了。
赵如许一上午都坐立难安,直到近午时,“王妃,人到了。”茶香在门口禀告。
赵如许不知为何竟开始紧张,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将人带来。”
“王妃,要不要先用膳。”茶香看了一眼时辰,想着赵如许早膳用的也少,提醒道。
赵如许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用膳,彩秀的死就是压在她心口的一块巨石,每当午夜梦回想起彩秀的死状,赵如许都会惊出一身冷汗。
“不必了,本宫现在就要见她,注意些,避着点人。”赵如许嘱咐道。
金云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彩秀的死,还有她中的毒,赵如许要一并问清楚。
金云被带进来的时候,赵如许手不自觉地收紧,即将揭开的真相她究竟能不能接受?
“参见王妃。”金云进来时,没有主仆重见的欣喜,语气淡淡的。
赵如许看着跪在地上的金云,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们生分到了这般境地。
金云和彩秀陪着她一起长大,就算她不是原本的赵如许,可是拥有相同记忆的两个人在感情上自是一样的感同身受。
赵如许迟迟没有开口,金云便一直跪在地上。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如许才轻声说道:“起来回话吧。”与金云一般,她淡漠的声音让她自己都不由得的吃了一惊。
“谢王妃。”金云起身,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现在穿的是粗布麻衣,微微有些大,脚上的这双鞋子,还是那日她出府时穿的单鞋,上面绣着合欢花的缎子都已经抽丝。
金云局促的把脚往裙摆里缩了缩,她双脚挪动之处在光洁明净的地板留下了一片脏污。
置身于四季如春的室内,就连她冻得没有知觉的脚,此时都开始微微发痒,金云知道是她脚上的冻疮在作怪。
赵如许一直没有开口说话,长得极好看的桃花眼落在金云身上打量着,自是把她的局促难堪看在了眼中。
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多余的首饰,这样的金云早就没有了往日里秦王府一等丫鬟的气派。
那时,不管谁见到金云,都得尊敬的叫声“金云姐姐。”
赵如许轻叹一声,她起身走到金云身旁,拉起她的手,这个动作让金云如受惊的兽一般往后退缩。
赵如许手上没有松劲,她摊开金云的手,原本一双白嫩的柔荑竟有好几处冻裂的口子,天冷的缘故,根根手指肿胀如胡萝卜。
“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
赵如许心里终是不忍,尽管她心里对金云已经有了九成的怀疑,但是只要没有板上钉钉,她还是希望金云不是她想的那般。
金云想起这些时日受的委屈,双眼瞬间蓄满了泪水,“回王妃,奴婢到了黄石镇。”
“你在黄石镇?”金云的回答倒是让赵如许一惊。
“对。”金云嗫嚅着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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