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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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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恨

”杨理,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我…我无所谓,家里又没有矿,不需要继承,我不会重男轻女。”

”我喜欢女孩儿,我想要个女儿,眼睛大大的,脸蛋圆圆的,像个洋娃娃,我想给她买各种各样的小裙子,扎头花,把全天下最好的爱都给她。”

这会儿是午休时间,杨理这几天一直和水仙一块儿午饭。

水仙的眼里充满了幻想的神色,迷醉又可爱,”我做小孩子的时候,没有一个像你一样好的父亲,如果有女儿,全当我重新活了一次。”

”那好,那就生女儿。”

他说的坚定,好像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样。

水仙笑道,”男孩儿也好,像你一样聪明有担当,我也很喜欢。”

而杨理完全忽略这句。

结婚后一年水仙有了孕,杨理每天上班前,他都会早半个小时,偷偷的独自一人跑去龙王庙,求上苍赐给他一个像水仙的女儿。

大概是这份虔诚感动了老天,果不其然,他得到了一个精灵模样的女儿,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一样。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傅灵辉对于尤拉不告而别已经认为是常态。

上次的事情也没怎么追究。

尤拉反倒来联系他了。

他们相约在一个西餐店,尤拉让傅灵辉点餐。

傅灵辉倒是觉得吃什么都行。

随便点了两个最便宜的。

”上次我不告而别真的很抱歉。”

尤拉拿起叉子,又放下来,似乎等着傅灵辉先吃。

傅灵辉插起一块儿牛排就吃。

似乎挺生气的。

尤拉不在乎这些,”我想见见你的父母。”

傅灵辉闻言叉子差点儿掉到了地上。

其实傅灵辉也看了新闻,知道顾家里宣布的未婚妻不是她。

心里虽然很高兴,但一直没有表达出来。

但是要见他父母,又是为什么。

也不是不能见,只是他一直都觉得他的父母和温雪鸢八字不合。

”你要见他们那可不容易。”

”怎么不容易,要不你告诉我地点,我自己去找。”

傅灵辉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还以为是要家人团聚呢,没想到这家伙是要自己去。

尤拉脸色不好,几夜都没有睡觉,整个人都在强撑,面色白的吓人。

见傅灵辉也觉得心烦。

摔了叉子。

”我先走了。”

”啊”

傅灵辉满脸疑问。

尤拉已经走了出去。

傅灵辉紧随其后。

以为她真的因为自己没给她父母的联系方式而难过。

傅灵辉追出去后抓住了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子。

”我有他们的电话。”

”我妈就还在寅城的一个郊区,我爸一直出国,到处走,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你有具体的事情可以具体和他们沟通。”

尤拉眨眨眼。

存下来了手机号。

傅灵辉觉得有些心慌,不经意问出口。

”能冒昧的问一句么,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儿。”

”我么。”尤拉给了个官方理由。

”谈合作,我想投资你爸爸的生意。”她冷声道,”顾清言抛弃了我,我不得找下家么。”

傅灵辉哑口无言。

她淡淡地说完拦了一辆的士就离开了空荡的街道。

她是用武震的手机卡打过去的,以武震催债人的身份打过去的。

尤拉并不抱着能接通的心情。

也许是命运差使,也许是上天垂青。

但最有可能的是,傅连鹏恐怕武震那里除了半点儿差池。

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你好。”

”你好。”尤拉回答。

对面听到是个女子的声音愣了愣。

”你是谁”

”先生。”她态度软了下来。

”先生,去年武震先生一直在我这儿一直输钱,他给我留了个电话,说让我找你要钱。”

傅连鹏本不太信,他想和武震确认一下,但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络方式就是这个电话号码。

现在武震大概是把手机都赊给了这女人。

”行,多少钱。”

”听说傅先生您是做生意的人。”

”你想做什么。”

尤拉想了会儿,”赌场到底违法,我想出兑出去,换个门脸做美容行业,我想和你谈谈合作,那钱我可以考虑不要了,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方便和我见一见呢。”

傅连鹏现在在南非,他倒也挺想回去的,马天荣死了。

他想回去看看桑春枝,也劝劝傅灵辉,他们一家都搬到南非,和沁尔斯再无瓜葛。

但是这个时候武震又给他找麻烦了。

他一边觉得烦,一边应付着电话里的女子。

”行,可以,这个月二十八号吧。”

尤拉笑了笑。

”那我等您,地址我也会给你发过去。”

尤拉依旧住在庄园,主要顾清言不带着洛熙到她面前,她就赖着不走。

她偏执的厉害,她不允许顾清言放弃她。

就算是死,她也要自我了结,绝不允许,一朝做太太,一朝被打入泥潭。

更何况,顾清言若是不要她,她就无处可去。

在约定的当天,尤拉很早就在一家废弃的工厂门口等候。

这个地皮是顾清言想包下来给她当工作室的,还没开始装修,如今也不需要装修了,这里会是洛熙地盘吧。

她想着。

她发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到了,又发了个定位过去。

傅连鹏连轴转了飞机回国,还没回家就来赴约。

他怕极了武震给他供出来,虽然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这时候正值隆冬,废弃工厂前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雪花儿被庭前踏足的人们染出一个一个硕大的黑色脚印。

脚印蜿蜒,不知去向。

好冷,这里的天儿比南非冷太多。

傅连鹏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加快了脚步。

只是他到了门口,又向里头张望,没人。

他掏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过去。

尤拉在厂房内,向外看去,阔别多年,他老了很多。

雪落在他的发间,那个驰骋商圈的男人,也像是有了常人感受似的打了个抖。

电话拨了过去。

尤拉的手机响起来,但没有接。

傅灵辉听到声音就在不远,他向内张望着,走了几步。

背阴的房内,又湿又冷。

暗乎乎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没人。

寻着铃声,又向更深处走去,一块儿不怎么完善的挡板后,尤拉摁断了电话。

”舅舅,好久不见。”

傅灵辉还没来得及反应来人是谁,眉心正中间的被一股强有劲的力气冲击,他甚至无法痛呼。

有一道温热的血痕从他的额头淌了下来……

尤拉收了枪。

她不打算杀了桑春枝了,说实在的这个人和自己,没多大冤仇。

而且,傅连鹏已经死去,她呢,或者也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说到行尸走肉,她也彻头彻尾的体验了一回。

她看着眼前倒下去的男人,用手沾了沾他的血液。

并没有大仇得报的快乐,只是莫名空虚。

她真的杀人了,没有假手于人。前几次都是借刀杀人,这次是亲手。

傅灵辉早听说傅连鹏这个月回国。

桑春枝发短信告诉他的。

而桑春枝这天给傅灵辉打了很多个电话,她在听筒那边哭哭啼啼的说,三四天了联系不到人。

傅灵辉不作答,依稀觉得和尤拉有某种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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