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魔(2/2)
恶劣。
是,周浔衍说得没错。
周浔衍有强大的家世,这些人一生顺风顺水,想回击他只能低端地攻击他的弱处。
但总有一天他能站到与他势均力敌的位置。
而且要把他踩在脚底。
如若没有遇到陈乐央,他承认他已经放下了这段恩怨,不,确切地讲是被迫放下,他认得清,盛世不是他一个毫无背景的人能抗衡的。
可他遇到了陈乐央,她这么美好,怎么会给嫁给周浔衍,那个行径恶劣的混蛋。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自己不敢妄念沾染的她,怎么成了他的女人。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可是陈乐央的家世完完全全不可能是被胁迫,但他不愿承认自己理性判断出的结论。
频频出现在她生活里,执着的想在她身上找到她可能不爱他、被胁迫的可能性。
那天把她约出来吃饭,他把自己这些年的苦痛全盘托出。他用作画时的严谨勘察细枝末节的眼神观察陈乐央整体微动作,不漏一丝蛛丝马迹。
她很紧张,很紧张,即使穿着毛衣,他也能判断她身体肌肉是处于紧绷状态的,在听到他说自己父亲跳楼时,她眼底除了惊惶还有薄薄的一层泪。
她为他的遭遇哭了,原来她并未变,她还是那个心善的在周浔衍面前救他一命的小女孩。
他确实喝多了,但不至于分不清现实。他装的走不动道,她又善心地把他送回家。她给他烧水,泡茶,给他盖上毛毯,有一瞬间他觉得他们恍若一对男女朋友。
当然,他还有一瞬间,邪恶入骨,想到她和周浔衍每日耳鬓厮磨,他想抢//占她。
当她脚步声远去,他联想到她频频看手表,再一想到她一定是赶着去见周浔衍,他嫉恨不已,他又故技重施,翻下沙发。她焦急地喊他,让他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后来到医院,她在他床边坐立不安,等他醒过来,她丢下一句话,飞也似的逃开了他。
冀忱走至落地窗前,镜片上一闪而过对面大楼打过来的黄色射灯。
原来这种人都配有人爱,那他冀忱又有什么不可。蜉蝣撼树又如何,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们都付出代价。
冀忱左手从裤口袋里拿出手机,他在通讯录里滑倒一个没有备注名字的联系人。
门铃声响起,冀忱刚洗过澡,穿着墨蓝色长款睡衣套装从卫生间,步行到门口。
他打开门。
一股甜腻的香气先飘入屋内。
门口站了一个女人,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长发飘飘,内搭包裹身材的针织连衣裙,外面罩着一件实下流行的小香风外套。脚下的高跟鞋,细细的跟足有七八厘米高。
冀忱眉头不悦地压下,“我之前送你的香水为什么不用?”
他厌恶这股浓烈刺鼻的味道。
“我用完了。”苏珊娇弱弱地道。
冀忱已经很久没联系她了,他送的都是价格不菲的东西,她自己哪会有钱添置。
要不是这个女人的脸孔有三分和陈乐央相似,他不可能看得上她。浑身上下透出一股风尘庸俗之气。
此前他按自己的审美给她购置了几套衣服和首饰,又带她去妆效改造,好不容易看上去“良家”多了。
这才几天没见又打回原形。
冀忱还是让她进来了,他往客厅走。
苏珊在门口拖鞋,弯腰从鞋柜里取出每次来都穿的那双拖鞋。
劣质香水味真的熏的冀忱头疼、脸疼,他走出几步回头看那个女的,眼前却是浮现了在坛黎时,陈乐央站立在楼梯上,被他托住小臂时,恬淡温和的笑脸,她那种气质,这个女人学一辈子都学不到一星半点。
冀忱无端烦躁,大跨步走上去,一手推开门,一手把那个正在放置自己带来的鞋子的女人,粗鲁地推出门外。
门一关,冀忱想到什么。
他拿来柜子上的钱包,抽出里面所有的钱,大约三十多张,他推开一条门缝里,把钱洒出去。
砰,门再次关上。
仿佛多看一眼这个女人都是对陈乐央的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