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1/2)
自首
难得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周浔衍坐她旁边,问起了陈乐央脖子上的伤。陈乐央手指按着那儿,身体基本恢复,她都有力气逗趣他了,“是不是太丑了?”
知道她故意地,他无声笑笑,随后作认真状,“央央。”
抱住他的手臂,陈乐央枕在他的手臂上,“真的不是要自杀,我只是威胁他,让他放我回去。”怕他不信她强调,“真的阿衍。”
她直起背,这个动作让她受伤的位置隐隐有痛感,她忍住不被他发现,撩开眼皮仰视他的脸,他这四天一直陪护她,连义眼片都顾不上戴,又因为病房里每天有人来还需顾及到孩子,除了睡觉,从早到晚戴着墨镜。
墨镜下他的左眼低垂着正在看她,陈乐央看出他仍是持怀疑态度,都怪自己说彼此不要有欺骗、善意的谎言都不行的是自己,阿衍是被她骗怕了。
“阿衍,对不起啊,我保证,真的真的不再骗你。”就差举手发誓了。
周浔衍放过她,撩开她额前坠下来的一缕微卷的头发,别在她耳后,“央央,这些年你一个人披巾斩棘,而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你。”
“谁说的”,她伸手拿住他的镜腿,拿下他的墨镜,握在手心里,“是因为你我才有攻克万难的能量。从今往后,我不再骗你,你也不要在说这种话。”她仰起下巴,吻落在他的右眼,如蜻蜓点水般掠过,他眼皮轻微弹跳了一下,她声线如柔丝在他耳畔,“知道吗?”
周浔衍揽她入怀,“好,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阿衍,我背还有点痛。”陈乐央说。
周浔衍放开她,担忧道,“我去叫医生。”
作势要起身。
“哎!”陈乐央握住他的手臂往下拉,“我是履行自己答应不骗你这件事,痛很正常,只是我刚才想隐瞒不被你发现。”
周浔衍不自觉笑了,“你这样让我压力很大,看来我得时时刻刻叮嘱自己做好情绪管理。”
陈乐央还他墨镜,周浔衍拿了去戴上,他右眼皮还热热的是她的唇的热度还停留在上面。
“什么时候开始用的盲杖?”陈乐央问他。
“有两年了,走台阶,或是晚上出门带着它会方便很多,可以避开很多地面看不见的障碍物。只不过我没特意去专门的学校学习,这是我自己摸索出的一套方法,没有他们的专业,关键在于我是有视力的,如果真的全盲就需要练习走盲道。”
陈乐央靠进他怀里,还是靠在他身上最舒服。
“阿衍,视力有下降吗?”
周浔衍下颌在她头顶毛茸茸的发丝间摩挲,“跟三年前几乎没什么两样。我想以这个趋势说不定能坚持到五六十岁,能更长时间那就更好了。我还想等退休和你一块去游山玩水。”
“游山玩水哪需要指定时间,你现在找到工作了吗?我们俩现在都是无业游民,我在想等过阵子带着孩子们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段时间。”
“可以啊,你先研究到时候想去哪玩。对了,这个周六,我答应了他们去云平市的游乐场玩。”
“是我们之前带刘子成去的那个吗?”陈乐央在他怀里擡头,他移开下颌,垂眸点头,“是的,这次我让子成陪我一块去。”
说起刘子成。
陈乐央住院的三天里刘子成每天傍晚都会来看她,每次来都会买些水果,什么苹果、菠萝蜜、猕猴桃……都是她爱吃的。
“今年过年他不回老家陪奶奶过年吗?”
“他奶奶去年夏天过世了,九十岁也算是寿终正寝。”
这么说刘子成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陈乐央前两天从周浔衍这里得知,刘子成现在她曾经教书的N大,念的计算机专业,本硕连读。现在是大一,他这些年的学费虽然都是他们负责教但他本人也很争气,由于是高中是私立学校,有奖学金机制,每学期他都能拿到非常可观的奖学金。高二时数学老师发现他的数学天赋经常带他去打全国乃至世界级的比赛,拿到过不少次比赛奖金。知道打比赛不仅能增长知识而且还能挣钱,刘子成乐此不疲的参加,别看才大一估计存款也有小五六万。现在已经能自己负责自己的学费和衣食住行了。真是个非常棒的孩子。
“阿衍,天天待医院我要闷坏了,我想回家。”
周浔衍揉她的头,对她的要求有求必应,“好,我等会儿去问问医生能不能回去。”
“阿衍,还有门口那两个人,不用守着我了,他不会来找我的。”
冀忱是个聪明人,他不会不知道他已经威胁不到她,现在不是以前,他但凡有任何举动,就是警方第一个调查对象。而且据阿衍说,三天前那个被他们怀疑已经被冀忱杀害的陶可莱回来了,而她回来后冀忱就跟消失了一样。
周浔衍说:“说起这事,陶可莱昨天和冀忱离婚了,发了集团公告,这些年冀忱在冠全把事情做的的太绝,得罪了一大帮人,离婚大概是为了安抚董事局那帮人。”
“阿衍,我不想再听跟他有关的一切了。”她从今天起,再也不想知道任何有关于这人的事。
周浔衍手机振动,是他盛世的江律师打来的。
他走到阳台去接。
江律师在电话那头说,“周总,绑架案中杀害两名女子的凶手来警局自首了。”
“是冀忱?”
“不是,是叫……叫秦峰。”
秦峰?
“不仅如此,他还承认了两年前令尊的车刹车是他做的手脚,才会行至半路刹车失灵,致使车撞到路边的集装箱车。”
周浔衍腿发软地往后退一步。
“我能见他吗?”
“可以,你来得话,我带你进去见他。”
“我现在过来。”
周浔衍摁掉电话,走进病房,抄起沙发上的深色大衣。
“央央我出去一趟。”
陈乐央发现他脸色不对,没等她问怎么了,他走至进门的旁边的柜台,拿走了盲杖,头也不回地关门走了。
小赵在接到周浔衍电话后就将车停在住院部大门口,看到他来,忙替他拉开门,他坐了进去,脸上像是罩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半个小时后到警局。
周浔衍平时稳健的步伐,在上台阶时被台阶绊了两次,他走上平台,律师在大厅等他,看到他领着他往看守室进去。
“周总,只有半个小时。”
外面守着两名看守警,律师替他打开门。
里面一张长方形的桌子,秦峰穿着黄色狱服,带手铐的双手手放在桌上,他坐靠墙一面,看到周浔衍进来,还冲他笑了笑。
周浔衍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秦峰看着他淡淡感慨,“人真的不能做错事,一步错步步错。”
一步错步步错。
是他罪有应得。
周浔衍一路来到进这个房间坐下来再到看到眼前这个人,他是越想越气忿,“绑架陈乐央的是冀忱,你出来顶罪,真拿警方当傻子。”
秦峰说给他听,“你太太这事,下命令的确实是他,但所有的事都是我在操作,采用技术手段删路边除监控,远程遥控升降杆控制器,包括杀人。阿衍你不会认为坐到他这个位置的还需要自己动手吧。”
“我父亲出车祸,也是他让你做的?”
“这倒不是,是我自己,是为了报复你,报复你害得我没见到我母亲最后一面。”只有在说到“母亲”时秦峰眼里才走波动但那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