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云谲(一)(1/2)
探云谲(一)
流风阁里静默半晌,花容失无言,拾起茶盏轻啜,罢了,略过赵家小主,似随意地望向窗外。
赵无澜半垂眸,玩弄着手里与对方一套的茶杯,三分漫不经心扫去,还剩了七分认真,微微擡眼,挑眉道:“这人,我就是非要不可了。”
花容失眉锋肃起,眼神像渡了薄霜,不发一词,拂袖而起,扬长离去。
他听见姓赵的遥遥说:“不放人没关系,我既然拿了你们雪月楼的行月令,那我每月十五都来。别想消停了——”
……
赵氏,方圆十里宫,雪楼北殿。
“你说什么,不放人?凭什么拿钱买也不给?”
长孙明暴跳如雷,对赵无澜带给他的结果十分不满。
“你嚎什么啊,能不能安静。”
赵无澜一掌挪开长孙明的脸,拉开一张花椅委身,百无聊赖地磋磨自己指甲。
长孙明在他跟前来回踱步,还是扎心不妥:“哎,画柳她我是一定要带回来的……她、她怀了我的孩子!”
“啊?”赵无澜眯起眼睛,缓缓擡头。
“雪月楼里,那些木……”他没再说下去,转了话音儿,“没看出来你还这么纯情。”
“呃,怎么跟你说呢,”长孙明解释道,“雪月楼里的姑娘和公子按理来说,在进来之后都被绝了孕,这种大型场所更是会遵从这个规定……更何况是木系……”
“但是三个月前,画柳是第一次服侍人,那天晚上,呃,就是木系和火系吗,你知道的,木生火,当时她身上就氤氲开那种木植的清香,头发像柳树枝一样抽芽,很漂亮……明显就是木系有……的迹象嘛。”
赵无澜听得几分尬尴,不自在地摸摸鼻尖,不接话,长孙明只好自己絮叨。
“我回去告诉我娘,我娘就生气了把我关禁闭了啊,她说木系太低贱,不允许我跟木系的人在一起还有个孽种。”
赵无澜眉头微皱:“你既然这么说了……还非要画柳姑娘,岂不是很矛盾。”
“问题就在这里啊,我妈不关我了,两天前我见着画柳,孩子就没了,木系那能力,要是打/胎,不可能还活着。她跟换了个人一样,性格虽不咋变,但是细微的咬字习惯不太一样。”
“我可是每天和她聊了一年多呢。但两天前随便扯了一些,有的她都答不上来了。她就是变了。”
长孙明说得有些目中无人,赵无澜扶额:“行吧,如果雪月楼里的画柳不是本人,我也不能就那样带走交给她家人……我会查雪月楼的具体情况的。”
……
一月后。
赵无澜近时日都在雪楼北殿,看神农栩以及一些聘来的工匠教授一些修筑技艺,他听着那些蚩尤部或者土系人们闲暇的聊天,竟然慢慢地能懂个大概。
神农栩端着碗汤,一边吸溜粉条一边道:“再看下去你都要会了,这批人也可以上路修桥去了。”
赵无澜颔首,麻利地起身,伸个懒腰道:“好,让他们去吃饭休息,分发去第伍陆的物资,准备车辆马匹,下午出发。”
雪月楼。
赵无澜已经不必揣着行月令,迎侍自然放他进去直上五楼。
楼梯登顶,对面走廊是芙蓉醉月台。
影影绰绰的珠帘与流纱相映,勾勒出台上朦朦胧胧的绝彩青衣。一舞惊人寰,再舞惊天霄。
赵无澜愈发走近,台上人毫无察觉。他在珠帘外略施小计,蓦地在舞者脚下投了一颗南海雪珠。
花容失脚下不稳,待他探清作祟之物,刚想要用内力踩碎雪珠,就被来者扳住肩膀,而后维持这个暴力的姿势,被提着肩头塞进流风阁。
“赵小主,您这样可是很无礼的。”
赵无澜大哥一样将花容失扣在门板,面色冷若冰霜,毫不在意道:“听闻雪月楼的姑娘公子们都不/孕不/育?怎么做到的?”
花容失望着他瞳孔,压下心头不满,随着攥紧的手指斟酌片刻,竟然还是选了个相对隐晦的说法:“换人。”
“什么人?”
“无可奉告,”花容失很快答,“请松手。”
“这里的人和原先都不是一批?”
“除我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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