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城1（2/2）

无疾转头看他。满脸开心。

谢桑接下来麻利的捣泥、和面、发酵、上锅蒸熟。

烟雾缭绕，淡淡的水蒸气，甜味氤氲。满屋子都是暖暖的，温馨的味道。无疾打了个哈欠，趴在桌上，缩缩肩膀，眼皮越来越重。

无疾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一擡头，满桌子金灿灿的。

“这么快…”无疾揉揉眼睛惊叹道。

“喏。”谢桑正好将餐盘摆在他面前。上面摆了他要求的南瓜馒头，圆圆胖胖的。还有一小碗糯米小丸子甜汤。

无疾一起身盖在肩头的衣服就往地上滑，他一把拽住，眼神却落在桌上：“一觉醒来午餐了。”

谢桑将那件衣服撑起来挂好，坐下来一同吃饭。

谢桑看他吃饭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无疾吃的文雅，对待食物有一种奇怪的虔诚。食物也总是很给面子的吃的干干净净。

谢桑喜欢看他吃饭。虽然也没什么机会。

一片情意浓浓中。

谢桑不得不开始扫兴。

他放下筷子，盯着无疾的脸道：“你做的事，我大概了解了一点。芙蓉别苑碎尸案闹的很大。是你救了那学生吧。”

无疾手里的勺子微微停顿一下，又继续舀丸子。

谢桑：“你不光是救人，连带着还改了三人的命薄。”

无疾吞下一口甜汤，认真看向谢桑，一双眼睛一如既往的真挚淡漠。

他终于开口：“我只是觉得，她有选择，我也能给她选择。为什么要有遗憾呢。”

“那你的代价呢。”

“对我来说不值一提的。”

搭档多年，谢桑知道他从不在乎自己的喜怒。什么奖赏惩罚都不值一提。他从来不在乎。

难得他愿意。

谢桑叹了口气催促：“多吃点。”

谢桑私下里找过黑白无常，问过改命的代价。

黑白无常只道功过抵消，没有影响。

想到此。

他忍不住加了句：“以后，关于你的记忆，我陪你一起找，你不用瞒着我。我承认过去的我不想你找回记忆，但是现在我觉得面对过去也是一种坦然。我想分享你的过去。”

无疾难得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像是看出他的顾虑，反过来安慰他：“我的过去没什么特殊，我的确恢复了部分记忆，但是这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从前还是现在又或者以后，我们都是一直在一起的。”

“还有，你不要吃南召颂的醋。这很幼稚。”

谢桑一噎。

“谁跟你说我吃醋了。”谢桑无奈地捏住馒头的一角掩盖情绪暴露的不满。

“好吧，就算我吃醋了。你知道我吃醋了，不要和他那么亲近。”

谢桑别扭的说着这话，垂着眼睛用筷子戳破一颗糯米丸子，没好意思去看无疾的反应。

无疾眼里浸满纵容：“你比我小的多，我会包容你，可能那个词叫做溺爱，你做什么我都没反对过，只是这个要求我没办法做到。抱歉，我没有照顾过孩子所以也没把你养好，让你没有安全感是我的错。”

谢桑腾地脸色爆红，结巴道：“说什么溺爱…”

“就大了一点算什么大，我就是要缠着你！你要对那个家伙好，也要对我好。大大大，比我大我也要欺负你！”

无疾：“两百多年算大一点吗？”

两百多年都足够一个王朝新替了，哪里算大一点。

谢桑也没想过会大了两个世纪。

放到近代都是足够创造工业革命这样历史大事的程度。

他气恼道：“吃饭！不说这个话题！”

“噢。”无疾闭嘴，“那个要叮嘱阿颂贴符的注意事项，你有叮嘱吗？”

“……”谢桑几乎就没和管家说上两句，东西送到人就跑了。哪里有叮嘱多详细。

“只要他贴在家里，不乱跑，不会有事。”

无疾一眼识破，一针见血点评：“这么说你就是没叮嘱。”

谢桑妥协摊手：“我错了，你给他发给消息让他把符箓贴身带着就好了。你不要生气吓我。”

无疾满意了，饭也吃的心情舒畅。

饭后，他第一时间给人发了消息。

奇怪的是，这一次居然没有秒回。

南召颂自认识他起就无缘无故亲近他，加上好友后，更是找各种机会和他聊天，回消息也是秒回。

那是一种绝对重视的态度。无疾很喜欢。

可是这一次，过了十分钟也没有回应。

无疾坐在床上平白有些焦躁。谢桑推门进来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无疾将手机摊开给他看，语气有些急躁：“阿颂没有回我的消息，已经超过十分钟了。”

谢桑推测道：“可能人在忙。这个时间也可能在午睡。你等到两点后，忙完了睡醒了，才会有回应。”

“……”

无疾抱着手机，深深的盯着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