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1/2)
假戏真做
对,傅警官忽然想起来了。
温雪鸢也会吃药,她也有精神障碍,从那天之后就开始吃药,不过不严重,吃的也是安眠药之类。
她怕苦,有一顿没一顿,吃的不怎么规律。
但这点似乎和嫌疑人的应激障碍有些相通。
或许能调查出来,这个犯人宋茍峰的主治医生,了解到他的一些身世,包括那个神秘照片上的女孩儿。
思及此,他犹犹豫豫的打了电话给尤拉。
尤拉那边儿接起的也很快。
因为顾清言出差的缘故,她似乎也放飞自我了起来。
“傅警官有事儿么。”
傅灵辉似乎对她这种迅速接自己电话的行为感到非常的意外。
“没事儿,就还是工作上的事儿。”
尤拉这回没拒绝,沉默了很久,最后也同意了。
“好,我最近心情好,就见你一面吧。”
说实在的,就算傅灵辉不来找自己,她也要去找傅灵辉了。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听筒那边儿又沉默了,除了沉默还有窸窣的嘈杂声音,听得出那边儿不止她一个人。
尤拉道,“那就三天后吧,早上七点,还在那间咖啡馆见面。”
挂了电话尤拉又点了一瓶酒。
阿达单脚跳起来,小拳头锤了一下尤拉的胸口。
水仙无语,翻了个白眼儿,“大哥,我拜托你正常点儿。”
阿达愣了一下,“仙姐,我说你怎么越长大毛病越多了,我一直都是这个style。”
水仙手指点着酒杯,有些忧心,不搭理阿达了,而是直接去问尤拉。
“尤拉,你真的要把傅警官骗到会所啊,我怎么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谱呢。”
阿达捏住了水仙的嘴,“打住,打住哈,我说那个姓傅的警官整日污蔑我们尤拉,耍他一次又怎么了,再说了,他不是警察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
尤拉撑着头,目光凝聚在手里的杯子里,酒吧的灯光照在酒水中央,汇聚成太阳的形状。
她打过电话之后一言不发。
现在傅灵辉是什么感觉,因为要见到她了,傅灵辉应该很高兴吧。
水仙还在那儿劝尤拉谨慎。
“我觉得傅警官挺可怕的,也不怎么开的起玩笑,据说以前还是个公子哥,前仆后继的人伺候他,想来也是没受过什么侮辱。要是真的把他灌醉了送给孙建宏了,会不会闹出人命啊。”
尤拉掀起睫毛,目光在水仙的脸上流转片刻。
不知为何心里对水仙关心傅灵辉产生了不爽,她笑着问了句。
“水仙,你很关心傅警官。”
“我不关心他,我关心你,我怕他事后报复你。”
尤拉打开天窗说亮话,“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背靠清风电子没有人能动得了我,何况一个小小的警察。如果你是在担心傅警官,我觉得也大可不必,他嘛,是个警察,打死孙建宏都有可能。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他别再这么缠着我了。”
这样说来,水仙倒放心了不少,尤拉一向有分寸,做事她放心,只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尤拉总是逃避傅警官的调查呢,如果不是犯人说清楚不就好了。
莫非真的是傅警官借用公职追她么,那就明确拒绝不就行了么,为什么总是这样云里雾里,欲擒故纵。
若非她真的是摄影案的主谋么。
刚有这个想法,水仙就猛的摇头,否定。
尤拉算是自己的伯乐,是恩人,她那么善良,那么聪明怎么会这么不分皂白,自毁前程。
三天后傅灵辉如约而至,尤拉却迟迟没来,他想如今尤拉身份不同往日,晾着自己也是正常,他就这样自我洗脑,从约定的七点等到了八点,八点等到了九点,一直到了中午十二点。
傅灵辉忍不了了,拨通了尤拉的号码,拨了三次,接连挂了三次。
她是要放自己鸽子么。
如果不想见他就直接像以前那样直接拒绝就好了,为什么还要骗他出来呢。
就在傅警官心灰意冷的时候。
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
傅灵辉想也没想的接通了。
还没等傅灵辉出声询问,对面就发出一声女子啜啜泣泣的声音。
“傅警官,我今天没办法见你了…”
是尤拉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在哭。
傅灵辉一时心脏跳到嗓子,她难道遇害了么。
“那…那个人走了…我才用座机给你打的电话,我现在被人绑架了…清言出差没人能帮得了我…我现在…在松和…”
她话没说完,傅灵辉就听见听筒里传来一阵女子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伴随着东西坍塌的叮叮咣咣碎裂声。
“喂,喂!”
“尤拉!你别怕,我现在就过去。”
没有回答,电话就被挂断了。
傅灵辉独自听着忙音发呆一阵,然后镇定的在地图上搜索松和。
叫松和的地方有三处,有浴池,有一家寿司店,还有一家高档会所。
他觉得前两个地方尤拉去的可能性不大,打了车往松和会所赶去。
会所人多眼杂,一起这么明显的绑架案,也没什么必要动用警力。
阿达竖起大拇指夸赞,“我说尤拉你太强了,这哭的也太逼真了。”
尤拉谦虚的笑了笑,“也要及时感谢达哥及时推翻花瓶架子。”
阿达看着地上的一片狼藉笑得开怀,各种名贵花草都因为这场闹剧得了个七零八落的下场。
水仙依旧面色难看,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尤拉坐在榻榻米上倒了杯茶,递给对面的水仙。
其实尤拉一向不会后悔,本以为这次不过就是对傅灵辉纠缠自己的小小惩戒。
可即便是挂断了电话差不多五分钟过去了,她的脑子里依旧萦绕在刚才傅灵辉百忙之中安慰她的话,让她别怕,他会很快就来。
警察对所有人都会这样说。
但那些话落在尤拉的耳朵里却变了意思。
水仙喝了一口茶,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不少,她不管傅灵辉了,她更担心尤拉。
她觉得这位朋友好像不知何时变了个人。
比如,打死水仙都没想到,她怎会答应和孙建宏合作。
孙建宏死皮赖脸,抄袭尤拉还倒打一耙,这事儿怎么可以原谅。
犹记得但还是十七岁的尤拉坐在原告席上,在巴黎法庭上指控孙建宏的剽窃行为,意气风发的样子到现在都很难忘。
同位女性,水仙很佩服她。
“你真的要和孙建宏合作么。”
“还能有假?”
听到她这样反问,水仙知道她心意已决。
“我需要热点来包装自己,在这个营销的时代,有流量才能变现。”
“尤拉,你遇到什么难处了么,你很缺钱么。”
“我只是觉得孙建宏说的对,我确实没钱,我的钱都是顾清言的,本就不属于我。”
她变了,真的变了。
水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该说她媚俗么,她战水仙才是这世上最媚俗的人。
“我时常想起七年前,我们还都十七八岁,在法国一起创业的日子,工作室也很小,不过每天都很快乐。”
尤拉拆穿了她的梦幻泡影。
“就是那么小的一个工作室,都是顾清言出资建立的,我的成功并不是完全靠自己。”
那又怎样,可那个时候她明明还是那么有棱有角,那么有生命力,而现在这些珍贵的东西都被磋磨殆尽了。
即便那个人不是顾公子,是任何一个人,尤拉都配得上,她从不觉得尤拉欠顾清言什么。
优秀的人,本来就会相互吸引。
再说尤拉也帮顾清言谈拢了很多的商务合作。
尤拉一杯茶饮尽的同时,蓝色的的士也停在了松和会所的大门口。
尤拉和水仙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松和会所顶楼的大包间。
傅灵辉不知道尤拉在几楼。
他先去了前台,出示了警察证。
“我是警察,刚才接到你们这儿有人求救,说你们这儿有人绑架,所以现在我有权利挨个查房。”
前台看了一眼他警察证上的名字。
来了,孙老板说今天要召见一个贵客,来了。
前台一早就知道这场戏,点头笑了笑,“行。我广播通知一下,给客人们一个准备时间。”
第二杯茶饮尽,尤拉听见会所的广播响起来。
“各位顾客请注意,各位顾客请注意,刚接到通知,会所内正发生一起绑架事件,现警方正在调查,请各位不要惊慌。”
水仙见尤拉红唇勾起。
有些无可救药。
“傅警官来了。”水仙重复了一遍。
尤拉怎么会不知。
气定神闲的斟茶,这回没喝,仿佛对喝茶失去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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