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泉海(1/2)
回到泉海
天光蒙蒙亮,陈乐央打开窗子,外面一片素白。柳絮般轻盈地雪粒子,在路灯下回旋,无声无息地飘落。
今年这场初雪比往年来得更早些。
陈乐央畏寒,行李箱里装了三件抽干空气的羽绒服,加上肘弯挂的这件米色大版羽绒服,一共带了四件。
餐厅里飘出粥的香气。
陈乐央把行李箱拖下楼,靠在客厅沙发边的墙上。她推开移门,正在厨房熬粥得张姐听到声响,回头看了她。。
张姐眉开眼笑道:“太太,我马上就熬好。”
陈乐央拉开椅子坐下,放下手中的礼品袋,“嗯,不急。辛苦你了,四点就要起来。”
张姐被她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也不是经常,应该得,应该得。”
不消五分钟,装满小碗冒着腾腾热气地粥被张姨端到她面前。
陈乐央和周浔衍都喜欢喝粥,只需简单的配菜。这对张姐来说无疑是个省心省力地事。
喝完粥,陈乐央擦拭干净嘴唇。起身要走,想起桌上的小礼物还没送出。
“张姐。”
张姐在厨房善后,听到陈乐央喊她,连忙拿一次性毛巾擦干手走到她面前。
“在机场随手给你买的小礼物。”陈乐央双手拎起递给她。
这不是陈乐央第一次送她礼物,她内心感动、开心之余,仍然礼节性地推辞了几声。
“太太,不,不,这……你太破费了。”
陈乐央塞入她手中,“一点点小心意。”
张姐不老,也就四十多岁,样子和打扮也不是土里土气得,陈乐央有见过她涂护肤品,就偶尔送些护肤品、小首饰给她。这次送她的是一条LV围巾。
陈乐央略作沉吟,“阿姨,有个事,阿衍今天应该会回来。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香港,在那儿动了个眼睛手术。他视力还没完全恢复,可能生活中会有不便,不过你不用刻意去照料他,饮食么你上稍加费心。”
陈乐央之所以把周洵衍做手术地事,对张姐和盘托出,有自己的考量。眼睛的事情不像身体其他地方不舒服,能藏得住。想必周洵衍回来也会告诉张姐这事,毕竟同在一个屋檐下。与其到时候张姐措手不及,不如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避免在阿衍面前慌慌张张,再惹得他不开心。
“先生他?”张姐张嘴发愣,数秒后再道,“还顺利吗?”
原来太太这几天出去是在先生那儿。
陈乐央颔首,默了默说,“还有个事,阿衍做手术这个事,他不希望其他人知道,包括老太太、老先生。”
张姐连连点头,“我知道了。”
张姐是两年前通过中介介绍来的这里。那时候加她是有两个保姆的,只不过另个保姆因觉得这里气氛压抑,就不做了。
先生没结婚前一样天天回来,他好静,受不了一丁点儿吵声,尤其是他在书房的时候。虽并无过分苛责,但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压力,若是他一皱眉,那一定是你有哪里做错的不对。
想他那时也不过二十三四,怎么能给人这么强的威压感。直到有天见到了老先生,这个器宇轩昂的中年男人,黑发中掺了一半银丝,浓眉之下,一双锐利地眼,不怒而威,那天两人不知道因什么发生争吵,老先生那一声怒喝,大有地动山摇之势。
好在,先生不是像他的父亲这样,易爆易怒,但也并非全无脾气,她就经常在楼下听到先生和太太不知适合缘故发生争论。
说起太太,太太可真是个温柔心善、美丽大方的女人。她不知道先生为什么总是说些难听话针、羞辱她,先生似乎不喜欢太太。那她就更看不明白了,不喜欢怎么会娶她回来?
但又似乎不是这样,有一个晚上,太太吃饭中途晕了过去,可是把先生吓坏了,他把她从楼下抱到楼上,又叫来家庭医生,确诊只是感冒引发的高烧,先生松了一口气,却仍然固执守在房间陪了太太整整一个晚上。然而,第二天该呛声还是呛声。
总而言之,这对夫妻很难评且主人家得事少管。
飞机晚点了近三个小时。
三男二女的团队,男的都去吸烟室抽烟了,两个女的则坐在长椅上聊天。
“陈老师,果然百闻不如见面,你本人比照片上更漂亮。”
会计学的吴文文老师夸张地称赞陈乐央。
N大是综合性大学,体量大,容纳六万多名学生,东西南北分布的学院就有八个,光在职教师都达到了五千多人。所以在没组队前,大家都是互不相识的。
陈乐央是在身边人的交口称赞中长大的。她不是美而不自知的人,少年时期别人夸她美,她会喜悦、骄傲;成年后她反而是无所谓的态度。
当然,她也不会在别人面前否定自己,虚伪地擡高她人,过度谦逊在别人看来那就是装,所以还不如点个头,微微笑,表示对他人夸奖得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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